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摩柩声音温柔中带有几分少年般的稚气和高亮,长长的睫毛如黑翼般上下扑扇,带上几抹撒娇的味道。

何鼎鸿觉得恶心,一枚黑子狠狠地朝盘摩柩额心弹射而去,眼看这翩翩美少年就要血溅当场。下一刻,盘摩柩只是稍微侧身,右手一伸一缩,那枚夺命棋子已在他掌中碎成粉末。

“盘摩柩,那副作态你跟别人装去,莫要碍我的眼!”

天下人尽知何鼎鸿,尽知盘摩柩,却甚少有人知道他们两人实为同门师兄弟。

孤霜老人生平只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大弟子何鼎鸿,另一个是关门爱徒盘摩柩。

别看盘摩柩这副少年模样,他与何鼎鸿同年,早已过四十不惑的岁数。

两人向来不对付,孤霜老人一死,立即各奔东西,一人爱权,一人好武,朝堂江湖誓死不相见。

“师兄,你天天憋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不觉得闷?如今天下乱象已成,正是我们师兄弟大展身手的最好时机!”盘摩柩褪去青涩,双眼中是满满的狂热,他站起身,手撑在石台上,kao近几分,好听的声线里全是诱惑:“你我联手,纵然千军万马亦不可挡!怎么样,师兄?”

右手伸出,肌肤白皙得几乎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

这样的一只手,所代表的权利,代表的地位、金钱,不是谁都能拒绝,亦不是谁都舍得拒绝的。

何鼎鸿显然不给面子,站直身体,彻底忽略盘摩柩伸出的手,走到凉亭边眺望远方:“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年我是这句话,现在我还是这句话!”

盘摩柩慢慢将手收回,眼底藏着怨毒,声音有些尖利:“上一次是为了个女人,这一次是为了什么?”眸中流光一转,道:“听说最近魔教上下在找七霞涧的地址,莫非师兄不想知道?”

何鼎鸿猛地回头,盯着盘摩柩问道:“你懂?”

盘摩柩笑了,稍稍后退半步,言语挑衅道:“你答应与我合作,莫要说七霞涧的下落,要什么,我便允你什么。”

何鼎鸿轻嗤,重新落座,再不看盘摩柩一眼。

“你死心吧。”

盘摩柩袖中双拳紧握,既不甘心,又无办法,只得暂时作罢。

正欲告辞离去,突然停住脚步,耳朵微微动了动。

何鼎鸿见盘摩柩这副模样,皱起眉,也站起身走了过去。

盘摩柩有种天下少见的异能,一双耳朵灵敏得出奇,但凡丁点响动都逃不出那对“顺风耳”。

只见盘摩柩轻身一起,几个翻身腾跃,便在数丈之外。

不消一会,盘摩柩翩然而归,手里似乎捏着个东西。

“师兄,看来你这青驼峰也不甚干净,小东西倒是挺多的。”

盘摩柩笑着把一只巴掌大小,全身上下灰扑扑地雀鸟递给何鼎鸿。

何鼎鸿不解:“一只麻雀而已。”

“麻雀?”盘摩柩指着那雀鸟细细的后腿,道:“寻常麻雀连丘陵都飞不过,如何上得高山?何况,它腿上捆着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