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绾绾取出一枚拇指粗细的玉质印章,递给向雪。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奶奶临终前,将此物交予我保管。她说,若你能大难不死,定会前来寻她一见。届时,便让我将这枚印信转交给你。凭此,你可以到‘瑞祥钱庄’领一样东西。”

见向雪面带疑惑,颜绾绾接着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不过奶奶说了,这东西或许你有用得着的地方。”

摩挲着手中的印章,玉是上好的暖玉,温温润润的,很舒服。

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话。

不管那物件有用与否,颜家老太君对一个甚至不曾见面的关怀至此,又不图回报,确是真心实意的。

世间众人,至亲至爱间仍不免相互利用猜忌,能有几人如同颜老太君一般,予己诚心,予他人亦诚心。

事既说罢,向雪起身欲告辞离去。

颜绾绾却开口道:“有一个人,你不见见?”

向雪皱了皱眉,说道:“我回东陵这遭,不是为了叙旧的。”

除了颜老太君与上官冷,她想不出还有谁需要见上一面。

“她就在隔壁厢房,你若是执意不见,恐怕她往后都不会觉得愉快。”

颜绾绾见向雪声色仍无半分松动,无奈道:“当年可是你将她托付与我照顾的,怎地现在却又撒手不管了?”

竹挽香颤抖着推开门,见到向雪那一刻,泪水似断线珍珠一般,接连滚落,最后没入衣襟,染出一片深色。

向雪叹道:“好好的,哭什么呢。”

“小姐,小姐……”呜咽着说不清话,竹挽香只觉得自个的心又是酸又是甜,五味具杂。

向雪摇摇头,说道:“记住,你的小姐已经‘死’在万魂崖低,世上再无此人了。”

本不是“西门向雪”,机缘巧合跳拖与皇权束缚之外,她又怎会堪堪自入牢笼当中?

竹挽香见向雪这般决绝,以为她在恼恨自己,泪水更加止不住:“小姐,您可是在怨挽香,怨挽香抢了相公……抢了齐公子地心?小姐,其实……其实公子他心里一直都只有小姐一人啊!”

话一出口,竹挽香觉得心里似终于放下一块大石,松快许多。感情难以自抑,愈发涕泪连连。

颜绾绾眼一斜,瞧着向雪明显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不由觉得啼笑皆非。

早跟挽香那傻丫头说过,她家小姐指不定都不记得还有齐逊之这号人物,她偏不信。

果然……

“齐公子?那是什么玩意儿?”

向雪最烦见人哭,当年托付颜绾绾照顾竹挽香,是为了报答竹挽香的看顾之恩,心中对这过去女侍亦有几缕情感存在。

但现在竹挽香满脸歉意,好似做了很对不起她的事,又口口声声什么“齐公子”……

南诏晋宁天牢囚房

刺鼻的铁锈味,恶心地炙肉味,浓浓的血型,不绝于耳地呻吟声,满目龌龊邋遢。

囚犯三三两两蜷缩在阴冷潮湿地石室角落,地上铺着的稻草已经被碾成薄薄一层,冻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