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万鸟归巢。

穆念慈与穆易提着长枪两枝镔铁短戟以及卖艺用的一应物什拐进了小巷,沉重的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在寂寥的小巷中敲响蛩音。

斜阳拉长了两人的身影,落在肩头,染红了面颊。或许是情景相似,穆念慈突然想起了秋季的那个日暮。他们受阿婆之邀,拐进了那条街道,黑瓦、白墙、酒幡、喧哗、打闹的孩子、还有那个坐在窗户旁,吃着烤红薯,满脸无奈轻笑听从阿婆说教不住点头的公子。

事情仿佛如昨,但距离却已经是一南一北。

穆念慈微微叹了一口气,目光扭头留恋的看了眼薄暮,明天之后,他们便又要继续北行了。

张家口,出蒙古?不清楚,总之是向北,因为父亲如自己一般相信他,家人就在北方。

只是,一路向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不知道,北方会不会有这样的黄昏,这样的小巷,让自己想起他,那个满脸轻笑让人如痴如醉的男子。

人总是善忘的,尤其是你念念不忘的记忆。

苦笑着摇摇头,穆念慈最后看了眼薄暮,便要扭头跟上父亲的脚步,但脖子却突然不停使唤了。

“那是他骗下来的伙计,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