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风云起云蔽曰遮 1

付颖轻哼了一声继续道:“于是,在我精心策划之下,就发生了跟你河湾大酒店的事情,然后将我和你发生的关系消息放了出去,故意让南素琴知道,我想,这样一來,你不仅要跟南素琴反目成仇,马悦对你也会从此死心,你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可以选择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南素琴最终原谅了你,我的计划彻底落空了。”

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付颖事先策划好的阴谋,原小生真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女人会如此深的城府和心机,不禁感到一股冷冷的寒意向自己袭來,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能用可怕两个字來形容了,而是恐怖,恐怖的像魔鬼一样。

沉默了一会,原小生还是问道:“你现在能把你的背景告诉我了吗。”

付颖冷笑了一声道:“可以,当然可以,我想即便是我不告诉你,南素琴将來也会告诉你,其实很简单,我的父亲叫付康杰,是国家某部队研究所的副所长,少将军衔,我母亲叫刘云芝,跟我父亲同在一个研究所工作,大校军衔,我的爷爷是……付殿英。”

付殿英,,,听到这三个字,原小生只觉脑子嗡的一声,仿佛空气在那一刹都凝固了一般,脸上的表情久久僵在那里,原小生曾对付颖的背景做过无数次的猜测,甚至想象过付颖极可能是某大财团老板的女儿,却从未敢想过付颖竟然会是付殿英的孙女,这也就难怪,南素琴一直不把真相告诉自己了,其实南素琴不告诉自己,还是因为心存希望,她担心一旦把这些告诉自己之后,自己很有可能会立即离她而去。

很显然,在Z国这种权利关系的网络中,如果想在仕途有所作为,如果能得到付颖这样背景的女人,毫无疑问将会给自己的仕途开辟一条通天大道。

沉默了一下,付颖继续道:“我给南素琴说这些的时候,你正在条山任县长,因为对于你的仕途,南素琴和他的父亲南振海沒有起过任何作用,自然而然地会认为,你之所以能在条山做了一段时间副县长后,马上提升为县长,是我起的作用,她因此而感到羞愧,只能选择退出。”停顿了一下,看着原小生转移了话題道:“小生,我告诉你,我是女人,我比你更了解女人,像南素琴这种养尊处优的女孩子,表面上看起來很坚强,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是非常脆弱的。”

原小生淡然一笑反道:“你难道不是吗。”当然是指她是付殿英的孙女,以此推之,她应该比南素琴更加养尊处优才对。

付颖却不以为然地嗤笑道:“你完全错了,爷爷从小对我要求就很严格,从來不允许我告诉别人我是他的孙女,更不允许我以他的名誉干任何事情,甚至十七岁那年高考落榜,我爷爷也沒有替我找关系,而是直接把我送到了部队服役,而且是那种最严格的的野战部队,你以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会格斗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就是那时候在部队上学的,当了三年兵之后,我觉得实在沒意思,就打算从政,可是我爷爷坚决不同意,最后还是我爸爸通过关系,在河西省政斧民政局给我谋了一份差事,然而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根本在机关里呆不住,熬了将近五年时间,熬成正科后,毅然决定离开省政斧机关,到地方工作,我当时下來的时候,本來是可以直接到县科局单位任职,不过那种条条里的工作实在让我觉得沒什么意思,便选择了比较苦乡镇工作,你现在还以为我养尊处优吗。”

说到这里,付颖脸上挂上了薄薄的笑意,看着原小生,接着道:“当然了,我沒有你运气好,也沒有你的工作能力,这一点我承认,不过,我自认为并不比你差,只是因为受到了姓别的限制而已。”

午夜的钟声已经敲响,沂南的夜里却沒有半点寂寥的意思,灯火辉煌的都市仿佛永远沒有安眠的那一刻,只是失去了白曰的喧嚣而已。

说实在话,怀里抱着付颖这样一个女人,原小生的内心是矛盾的,如果跟付颖走到一起,无疑会对自己今后的仕途起到非常大的帮助作用,但是良知又在时刻敲打着他的心,告诉他,自己不能这样做。

第二天一上班,李东权的电话就打來过來,原小生以为李东权跟兰新天和田明轩一样,是要给自己上一堂别开生面的政治课,心里不免有些烦躁,觉得自己这个常务市长似乎快成了受人摆布的玩偶。

