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我知道大家经过这几天的赶路已经很累了,但是希望大家伙打起精神来,虽然我们经过这么多的盘问都蒙混过关了,但是,现在越是离我们大隋军队近了,我们就越是危险,前方有数不清的高句丽士兵,其中不乏精明之人,不像路上碰到的游兵散将,容易骗,所以呢,越是这样子我们越是不能掉以轻心,越是要谨慎,要小心。”萧守仁看见大家一副兴奋的样子不得不再次浇大家冷水。

萧守仁的话现在还是很有份量的,一路上萧守仁的表现彻底的征服了众人,要不是萧守仁的方法大家伙估计现在已是哪座不知名的小山上的一抔黄土了。

萧守仁的话还刚说完,就听见从后方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又有高句丽的士兵经过了。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点紧张,但是现在经过了那么多次的实战演习,大家已经是不紧张了,甚至已经站在路边就等高句丽的士兵来盘问他们了。

如其所愿,这队五十几个人的小队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真的停了下来,把他们给围了起来,一个矮个的胖子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句一直盯着他们看。

大家都懵了,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只有少数几个还保持着镇静,萧守仁,杨成,穆义,穆羽,还有昨晚上收留下来的小家伙。

“你们是哪个大营的?将军是谁?为何到此?”那个矮胖子一连串的发问。

萧守仁一看到这胖子就赶紧把脸低下来了,不是因为看见这矮胖子的尊容之后惭愧的无地自容,而是因为他认识这胖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守仁的朝思夜想的人,就是这人害的大隋二十几万大军一夜之间全部阵亡,就是这人害的薛世雄将军身埋白石山,尸骨不知去向,就是这人一手谋划了这场大战,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萧守仁和他接触开始的。

这人就是高句丽的宰相乙支文德,萧守仁很难忘却那天,那天正下着毛毛雨,薛世雄将军正和宇文述、于仲文、崔弘舁、以及监军的慰抚使尚书右丞刘士龙等人商议如何直取平壤城,因为军队的粮草已经是耗之一空了,再不速战速决的话就只能退兵了,就在这个时候,前方斥候来报,说是有个自称是高句丽的宰相的家伙求见。

来的正是这个不怕死的乙支文德,他早就摸清了杨广的脾气,尤其是那套假仁假义的投降者不杀政策,所以他才有胆量只身一人前来探营。

双方交换了投降的一系列意见之后,就是由萧守仁接待乙支文德的,名义上是接待,但是薛世雄曾经暗地里交代过了,其实就是监视他,以防他在军中打探军情,萧守仁是严守军令,一刻不离乙支文德的身边,但是最后还是事与愿违,不知道乙支文德用什么方法,还是打听到了大隋军队缺粮的境况,所以才有诈降诈败的一幕幕,所以才会让四位大将军产生麻痹,轻敌了,终于迎来了惨烈的一战,一战败北!

“你,那汉子,把头抬起来!”乙支文德发现前面那汉子身形很眼熟,虽然穿着高句丽的盔甲,但是那股子气质,那股子英气逼人,似曾相识,但是就是一时记不起在哪见过。

萧守仁一听见乙支文德叫自己把头抬起来就知道,今天恐怕是难以善后了,暗暗下了狠心,双手握了握,紧了紧,一个箭步就往前一跪,压低声音道。

“父亲大人,我是小羽啊!”萧守仁在接待乙支文德的时候闲聊时知道乙支文德还有一个小儿子,年纪和自己相仿,身形也差不多,但是多年前和一个民间女子私奔了,不知去向。

乙支文德听见萧守仁喊那一声父亲大人一时竟然呆住了,多少年了,快有五年了吧,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已经是快有五年没有问过自己早安了,真是想念啊。

不仅仅是乙支文德呆住了,萧守仁身边的十八个兄弟也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萧守仁就跪在了眼前这矮胖的敌人面前,竟然口中还叫着父亲大人。

