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通对于佟战以及白琦等人的巴结早就是不耐烦了,萧守仁没来之前就已经烦了,他们也看出来了,所以也就来找单通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是随着萧守仁来了之后这种巴结的现象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了,堪忧啊!

岂不知,这都是萧守仁和单通走的太近的缘故,让他们都产生了危机感。

你道是这佟战和白琦为何呆在这单家的商队里面充当一个副队长?薪水高?待遇好?体贴下人?全是浮云!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每个人做事都有他自己的目的,这佟战和白琦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一个名额,这单家家主原本与那杨素有旧情,交情很深,所以每年的四科举人都会让出一个名额给单家,让单家人自己推荐人出来,然后推举给朝廷。

现代人都知道考公务员好,有个铁饭碗吃的是公家粮,古代人更是如此了,战乱的时候人命比狗贱,普通的老百姓和江湖的草莽怎么能够比得上朝廷中的官员活的滋润呢?

这科举考试的制度是从隋朝才开始的,是杨广慢慢搞起来的,但是在科举考试之前怎么办?朝中的公务员是怎么来的?

那时候都是靠举孝廉等方式来踏上仕途的,说白了就是靠品行,一个人的品行和威望得到了周围人们的赞颂,然后由别人推荐他出来,朝廷考核之后就可以给他官职了。

这所谓的四科举人其实就是各大门阀里面推荐自己府中的下人啊什么之类的做官的一种方式,这杨素位至国公,当年杨广登基他是出力最多的那个,虽然现在杨素已经作古了,但是分配到他家的名额却是一个不会少,而现在的当家人也不是小气之人,每年都会把其中的一个名额送给单家,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这佟战和白琦说到底这些年在单家出生入死的卖命其实就是想借着单家的这把东风吹进杨氏朝廷里面去,几年十几年的努力也就不会白费了。

这些年的含辛茹苦这些年的忍耐,俩人都已不再年轻了,但是现在还是单家的护卫而已,只是身份比其余护卫要稍微高一点罢了,所以今年的四科举人他们都是有这份心思的,都想好好争取一把,所以这次少主出来*经商的时候他们都是花钱打通关节才谋到了这个护送少主的美差,希望能够在这少主人面前好好表现一把,如果进入了少主的法眼,那自己得到那四科举人的名额的几率就大大的增加了。

本来是两个人的竞赛,那种结果很明显,不是你就是我,两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单府老人,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有些交情的,所以也就不好撕开脸皮来明着抢,顶多也就是是一些阴招来竞争罢了,表面上还是哥俩好的。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萧守仁来了,这家伙偏偏还和少主人单通很是聊得来,如果这家伙得到了少主人的欣赏,那少主人把这四科举人的名额给了这萧守仁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是你也不是我,谁都不是,而是流在了外人田,痛哭无路啊!

俩人想通这层关节之后就有意无意间都时不时地跑过来跟单通搭讪,单通真的是被他们缠的没办法了,他们的那点子心思单通还是明白的,这俩人毕竟是府中的老人了,不好说他们什么,所以只好整天缠着萧守仁和哥舒云,这样子佟战和白琦也就不好总是过来缠着他了。

(在这说一句题外话哦,其实这跟追女孩子应该是一个道理的,往往都是自己的烦人把对方推进了对手的怀里。)

这单通做灯泡似的跟着萧守仁和哥舒云他们一起赏月已经赏了好几晚了,除了得出蚊子咬人之后很痒这个结论以外他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而哥舒云每天晚上都根据那星星判断自己的大体位置,考虑自己下一步该干嘛,三个人也就单通是真的在赏月,但是却是那种犀牛望月似的赏月。

这晚上他们三人才刚到这小山坡上面就听见上面有人在讲话。

“佟大哥,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啊,你自己也看到了,那个新来的萧守仁跟少主人现在简直就是穿着同一个裤裆,就差撒尿睡觉不在一起了,这样子下去我俩的希望估计都得破灭了。”一听这鸭公嗓门萧守仁三人就听出来了,这声音的主人就是把八字胡子的副队长白琦,听他的意思是在跟佟战说话。

“哼!这个不用你来提醒,我还以为约我出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不就是这点小事吗,就算少主真的把四科举人的名额给了那萧守仁我也认了,主人家怎么安排的我佟战都服气,这些年来都熬过来了,现在对于四科举人的热望我已是不那么热烈了。”那佟战很是利索的回答道。

