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法治就绝对没有道德可言。

“报告大人,行罚己经执行完毕”衙役将沾着孔庆东鲜血的令牌呈给了刘伯温,刘伯温一敲惊堂木,道:“将犯人孔庆东给我押上来~”

两个粗壮的衙役像提着一只落汤鸡一样把孔庆东夹在中间,再看孔庆东这时原本宽大的嘴巴已经被令牌敲开了花,变得血肉模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有做着丧家犬一样的动作,匍匐着向刘伯温磕着头不停地求饶。这倒是好像他家遗传的。

刘伯温又一次重击了一下惊堂木,孔庆东吓得跳了起来,外面的看客,少艾者捂着嘴笑,壮者棒腹大笑,连不懂事的幼婴者试着取笑于孔斜眼。

“孔庆东,你知罪么?”刘伯温故意提着嗓门喊道。

这个孔斜眼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你越是敬畏于他,他就越发猖狂无理,你越是以法律压制,他就越会像狗一样的忠诚,这种人呐一般就可以给他们两个字:“犯贱”。孔斜眼知道如果敢反抗的话,那就还会遭刘伯温一顿毒打,就算是刘伯温把自己打死了也没有人会心疼的。孔斜眼只能默默地点了两下子头,心理也只好安慰道:“我孔某人只要留着这青山在,这不怕我没有柴火烧”。孔斜眼的大小眼像小丑一样飞快地转着。

“滚,如果你下次再敢胡说八道的话,本官见一次打一次,你可知道?”刘伯温又一次敲打了惊堂木。孔斜眼又一次蛤蟆跳了一下,看客们又哄堂大笑了很久~

“你若是真有种的话,那就直接骂蒙古人去,老骂自己人算怎么回事?”堂下一樵夫道。“以前是没人治你,你真的以为你是皇帝了?我看呐,你就是一条没有脑子的疯狗~今天有青天大老爷在,我就把压在心理几十年的话都说了。”

樵夫边抹着眼泪,边教训孔斜眼,而这个孔斜眼呢,只是低着头。心理盘算着什么谁也不会知道。反正人至贱已经无敌于天下了。丧家犬最优良的品质就是忍,忍者无敌?忍者也最无耻了。

“还是这位老哥有见识,孔庆东你可听好了?本官今天不想再见到你了,你的职位我会交给他人,你以后就回家守你的山东老丘去吧”。刘伯温又一次敲了一下惊堂木,接着加重语气道:“还不下去~还嫌本官给你的处罚不够么?”

孔斜眼一听这话,立马用双手包着嘴巴,紧压着他那颗标致性的头颅,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留下的只有对孔斜眼的嘲笑,和孛罗帖木尔的那种对刘伯温的敬畏之意,孛罗以前从来都是看不起汉人的,现在他终于知道是怕了,从心底里怕了。

而殷素素却在不停地盯着堂上,谁也不明白,她是在看的审案的刘伯温呢?还是在欣赏默默在一旁抄书的张翠山呢?

“孛罗,你可知罪?”刘伯温又拍惊堂木,大声问道~孛罗帖木尔就是一副装聋作哑的表情,因为按照元律,蒙古人犯罪最高只能被判杖击五下而已,不管是什么罪,哪怕是杀人,放火,都是如此。所以孛罗帖木尔其实并不惧怕刘伯温,而是惧怕当地的民众造反,趁乱将自己打死。所以他只能沉默地面对刘伯温。

“孛罗,你我从小都通读儒经,还我们一起参加科举,原以为你会以所学之才造福国家。恩泽百姓,想不到恶性难改,你也干出如此禽兽之事,我都为你感到惋惜~带王氏夫妇上堂”,刘伯温道。

王氏夫妇一跪到地上就哭了起来,不单单妻子哭泣,而且作为丈夫的哭得更是伤心之极,大概是上天怜悯,原本晴空万里的艳阳天,外面竟下起了突如其来的倾盆大暴雨。当然没人会再关心什么外面的天气了。

