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殇,好好想想你现在究竟能控制什么?所有的作为只让我又一次失望,南诏的子民,偌大的江山,这个皇宫,甚至身边的人,究竟有哪些是真正属于你的?我能把女皇的名号给你,但若是上进,成天只想着男女之情,你就还是一无所有!”

话语里面浓烈的失望,无情的责备,把皇甫若殇经过无数次挣扎才建立起来的坚强毫不留情地统统击碎,多么地轻而易举。

对凌子渊的爱而不得,对母亲的既畏且恨,让长期掩埋着的怨怼和痛苦在一瞬间统统爆出来,以一个女儿的身份。

“对!我什么都不如您!那些子民,这个国家,还有皇宫,所有的人,从来都只是您的!就算我成为了女皇,他们也只听您一个人的话!我又有什么办法,您是南诏有史以来最强大,最聪明的女皇呀,我,我又怎么可能比较?您可以私藏男人在宫廷里无人敢说……”

口不择言,皇甫若殇惊恐地瞪大眼睛,母亲一向优雅从容,现在她的脸色却犹如腊月寒冬,她知道自己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该死的,她居然听不下来……

“您甚至,甚至能够以‘双生暗子’的身份登上皇位,我是什么人呀,我只是一个‘暗子’的女儿,我怎么可能……”

“啪!”

响亮的耳光。

皇甫若殇捂着被一巴掌打肿的脸,呆滞地,微微垂着头。

“混账。”

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平静的语调甚至没有起一丝波澜,如冰一样的平整,冷酷,绝情。

我是双生的分割线

向雪一夜未眠,想起昨夜的对话脑子里面依旧乱烘烘。鸡啼声初响,她索性蹦到高高的树~上,任由清晨冰凉的雾气侵蚀薄薄的绸衣。

原来所谓的双生,不是指双胞胎,而是……

南诏虽然是女子称帝,但人体构造上并不会因此而变异,出现男人生孩子之类的怪事。女皇不但要当皇帝,同时也要负责生孩子,所以皇室血脉一直不算太多。

怀胎十月,何等痛苦,尤其对于需要日理万机的女帝而言更是一种身体和精力上的双重考验。通常在生下一名继承人以后,女皇就会喝下特质的药水,让体质变得难以受孕。

巫教几乎是所有南诏人的信仰,而在巫族的传说里最重要的是两位女仙,一人名叫(you)(lin),掌日,司生命。

一人名叫裨(bi)禧,掌月,司诅咒。相传她们由神母造出来时只相隔一年,同月同日,但一个在正午出生,另外一个则是深夜。而南诏的历法上,每隔一百二十年就会多出两年,第一年是日年,第二年是月年。

如果有两个孩子同父同母,却在日年和月年先后出生,并且正好其一生于正午,其二生于深夜,时辰恰恰相差六个时辰,就叫做“双生”。

擅长用蛊毒的南诏国人并不排斥裨禧,反而相比起++而言更崇拜禆禧。他们相信禆禧的诅咒是针对南诏的敌人,这是保护南诏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