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顾不得肩膀上的巨疼,站直了身体后马上跌跌撞撞奔向事故现场,肉被烧焦、头被烤糊的味道不断向他的味觉器官涌去,白色的混浊烟雾让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流出,耳朵中更是一片茫然,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汽车旁边的一堵厚实的砖墙已经被炸塌了,无数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将汽车连同楚民重重地埋在了底下,只有那熊熊燃烧着的烈火和地上那汩汩流出的血水证明了楚民不可能生存。

“楚大哥,你瞑目吧,只要我活着,我就会照顾好楚滢的,还有我会给你报仇的。”萧燃眼中一片赤红,抓起军刀奔着银行方向跑去。

………

“够了,拿了这些多东西就够我们花的了,大家赶快收拾东西撤,这里很危险,不能久留。”周康高声怒骂道,这已是他第三次大喊了,可是这帮平时非常听话的手下在这么多黄金白银面前全都失去了理智,他们根本听不到老大的话,拼命向包里塞着财宝,生怕自己带得不够多,其中二个人甚至为了抢夺一块金砖相互扭打起来

周康眉头一皱,眼中凶光大盛,他抬手、拔枪、扣动板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当”一声巨大的枪响在这封闭的金库里四处回荡着,一枚子弹径直穿透了正在厮打的两人的心脏,将他们的动作变成画面的定格。

这一枪把所有的歹徒都惊醒了,大家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和下面不断蔓延开来的血迹,脸上全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们没想到看起来和气的老大居然这么快就翻脸。

“我再说一遍,要么马上跟我离开这里,要么变成尸体躺在这里。你们自己选吧。”周康的声音冰冷得仿佛冬天里的一块寒冰。

死亡的威胁让这帮人的头脑马上清醒了,他们七手八脚地收拾好东西,老老实实地跟在脸色阴沉的周康后面向外走去。

一行人刚走到营业大厅附近,周康便感到一丝有些不对劲,他没办法解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周围的景物依旧,还是那么一片狼藉,可是对于周康这种生存在生死边缘的人,对危险都有一股特殊的直觉,他也不及多想,本能一缩头一矮身,身体向旁边连着滚出去好远。

一道瘦长的黑影从房梁上忽地一下荡了过来,因为度实在太快,众人只感觉到眼前一花,站在周康身后的一名歹徒被黑影唰的一下扫过后已经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一声凄厉惨叫在大厅中回荡。

“怎么回事?“

“刚才什么东西,你们谁看清了?”

“老六人到那去了?”

一行人七嘴八舌地争吵着,恐惧和不信任的气氛在人群中蔓延着。

“都给我住嘴,安静下来,谁再放屁我就毙了他。”周康怒骂道,老大的威胁让众人的争吵声嘎然而止,大厅慢慢静了下来,周康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突然周康眼角本能跳动了一下,他感觉到好像有东西滴到了头顶上,伸手一摸是鲜红的血和粘稠的体液,瞬间周康仰头而望,一连串的血从天花板滴落。

一只猴子模样的巨大怪物倒挂在房梁之上,它们的身长至少过二米,身体上仿佛没有皮肤一样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色,全身肌肉高高鼓起,上肢极长,伸展开来足可以够到膝盖,上面的锋利爪子仿佛可以轻而易举地撕裂人身上的肌肉和骨骼,相比起来下肢则矮粗得不成比例,只有上肢的一半长,一只粗大的尾巴正紧紧缠绕在房梁上以支撑下垂的身体

那名被红猿抓上去倒霉蛋四肢不断地挣扎着,脖子上已被咬得血肉模糊,腥臭的鲜血滴滴答答地从半空落到一干人的头顶,伴随着丧尸猿的上下牙齿使劲儿地咬合出的声响,简直是地狱噩梦般地情景。

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喉咙里出“啊……啊……啊!”的咕哝声,身子却因恐惧而无法做出任何举动,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怪兽吞食,不到1o秒钟,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就被咬得全身鲜血淋漓,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肢体。甚至肚子中库存的排泄物也失去了控制,无法抑制地顺着肠道从肛门挤压而出,一股大便特有的臭味儿,混杂在浓烈的血腥里,飘散在营业大厅那混浊干燥的空气之中。

啪的一声,老六的尸体掉下砸在了长椅之上,这具尸体已经血肉模糊,眼睛,鼻子和耳朵都消失了,仿佛几个血窟窿挂在脑袋上,内脏被血淋淋的扯出被吃掉了大半。

胡三战战兢兢地举着战术手电筒向上照去,黑暗的屋顶之上出现几只同类的猿猴,它们是被鲜血的味道刺激过来的,它们用红的眼珠饶有兴趣看着他们,出“呱呱”的叫声,声音回荡着大厅之上,仿佛小刀一样刺入了众人的心脏,不断搅动着。

周康反应极快,他一把抢过旁边傻站着的胡三手中的ak47突击步枪,对准离众人最近的几只丧尸猿啪啪啪地响了起来。

ak47被称作二十世纪十大明之一,其可靠性高,价格便宜,量又足,是恐怖分子居家旅行的必备之物。在中近距离上的威力的确惊人,枪口喷出长长的火舌,7.62mm子弹如密集的雨点一般向着丧尸猿打去,其中一只丧尸猿还没来得及移动,柔软的肚子已经中了十余子弹,留下一片密如蜂巢般的孔洞。涌出的大量鲜血将半个猿身染得通红。

中弹的丧尸猿用爪子死死捂住被子弹打得稀烂的腹部,企图不让里面花花绿绿的脏器流淌出来,悬挂身体的尾巴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啪哒一下从房梁上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出扑通一声沉重的响声,坚硬的地板砖已被丧尸猿沉重的体重砸得粉碎,而丧尸猿也付出了脑浆迸裂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