“佟大哥啊,这话不能这么说啊,按资历,按资格,按辈分,您哪一样不比那萧守仁要好啊,您为这单府立下过多少的汗马功劳,这单府也该做出点表示了,不是我贪图富贵啊,我只是希望能够搏得一个好点的出生也能让你那没见过面的老弟嫂能够有点面子,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回家了。”那白琦听完佟战的话之后竟然打起了温情牌起来。

“这样子啊,这样子的我有机会会在老爷面前替你好好说说的,唉!咱不要说那么多了,还是回去好好看着货物吧,这次是少主第一次出来单独走商,咱一定要保护好啊,不可以有什么闪失啊。”那佟战拉着白琦走了。

萧守仁他们见到这佟战和白琦要走了,估计得往他们这边过来,所以赶紧蹲下身子躲在旁边的草丛处,等到脚步声走远了才探出头来。

“这佟战不简单啊。”萧守仁出声道。

“嗯?”单通迷惑的看着萧守仁。

“萧大哥,你怎么说那佟战不简单啊?我觉得那白琦才是不简单才对。”哥舒云倒是不客气一开口就把疑问问出来了。哥舒云这段日子跟着萧守仁赶路和萧守仁已经混熟了,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称呼萧守仁为萧大哥了,萧守仁也不在意,自己的这一世加上上一世足够做她爹了,叫声大哥也不为过。

“你们都听见了他们两个的谈话,但是却是忽略掉了这里面的含义。”萧守仁说道。

“这还有什么含义的,我只知道那佟战挺忠厚老实的一个人,那个白琦心里尽是那些名啊利啊的。”哥舒云说道。

“首先,这俩人出现在这应该是故意的,我们每天晚上都会在扎营的附近小山坡上面赏月,他们两人已经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也应该是摸准了这点,所以说刚才我们在这偷听的时候他们应该是知道,也就是说刚才他们是在演戏给我们看的。”萧守仁分析道。

“嗯?即便是这样,可是他们这样子做的意图是什么呢?”单通一脸的不解问道。

“很简单,他们这样子做有两个目的,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四科举人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看得出来他们都很看重这个四科举人的名额,而且以为我对他们争夺这个名额产生了一定的威胁,他们不放心我,所以,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个名额他们要定了,要我不要插手,我那些个资历啊什么之类的都没有他们丰富,我没有为单府做过什么事情,没有贡献可言,第二嘛就是借着这偷听的机会告诉单少爷你了,告诉你,他们两个都是单家的老人了,为单家出生入死过,单家不可以薄情寡义,让他们寒了心。”萧守仁一点一点的分析给哥舒云和单通道。

“啊?这、这、这,这是真的?他们真的是这么想的?”很明显,单通一时还是反应不过来,平日里畏畏缩缩的两个人怎么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哼!这还不止呢,那佟战的心机当真是深不可测,你们注意到刚才的说话没有,初一听仿佛一直都是那个白琦在挑唆,在教唆佟战要挑起矛盾,甚至是打着温情的牌想要佟战放弃这四科举人的名额,而且那佟战仿佛也是答应放弃了,可是你们仔细回味一下再结合我刚才说的情况再想一想就会发现这佟战真的是不简单了。”萧守仁引导道。

“不懂”单通很是干脆,想了一会之后就直接摇头说声不懂。

“不是太懂。”哥舒云也步如后尘了。

“这佟战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粗犷不羁,看起来就给人一种莽夫的错觉,其实他的每一句话都有深意的,你们想想看,他的第一次开口就是说服从主人家的安排,主人家安排干什么他绝对服从,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他知道我们就在这听着呢,他的每一句话都传到了少主人单通的耳朵里面了,这样在单少主心中他就是一个忠心于单府的下人对不?相比较那白琦自然而然就成了挑唆的小人了,两人里面挑一个好的,很显然会条佟战,接下来他更是用在老爷面前说白琦的好话来迷糊稳住白琦,让白琦不乱动,最后更是在临走前说是这次是单通第一次出门走商,要好好护卫好,不要有什么闪失,一下子更是在单通的心目中烙上了忠心为主的印子,单通你刚才是不是有这种感觉?”萧守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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