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无数的身躯都是沉重地跌落地面,兵器头盔都是洒落一地。所有的衙役和郡城护卫,都是通通摔倒在地,痛得大呼小叫起来。

秦凡依旧是脸色铁青,一眼都不看,缓缓地踏步而行,向着城北段府的府邸行去。身后悬浮的三颗血淋淋头颅也是渐渐地落入众人的眼中。

“啊……那三颗人头……好像是段氏祖父孙三人呀!”

“真是呀,我的天啦,想不到这个家伙居然凭着一人之力,将段天德、段世贤、段云飞祖孙三代都是杀个精光,而且看这摸样,不就是走向段府嘛……”

“难道要杀入段府,将整个段府都是夷为平地,杀个精光,寸草不留!”

“想不到段府作威作福数十年,今天终于是落到如此的下场,真是老天开眼呀,老天开眼呀……!”

“啧啧……段天德父子二人都是旷代高手,踏足大圆满气息境,平日里何等的威风八面,耀武扬威;但今日却尽数被人斩杀,真是恶贯满盈,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个抱着少女的凶手……到底是谁?”

“听说今天早上,段家之人千军万马,杀气腾腾地奔向秦家堡,说要剿灭秦家堡,将整个秦家满门斩杀。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只怕是全军覆灭,被秦家之人反杀过来……。”

“那个抱着的少女好面熟呀,不正是夏家的闺女夏兰吗,前几天还被段家之人骚扰,听闻她的瞎眼奶奶也是丧命了……这男子莫非就是那天打架的秦家堡少主秦凡……?”

渐渐地,四周街坊邻居都是认出了秦凡和夏兰的身份来历,交头接耳,奔走相告。很快就传遍了满城,轰动全城,就连洛水郡的郡主大人也是被惊动。

“郡主大人,您要速速发兵,此刻街上有着一名凶神恶煞,正是提着三颗人头,杀气腾腾地冲向段府……您要是不发兵歼灭此人的话,只怕整个洛水城都要血流成河呀!”

一名浑身瘀伤的衙役队长苦着脸,对着郡主大人哀求道。此人正是刚才在大街上,被秦凡一吼就轰退数十丈的衙役小头目。他自从被秦凡吼退后,自知难以力敌,就狼狈不堪,灰头土脸地跑回衙门,向着郡主大人哭诉道,请求发兵围剿。

“哦……居然有这等狂徒,当街行凶,居然提着血淋淋的人头肆无忌惮,嗯……如此狂妄之徒,若是不斩杀的话,确实有损我堂堂郡主府邸的威严……来人呀,速速调集三百衙门兵勇,前往大街绞杀此獠!”

郡主大人手掌一拍桌案,就是厉声喝道,指挥下属速速行动。但是突然之间,他随口问道:“等等……你刚才说那个凶徒提着脑袋,走向何方……?”

“启禀大人,那凶徒正是提着三颗头颅走向本城的第一豪门,段家的府邸!”那衙役队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啊……居然是段府的冤家对头!”

郡主大人顿时脑袋一缩,脸上闪过一丝惶恐,接着问道:“那……那……那三颗人头是谁的……?”

“这……这……好像听四周的街坊说……像是段府三代家主的……”

“对……正是段天德、段世贤、段云飞祖孙三代的人头!”

四下里的衙役纷纷回忆着,饶头搔脑,最后肯定地说道。

“速速回来,全体人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郡主大人当即便是一拍桌案,浑身发颤,良久方才是镇定地说道:“这是江湖斗殴,私人寻仇,我们官府无需搭理,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这些个修真人士,江湖豪客,向来都是提着脑袋吃饭,三言不和就是动手杀人,我们官府有许多的军国大事要办理,没空管这些闲事!”

“遵命……郡主大人高见……!”

“对……一群江湖宵小而已,哪里值得我们堂堂的朝廷大军出动,大军一动,就是钱粮靡费无数呀。我们不能够浪费纳税人的钱粮来调停江湖械斗……!”

顿时衙门之内的衙役和护卫将领们都是叩首称是,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对手能够诛杀段氏三代家主,那功力是何等的通玄,又岂是朝廷的世俗兵勇可以对付。

这些个世俗朝廷兵勇,若是对付寻常的百姓人家,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威风八面,无往不利;但要是对上修真界的修士武者,那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虽然大家心中怕的要死,不过脸面上还是要自吹自擂一番,给自己贴贴金,打打气。

……

秦凡步履仿佛极慢,又仿佛极快,整个人都是双脚凌空半寸,缓缓的踏空而行。但是这等细微之处,极少被四周的围观者注意到。毕竟大家的目光都是被怀中的少女躯体,身后的血淋淋头颅所吸引,谁也不会注意秦凡的凌虚踏走。

四周的城市居民都是远远地围观着,根本不敢迫近观察,生怕这个杀人狂魔,陡然间一发难,就是将自己诛杀掉。

“善哉……善哉……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深仇似海,唯有放下,方能解脱!”

