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东陵或许可以没有你,但是我不可以没有你。()”慕思言对着司马睿呼唤道。已经不管司马睿把她丢下来费的那番苦心。她只知道,她想让他活着。

司马睿以命相搏,但是听到慕思言这句话却是迟疑,遥想当年他失去她的时候,那种痛苦,叫人简直是痛不欲生。但是又瞧见慕思言,幸而她没有恢复记忆,否则守着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不是更加落寞。

仿佛感应到司马睿心中所想的,慕思言对着司马睿怒吼道:“司马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着才是最打紧的。”

说着把手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对着司马睿说嘶声裂肺道:“司马睿,我告诉你,你没那么容易丢下我。要死一起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司马睿就算再狠心,为了东陵不顾自己的性命,但是因着她,肯定也会思量再思量,因为如同那个江山美人的问题,曾经司马睿说过他会选美人。而今,慕思言不知道答案,但是至少她能够肯定自己和江山至少是能够对等的。

司马睿一身伤,因着慕思言这句话,失了神,想着的瞬间就感觉一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如果是了无牵挂,他或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然而心中却有着牵挂,使他根本没有办法一了百了,而且慕思言竟然也是那么决绝地说出要死一起死的话。尽管他的言儿骗他的话很多,但是这句话,保不齐就是真的。

蒙毅把剑架在了司马睿的脖子上,然后对着夜西幻道:“王上,该如何处置他?”

夜西幻越发冰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好一个鹣鲽情深

。慕思言即便是顶着卿未央的身份,依旧是跟着司马睿生死相随。

“打入死牢,听候发落。”夜西幻凝望着司马睿冰冷地说道。

司马睿,这个人生和他一样充满曲折的人,经历了那么多得到的天下,而今竟然轻而易举地落在了他的手上。夜西幻想着,或许这就是命运。

道流说过慕思言会是能够帮助他成就大业的人,或许是否是因着司马睿这样一个原因。这样的人,却被情所困,慕思言就是他的死穴。一个有致命死穴的人,是无法成为做大事的人。

而他夜西幻正好相反,什么人都可以杀,什么情都可以不顾,冷面无情,就在统一天下的那条道路上孤寂地走下去。

“司马睿,你好好地呆着,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我们都要活着,要好好地活着。”慕思言对着司马睿说道。

司马睿点点头,只要他想活着,就不会轻易死去。

夜西幻看着眼前,他什么都没有阻止,本来他或许是想让人以为未央夫人是被威胁的,但是现场这么多人,谁会相信他们看到的未央夫人是被威胁的?

“今日之事,一个字都不许散播出去,否则,格杀勿论。”夜西幻吩咐道。

“是。”众人听令。

一干人等突然间就退散了下去,司马睿也被押送走了。一时之间,黑压压的大地骤然宽敞了起来,一阵冷风吹来,慕思言的身体抖了几下,然后打了一声喷嚏,的确是太冷了,不仅手是冷的,心也是异常寒冷的。如此之久,没有感到这样害怕了。

以前经历过那么多事,可是都没有这次这样棘手,因为对方是夜西幻,一个冷血无情,不知道该怎么样对付的人。说不定,他毫不顾忌,突然间把司马睿或者她解决了也不一定。

而且想来都觉得诡异,夜西幻把她以卿未央的身份留在西越的理由是什么?似乎也没有用来威胁过司马睿,也没有从她这里得到过任何好处。

自己一个人在冷风中想着事情的时候,突然间发现夜西幻似乎也不见了身影

。慕思言一个人浑浑噩噩不知怎样回了未央宫,心中只想着一定要想办法救司马睿。

刚回到未央宫,就发现夜西幻已经在等她了。

慕思言不想理会夜西幻,她失魂落魄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情理会夜西幻。这个残酷冷血无情的暴君,遇见就是个灾难。

“要死一起死?如果寡人真的让他死了,你真的会跟着他一起死?”夜西幻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慕思言可以非常肯定地回答他,她转过身,咬牙切齿地对着夜西幻说道:“是。如果他死了,我一个人独活有什么意思?”

夜西幻听了这话,脸上的神情变得飘忽不定,手掌突然伸出来捏住了慕思言的脖子,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是寡人的夫人,你怎么能够为别的男人而死?”

他夜西幻有资格骂她慕思言不知廉耻吗?慕思言啜了一口口水吐到了夜西幻的脸上,本来她不想这么快和夜西幻撕破脸,本来还想靠着这个身份伪装下去好救司马睿,可是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被如此侮辱,还不回击,只得忍气吞声,那就不是她慕思言了,而是别人了。

“夜西幻,你有资格骂我不知廉耻吗?是谁更加无耻地对我实施了催眠术,是谁更加无耻地让我以卿未央的身份呆在这未央宫。”慕思言回嘴道。

“你记起来了?”夜西幻惊讶地望着她问道。道流的催眠术竟然是失败了。

慕思言轻点下头,因为脖子被夜西幻给捏住了,虽然性命被扼住在了别人的手中,但是嘴上却依旧不会饶人,“对啊!不然你以为你能够把我以卿未央的身份一辈子控制在这里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说完望着夜西幻越发阴沉的脸,心中觉得解恨,继续道:“我告诉你,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把我留在这里,我都不可能留在这里的。我是司马睿的,心也是他的,他生我生,他死我死。他不会丢下我,我也不会丢下他。这就是爱。”

“哈哈哈……”慕思言尖着嗓子轻笑了几声,“跟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讲爱,我真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