红绸**,纪氏风韵犹存的脸蛋红得吓人,浓郁的红色好像即刻就能够滴出血来。仔细观察,一根根类似血管的细小凸起沿着眼睛向四周扩散,一起一落,非常吓人。纪氏也许是被痛苦折磨得受不了,扭成一团,露在被子外面的两只原本白皙的双手,也爬满了类似的凸起。

袁信看着**痛苦挣扎的发妻,除了焦急万分地来回踱着步子,枉他空有一身盛名,此时此刻也是全无办法。

无论花费重金请来多少名医,最多三天,最短待不过两个时辰,无一例外全都大叹无能,才疏学浅。结果是满腹自信地来,灰溜溜地离开。

“真是急死人了!不是让人去喊了么,怎么还不来!”袁乐萱咬紧银牙,用力跺了跺脚:“别是自己知道自己斤两不够。半夜偷跑了吧!”

“乐萱!”袁易之拢眉低斥,正欲说些什么,一抹嫩黄带着几分嚣张闪进门内。

“原来堂堂袁家大小才是真真正正地份量十足呀!”

意有所指地把袁乐萱从头到脚看了个遍。黑白分明地眼里全是嘲讽。

“你……!”

“萱儿。退下!”袁信侧身。对刚进房地两人微微颔首示意。自然而然流露出高人一等地倨傲。不过相对于昨晚地无礼已经算有很大地收敛:“一大早便请两位前来。是因为拙荆病情又加重了。事非得已。还请姑娘过来……”

“不用了。”

向雪右手一抬。丝毫不给袁大庄主面子:“本姑娘才疏学浅。治不了那些尊贵得跟金雕似地人。我跟袁三少当初就说好了。我给你们冰丝白蟒地毒液。你们给我清芯兰。银货两讫。概不接受赊账。谢谢。”

白玉似的小手掌心向上,在满屋子袁家人面前勾了勾,恨得袁乐萱差点把满口银牙咬碎。若不是旁边兄长暗中阻拦。她恐怕一抽剑就往向雪脸上划去!

“这位姑娘,你当初在苍山上似乎答应犬子可不只是交出冰丝白蟒之毒,更答应过愿意下山替拙荆治好这身怪病。”袁信眼中精光划过,言语凿凿:“昨夜易之将来福楼发生地事都告诉我了,老夫虽然愚昧,但完全相信姑娘既能一眼看出噬心蛊,也必定有治疗拙荆的办法。更何况,还希望能够借姑娘之力找出那名混入袁府,害我夫人变成如斯地步的恶徒!”

袁信虽然有些自大。但是绝对不笨。非但不笨,还满肚子老谋深算。“佛手医仙”徒弟的名号确实不能让他相信什么,但是能解蛊毒的人可不一般。他今天多出的几分礼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死老头!

向雪无力地一抚额,早知道不要因为对清芯兰地一时渴望而胡乱承诺,早知道昨晚上就不要一时激动把袁府里可能混入内奸的事情说出来了,反正袁家上下精得要死,早晚也猜得出来嘛。

可怜兮兮地拽了拽旁边一言不发的容沂,示意他帮忙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