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2

南素琴是在石承运找原小生谈话之后的第五天,才知道网上传播的原小生和付颖的照片和视频的,当她把网上的视频和照片搜索出來的时候,完全变成了一头暴怒的母狼,艹起电话,就给原小生拨了过去,命令原小生一个小时之内必须河湾县,

此时原小生正跟赵晨力和马悦一块商量滑雪场的事情,一听南素琴的电话,原小生显得异常的镇定,因为原小生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來的,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是听到南素琴暴怒的声音后,原小生还是感到一些略略的不安和深深的愧疚,或许摆在自己和南素琴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分手,

马悦已经敏感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姓,却拍了拍原小生的肩膀,用玩笑的口吻道:“风流孽债,总有偿还的一天,我忽然想起一句老话,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一切全报,佛祖也说了嘛,种了孽因,必尝孽果,你啊,就是活该。”

赵晨力毕竟年长几岁,对社会和人生的看法跟比马悦还是要老成的多,安慰道:“我看这种事情,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事情发生了,你给南素琴道个歉,认个错,让人家骂上几句也就算了,人嘛,谁沒有犯浑的时候,谁能保障一辈子都不糊涂,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一听赵晨力的安慰,马悦反而呵呵笑了起來道:“对对对,赵乡长说的太多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旋即又挖苦道:“不过人家湿一次两次鞋也就算了,你这鞋好像就从來沒上过岸,总在水里泡着,让人家逮住了,只能说是运气不好,你说对不对。”马悦说着,脸也红了起來,

要说湿鞋的话,马悦也算是原小生身边的祸水了,只不过她一向矜持典雅的作风,不会让人产生怀疑罢了,

原小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我看这次只有分手这一条路可走了,即便是南素琴不提出來跟我分手,南振海也肯定饶不了我。”又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了,南振海也不问这事……”

沒等原小生的话说完,马悦就接了话茬讥讽道:“人家这是哀莫大于心死,哪儿还会问你呢。”

临走的时候,马悦却拉住了原小生,将自己的宝马钥匙塞到了原小生的手中道:“还是开我的车去吧,路上总能快一点。”原小生愣了一下,果断拒绝了,开了乡里的破吉普,往县城赶去,

路上,原小生总觉得马悦今天的言谈,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后來又自己开她的车去,好像又是在故意搅局,自己现在已经够乱了,南素琴再要是见自己开着马悦的宝马,还不把自己活吞了啊,

乡里的这辆破吉普车也真该换了,走起來,除了喇叭不响之外,所有的零部件都响,稀里哗啦的绝对算的上是超级老爷车了,甚至刮风的时候,尘土马上就会顺着车门的缝隙,钻进车里,搞的车里面全是灰尘,

快到县城的时候,南素琴的电话又打了过來,狠狠地对原小生说自己在娘娘河边,让原小生立即赶过來,刚说完,就在电话里嘤嘤地哭了起來,原小生正要劝解两句,南素琴却早已将电话挂断了,

下午两点多的光景,风和曰丽,晴空万里,冬曰的娘娘河畔虽有些萧条的景象,但也不失几分迷人之处,南素琴站在河提的柳树下面,面向还沒有上冻的娘娘河,穿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一条粉色纱巾,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脚穿一双棕色翻毛的高筒皮靴,在羽绒服和皮靴之间只露出了一小截穿了热裤的美腿,

远远地看到南素琴,原小生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南素琴似乎正在那里飙泪,不时伸手在脸上擦一把,对于原小生的到來浑然未觉,

“素……琴。”原小生站在南素琴的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准备面对南素琴冷峻哀怨的面孔,

哀莫大于心死,真的,哀莫大于心死,这个时候无论南素琴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自己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南素琴,除了接受她的一切惩罚之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或许压根就不应该跟南素琴走在一起,压根就不应该谈什么狗屁恋爱,压根就沒有资格谈婚论嫁,身在官场这种乌烟瘴气的圈子里,就像处在一个大漩涡之中一样身不由己,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一些男男女女,让正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却还要想着像正常人一样谈恋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自己明明知道这些道理,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这不是明白了要毁人吗,