突然之间,从大街的中央,就是踏出一名老和尚,伫立在当街中央,对着杀意滔天的秦凡淡淡地说道。

这老和尚身材高瘦,枯瘦如柴,就仿佛是焦黄发皱的皮囊套在一幅骨架骷髅上。身披破旧袈裟,淡黄之色;这老僧双手合什,对着秦凡喝出竭语,企图唤醒秦凡,不要再执迷于仇恨杀戮。

“滚开……臭秃驴,假惺惺,招摇撞骗的假僧侣……!”

秦凡怒极攻心,丝毫不加颜色,咒骂道:“当初豺狼嗜人,残害无辜之时,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看到你抛头露面,出来阻止暴徒行凶!”

“哎……施主言之有理,是贫僧的过失。这世间纷争四起,杀戮不断,罪孽不止,老僧有心无力,不能尽渡世人,实在愧为佛门弟子……!”那老僧双目凄然,面有不忍,大有一副悲天怜人,渡化苍生世人的胸襟情怀。

“既然如此,就请让开,不要挡道……我不杀无妄之人,老和尚你走吧!”

秦凡冷冷地说道,抱着夏兰的尸首躯体,依旧是神色木然地踏空而行,避开老僧,朝着段府行去……

而那个老僧也是闭目长吟,长长地叹息一声,便是缓缓地默然退却!

终于,秦凡最后抵达段家的大门之前,伫立在一座高大气派的牌楼之下,牌楼之上铭刻着两个鎏金大字:段府。每个字都是丈余大小,笔力雄健,金光耀眼,即便相隔好几里,都可以遥遥地望见。

整个段府巍峨霸气,气势宏伟,朱墙翠瓦,楼台高耸,一座座宏伟堂皇的殿堂大厦就是耸立在段府围墙之内。本城的第一豪门称号却是名不虚传,光是这座府邸,便是气势凌人,霸绝一方。

但是此刻整个段府之内,却是慌作一团,无数的家丁奴仆,都是惊慌失措,竭尽全力地嘶叫着,想要冲出府邸的大门,夺门而逃,远远地逃离出段府。有多远就逃多远,永远都不想再回来。

整个段府此刻都是被一股无形的气墙所封锁,令得里里外外的任何人都是莫想进出。数百顷宽大的段府此刻被一股特殊的气场所笼罩,令得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心头沉甸甸,极为压抑,感觉到一股死亡的气息在迫临,要收割走自己的灵魂和生机。

“啊……高人饶命,我们不是段家之人,都是段府的奴仆下人。平日的所作所为都是被迫无奈呀,前辈务必要放我一条小命,我愿意从此和段家一刀两断,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前辈,我愿意斩杀段家的男女老少,为您报仇雪恨,以赎回我昔日的种种罪孽……只求您大发慈悲,就饶我一名贱命!”

“我只是段家的一个下人奴才,平日里都是烧香拜佛,积善行德,小心翼翼地累积功德,就是一只蚂蚁也不敢踩死,前辈您千万要明察秋毫,不要枉杀我呀……!”

“前辈,我是被迫嫁入段家的,我当初抵死不从,可是段世贤父子拿我爹娘的性命要挟,我方才忍辱下嫁的……现在我愿意一心一意的伺候您……只求跟随在您的身边,哪怕是做您的贴身丫鬟侍从,我也是心甘情愿……!”

段府之内,顿时哀求、乞怜、跪倒、叩头、泣求……都是接连不断的上演;所有人都是苦口婆心、声嘶力竭地哀求道,以求说服打动秦凡,饶其一命。

“凡是段府之内的人,通通要死,血债血偿,杀人偿命……你们要怪就怪自己当初入错了门,要进入段府之内……!”

秦凡冷酷残忍地言道,抱着夏兰的躯体,仿佛死神降临,步步踏入段府之内。一股凛冽的死亡寒气顿时笼罩四野,渐渐地侵袭众人。

“妈的……拼了!和这个畜生拼死一战!”

“对……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和他来个同归于尽!”

“冲啦……我们一拥而上,将他乱刀分尸!”

段府之内,毕竟有些凶悍之徒,没有见识过秦凡的绝代神功,以为可以侥幸搏杀,乘机反杀秦凡。诸多的家奴豪客,段氏族人,都是操着兵器,施展真气拳脚,蜂拥而出,向着秦凡冲杀过来。

“一群蝼蚁,也敢向我叫板……爆……!”

秦凡轻轻吐言道,话音刚落,顿时整个四周就是闪现出无数的利刃剑气,成百上千,化为一道剑气洪流!

嗤嗤嗤……!

仿佛是一阵劲风刮过,眼前的数百名段氏高手,就是化为一团浓浓的血腥迷雾,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已经切底的粉身碎骨。

秦凡脸色冷酷,没有一丁点的心软动心,步伐继续缓缓而沉重地向前迈出。

几乎每踏走一步,整个段府之内,就有许多的族人家奴粉身碎骨,化为一团血浆迷雾;而四周的建筑宫阙,也是在秦凡一步步的踏行中,渐渐震踏,轰然塌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