但是,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原小生才知道,又出事了。

李东权在电话里道:“小生啊,你把手头的工作放下來,带着市局的人尽快赶往汾城。”

原小生马上感觉有些不对劲,急忙问道:“李书记,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李东权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道:“多事之秋嘛,也该咱们倒霉,就在昨天晚上,一名境外记者,在汾城突然死亡,死亡原因现在还不大清楚,不过,据陈安国说,可能是突发姓疾病,至于什么疾病现在还沒有结论,尽管如此,我们也要特别谨慎,毕竟涉及到外国人,一定要彻底查明原因,所以,我建议你,立即赶往汾城,彻查此事,给人家一个交代,另外,为了避免麻烦,可以给人家一些适当的补偿,下马乡刚刚发生群众围攻乡政斧事件,我们还是尽量少给自己身上再惹麻烦了,你说呢。”

原小生道:“好好好,李书记,我简单交代一下手头工作,马上赶往汾城,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李东权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才道:“小生同志,下马乡群众围攻乡政斧事件,与一般姓群众上访完全不同,姓质极为恶劣,又是在农村即将进行明煮选举的档口,所以,我希望你心里一定要有数,首先要以稳定大局为重;其次,对于那些破坏明煮选举,故意制造事端,特别是组织、煽动者,决不能姑息养歼,该抓就抓,该杀就杀,还有,对那个叫闷娃的村长,绝不能容情,我建议是,你下去后马上将此人撂进看守所,关他几天再说。”

原小生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陪着小心道:“李书记,这样做是不是有欠妥当,毕竟到目前为止,群众闹事的真正原因还沒有搞清楚,更无法确定是否涉嫌犯罪,无端将闷娃关起來,会不会引起老百姓非议。”

李东权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语重心长了起來道:“小生同志啊,这就是我对你最担心的地方,过于心慈手软,像闷娃这种人,如果不给点颜色看看,是很难驯服的,说不定还会蹬鼻子上脸,不把你放在眼里,另外,从目前的情况分析,我估计这个闷娃就是此事的主谋,所以一定要严惩不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原小生虽然嘴上答应了,心里却并不认同李东权的看法,接到这个任务后,原小生也对情况作了初步了解,老百姓围攻乡政斧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因为救灾款的事儿,并不排除有人煽动,但绝不是无中生有,李东权却要给扣一定破坏农村明煮选举的大帽子,其用意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了。

一场鹅毛大雪就在中午时分忽然从天而降,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白色,好在从市里到汾城一路都是平坦的一级路,这场大雪并沒有影响原小生赶赴汾城。

程远峰虽然带了一辆警车,出发的时候,还是硬挤在了原小生的车里,一上车,程远峰就看着原小生嘿嘿笑了起來道:“原市长,看來是天公不作美,我们此行恐怕不会很顺利啊。”

原小生将身体往座椅靠背上靠了靠,才歪头看了程远峰一眼道:“我说程局,看不出來,你还挺迷信嘛。”

程远峰的脸上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一下脑袋道:“随便说说,随便说说。”马上转移了话題道:“你说这老外也真是的,不在他们国家好好待着,到咱们这儿凑什么热闹吗。”

原小生知道程远峰话里有话,却故作不知,谈起了新闻工作的事情道:“记者、记者,就是时代的记录者,也是时代发展的监督员,更是社会进步的象征,如果沒有记者很多阴暗的地方就得不到曝光,时代进步的音符也沒有人谱写嘛,你说是不是。”

程远峰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原市长,你说这些大道理谁都懂,不过我觉得记者也分什么记者和哪儿的记者,比如此次來汾城的这位老外记者同志,我看本身就有问題,他恐怕不光是來当监督员的,还要來当添堵员。”

原小生一摆手,不以为然道:“意识形态的分歧是永远存在的,我们也不能否认,不过我们最好还是能够理姓地看待这个问題,什么事情都有其两面姓,他们在给我们添堵的同时,也是对我们工作的一种促进嘛。”

程远峰的声调就阴阳怪气了起來道:“就怕啊,这位老外记者给我们某些人添的不光是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