就在原小生兀自自责的时候,突然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南素琴的巴掌已经狠狠地摔了过來,凭原小生的反应,这一巴掌本來是完全可以挡住的,原小生却毅然选择了承受,这一巴掌之后,即便是分手,只要能让南素琴的心里好受一些,原小生也觉得挨的值了,

不想这一巴掌之后,南素琴一言不发地看着原小生愣了半天,却上前一把将原小生抱了起來,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又开始嘤嘤地哭了起來,这让原小生感到有些不知所为,一双手竟木呆呆地吊在那里,竟忘了安慰一下怀中的人儿,

南素琴哭了一会,和原小生分开了,泪眼惺忪地捏起一双粉拳,雨点般地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嘴里不住地埋怨着:“你坏,你坏,你坏……”打了半天又扑到了原小生的怀中,

将南素琴紧紧地拥在怀里,原小生的眼泪也不禁激动地流了下來,诺诺道:“要不……把你调到湾子乡吧。”这是原小生在主动申请看守,他知道自己对不住南素琴,却不知道如何赎罪,更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今后还会不会发生,

“算了吧。”南素琴终于止住了哭声,依然伏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我去湾子乡有什么用,不是影响你的工作吗,我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不会拘泥于这些小事情,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其实我并不想问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就过去了,可是我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好害怕,害怕会失去你,害怕你哪一天会突然告诉我,我们分手吧,你并不适合我,真的,我害怕哪一天这样的事情会突然发生……”

南素琴说着话,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來,从面颊一直滑落到原小生的肩膀,将原小生身上的羽绒服也浸湿了,

那一刹那,原小生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被揉碎了一样,将南素琴使劲往怀里搂了一下,声音也哽咽起來,急忙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遇到什么样的女人,哪怕是仙女下凡,我也不会放弃你,我向你保障。”

就在此时,顺着提拔的不远处一个黑影,步履蹒跚地缓缓向这边走了过來,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河湾县人大主任南振海,

原小生发现南振海后,就在南素琴的身上轻轻地拍了拍分开了,南素琴也往南振海走过來的方向看了过去,擦干了眼泪,疑惑地问道:“我爸爸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呢。”

很显然,在这里跟南振海的不期而遇,只是一个意外,两个人对视一眼,便往南振海走过來的方向,迎了过去,

看见自己的女儿的未來女婿,南振海显得非常镇定,沒有丝毫丝毫意外的意思,笑了笑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儿啊。”并沒有让原小生和南素琴回答的意思,随即伸手往前指了一下,示意两个人继续前行,

“河湾县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全市首富县,变成现在的全省贫困县,有自然条件的限制,但也不得不承认,人为因素,干部素质问題是阻碍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南振海走了几步,便开始谈了起來,却并沒有谈论原小生的事情,而是从河湾县的发展情况说了起來,“从马德成开始,到张慕云,五年一届,基本都是连任两届,总共二十多年的历史,几乎沒有把河湾县搞成样子,都是一套神仙一套法地搞,马德成在任的时候,正好赶上发展乡镇企业,马德成便扶持搞起了一批乡镇企业,其实当时搞起來的乡镇企业,赚钱的并不多,大多数都流于了形式,甚至滋生了一批钻政策空子蛀虫,从银行、信用社贷了大量的钱,到最后却不还银行,把银行的钱当成了自己的钱,

这种情况在当时是完全可以遏制的,因为他们贷款所花销的钱,已经完全超出了这些钱能够带给他们的利润极限,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经济常识,我们的领导干部却放任不管,为什么呢,一方面是吃了人家的回扣,拿了人家的钱,另一方是为了自己政绩,企业搞起來沒有搞起來无所谓,赚钱了沒赚钱无所谓,只要把款放出去了,就可以给上面虚报固定投资,就会有政绩,贷款数量之大,而且根本就谈不上任何风险评估,现在想起來,还是让人不寒而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