王妻首先发话了,“奴家姓张,去年刚嫁入王家不久,夫家主要是做些小买卖而已,奴家也是刻守妇道之人,从不于陌生男子多说一句话,然而我一日上集市买东西,就遇上了这孛罗,”她顿了顿又道:“他贪恋奴家美色,于是找到了孔斜眼,问出了我家的方位,直接踢破我家的门而入,我夫君在旁边看着,哭了两个时辰了。。。求大人为我们做主~”

“孛罗。。。本官问你。。。这妇人说的可是实情?”刘伯温又是重重一击:“还不从实招来~孛罗我提醒你。。。这里是高安县衙,不是你家王府~”

孛罗帖木尔仍然不招供,依然只是沉默不语~孛罗还是一心只想着最多挨五板子,招还不如不招呢~再说这些衙役也不一定真敢打。

这时王妻又发话了:“谢谢大人救了民女,不过,国家都亡了,你们这些男人又有什么用呢?就这么窝囊着一代一代过吧?或许啊,还能留条命~”她的语气是如此之轻蔑,这终于激怒了刘伯温作为男人的仅剩一点尊严。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呐~给我重打五大板”。可是所有站班的衙役都不敢动一下,谁都知道有这一条款,然而谁也不敢执行,因为像刘伯温这样的官员在黑暗的元朝是混不长久的。他若一走,那最倒霉的就是这帮兄弟了。这黄安可不是当年的开封府啊~没有展招,没有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最重要的是没有皇帝的支持。

“怎么才五大板啊~大人判了,你们怎么又不动手了?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怕这蒙狗了?”谢逊愤愤不平道。

“这五大板是朝庭规制,蒙古人犯事就只能打五大板子~”刘伯温无奈解释道:“我是朝庭命官,不能带头违法。”

“那有没有规定由谁执行啊~”谢逊追问道。

“那倒是没有,怎么?”刘伯温道。

“那就好,其实吧,这五大板子要看是谁来打了?就拿老谢我来说吧,两下废其双脚,两下废其双手,最后一下就能把这小子拦腰打断~送你去见你的成吉丝~要不要试试啊~”金毛狮王谢逊笑道。

“你敢?”孛罗瞪着大大的眼珠子威胁道。

“哈哈。。。世上我还没怕过谁呢?”谢逊说这话时已经高高举起了廷杖,重重地打在了孛罗的屁股上,孛罗虽然是一个蒙古将军,但没有受过如此大力道的重击,不禁“嗷~”地一声叫了出来~看客们都笑地解气。

“小子,这才刚刚开始,还有四下呢?下一击你是要保左腿呢?还是要保右腿呢?”谢逊问孛罗道。“这五下过后,我保证你今生不会再想女人。”

“刘基兄,我招,我招了~”孛罗帖木尔知道,他如果再扛下去的话呢,谢逊那一廷杖肯定是会打下来的,他不敢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对一个蒙古人来说这远比死难受得多,再说如果为了争女人而被打残,此事如果宣扬出去,那不单单自己会受到负面指责,成为别人的笑柄,而且自己的父王乃至于整个家族都会脸上无光。

张翠山拿来了一张证供,让孛罗看后请他签字画押,孛罗用恶狠狠地眼光瞪着谢逊道:“有种你留下姓名?”

“怎么?你不想报复我不成么?告诉你,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明教,金毛狮王,谢逊~”谢逊道,“本来不想再打你了,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补给你吧~”

又是四记大板子重重的砸向了孛罗帖木尔的屁股,以致于在此后的半年时间里孛罗都无法下床走路。

又到江湖离别之时了~

“兄弟,保重”,谢逊道。

“狮王保重,殷小姐保重,”刘伯温道。

“有时间一定来光明顶啊~”殷素素道。

“好的,我一定来拜会杨顶天教主。”。刘伯温道。

孛罗帖木尔后来把整个事捏造了事实,告到了元顺帝那里,元顺帝认为刘伯温可用,便升其做了江西道宣抚使。官位远在孛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