来不及等他们醒悟过来,就在乙支文德和身边的兄弟发呆的瞬间,高句丽的士兵一听见萧守仁喊宰相大人父亲大人一时间也放松了警惕。

就在这瞬间,萧守仁突然暴起,他跪下的那瞬间就是为了麻痹敌人,就是为了自己拔出腰间的大刀做掩护。

闪光耀眼,翩若闪电,下一刻大家全部都惊呆了。

大刀划破伪装,此时此刻已经是架在了乙支文德的脖颈上面了,萧守仁也站在了乙支文德的背后,慢慢地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这方靠近,把后背留给兄弟几个。

前一刻还温情脉脉的,一个是幡然醒悟的孝顺儿子,一个是思子心切的慈祥父亲,突然之间角色转换的如此迅速,电闪雷鸣之间竟然已是大刀架颈了。

穆义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十八个人紧紧地围在萧守仁的身边,高句丽那边还有人竟然还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宰相大人他们父子为什么会反目。

“乙支文德大人,几天不见,愈见潇洒了啊,一身锦袍,匆匆赶路,这是准备去领赏呢?还是准备去洞房啊?”萧守仁恶狠狠的押住乙支文德讥讽道。

“萧壮士果然是智勇过人,我早就说过你不是寻常人,没想到你竟然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能够想到如此精妙的法子,扣押住了我。”乙支文德感慨道。明里是夸萧守仁急智,其实是不齿这种下跪以亲情博取信任麻痹的方式。

“这一切还是拜您所赐啊!没有您老怎么我们怎么可能又有今天呢?”萧守仁也毫不客气的反击。

“哼!虽然你们用了个很聪明的法子,化妆成我们高句丽的士兵押送战俘到了这,但是前方还有我们高句丽的重重防线,看你如何趟过去!”乙支文德还是那副死脾气,身在敌手,还不忘威胁敌人。

“哦?本来是您老说的那样没错,前一刻我还在为这事烦忧,但是真的是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您老这枕头送的实在是太及时了,您说我手里现在有了您这高句丽的宰相大人在手上,我还用担心这么个小问题吗?”萧守仁笑眯眯的看着乙支文德问道。

“哼!老夫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宰相而已,死了我一个还能出下一个宰相,朝中巴不得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你们这招根本就不管用!”一直问道一脸傲气的回答。

“哦?是嘛!我怎么听说老大人以前一直是户部尚书来着,高句丽的八成官员都是老大人的门生,可谓是桃李满高丽啊,以前好像还是太子太傅,如今太子已是高丽王了,难道他是个不念旧情的主?”萧守仁慢慢说道,紧盯着乙支文德,阴森森的笑着,一副我吃定你了的表情。

“你们都不要动,要不然你动我也动,伤到你们这帝师那就不好了,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啊”萧守仁厉声喝到。

高句丽的士兵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办是好。

“都下马,赶紧的”萧守仁吩咐道。

高句丽的士兵一看萧守仁说话时那刀锋又逼进了一点,乙支文德的脖颈上面都可以看见渗出血丝了。都赶忙下马。

“把兵器都扔地上,双手抱头,聚拢在一起,蹲在地上,赶紧地”萧守仁继续下命令。

高句丽的士兵只好听命了。

萧守仁看见高句丽的士兵都如此的听话,满意的点点头,转过头对穆羽及穆义吩咐道。

“过去把最好的十九匹马挑出来,把其余的都杀了。”

这时候萧守仁的话已经是比杨广的圣旨还管用了,穆羽和穆义听到萧守仁的吩咐之后马上执行,立马就挑出了这五十几匹马里面壮硕的十九匹,其余的都一刀一匹放倒,不死也跑不动。

就在穆义快要将最后一匹老马放倒的时候萧守仁想起来点事,连忙出声阻止了。

“算了,留一匹给他们报信,告诉他们那高丽王,他们这可爱的宰相大人在我们手里,免得他们乱动。”

解决好了后顾之忧了之后萧守仁他们都一一上马,萧守仁押着乙支文德同乘一骑,也是这十九匹里面最好最状的那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