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上来了,众位妃嫔赶紧跪下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恒走来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含香,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急忙过来扶起含香,焦急地问:“怎么回事,香儿,是谁推了你?”

含香并不作答,死死地把眼泪硬憋了回去。

周恒越看越心疼,再仔细一看,含香的脸上竟有被打过的痕迹。他心里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这后宫真是永无安宁之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敢打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自己一定要为怀里的人儿出口气!

“说,是谁把硕嫔打成了这样?”

淑妃把头低得更低,生怕有人说出是她。

这时,柔薰站出来,跪道周恒面前,回禀道:“启禀皇上,是淑妃娘娘打了硕嫔一巴掌,并且就是她把硕嫔推倒在地。”

淑妃一听,急忙跪着过来:“皇上,是硕嫔她先目中无人,还有她宫里的那个宫女以下犯上,臣妾一时生气,才打了她。”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声音,周恒毫不留情地打了淑妃一巴掌:“谁给你的权利,连硕嫔也敢动的?你难道你知道,硕嫔是朕最心爱的女子吗?”

“皇上……”

淑妃捂着被打红的脸,哽咽不止。

周恒心疼地抚摸含香略有肿胀的脸蛋,轻轻问:“还疼不疼?”

他温柔的目光足可以融化冰冷的寒水,这让含香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她轻轻摇头,说:“臣妾不疼了。”

周恒沉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把她深深埋在了自己怀里:“都是朕的不好,朕不该昨天离你而去,你要打要骂,都怪在朕一个人身上好了。”

“皇上,这又不关你的事,是臣妾自己气走了皇上。”

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在场之人各个都羡慕嫉妒恨。

周恒转过头,冷冷望着淑妃道:“淑妃实在是担不起四妃,从即刻起,将淑妃为正五品充容,罚俸三个月!”

白充容瘫在地上,苦苦求道:“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看在平日的恩情上,饶了臣妾吧!”

“滚,别在朕面前烦朕!”

白充容竭力停止住抽泣,缓缓离开了御花园。

“朕告诉你们,以后谁要是敢再往香儿身上打主意,朕绝对不放过!”

含香脸色变红,小声道:“皇上,臣妾也没有受多大的屈辱,您不用这样的。您这样,反倒让臣妾觉得不好意思了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周恒突然把手放到含香的两膝下,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然后闪过一丝邪邪的笑容,低声在她耳边道,“要是香儿晚上能好好服侍我,就算是对我千恩万谢了。”

含香脸更红了:“哎呀,皇上,大家都看着呢,真是羞死个人!”

“哈哈!”含香紧紧贴着他的胸口,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真是奇了怪了,在他的怀里,竟会感到莫名的安心。

周恒打横抱着自己心爱之人,看她如此乖巧,心中格外高兴。转身后,他才注意到打扮得极其漂亮的白筱坤,心里不禁冷笑。

“朕的心里从此以后只有香儿一个人,你们都别白费心思了。”

含香乖乖靠在他的怀里,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香气吸引着她,让她主动向他靠了一下。

周恒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这好像还是香儿第一次,如此的主动呢!

晚上,周恒第一次不用对她点穴,温柔地与她结合在了一起。

他无比深情地吻着心爱的女子,大手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很是圆润。

含香这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周恒的掌心有着粗茧。但他的掌心很温暖,让她怀念。

这一夜,春意浓浓。

第二日清晨时,含香只觉得疲惫不堪,不愿动弹。周恒心疼她,便让她多躺会儿,自己叫了小李子过来帮他穿衣,然后上朝。

要说含香还从来没有帮他传穿过一次衣服呢,想想别的女人,一个个都矫情地帮他穿上衣服,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离开。

要是有一天他的香儿也能这样,那就好了。

回想昨夜,虽然不用点穴,但含香一样没有主动与他交好。她就和以前一样,像个木头人,连动一下都不会。

但这已经够了,至少他的香儿接受他了。

含香正躺在**,毓雪就进来报说媛昭仪正在正殿候着。

薰儿姐姐啊薰儿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现在哪有精力接待你呢?

可还是没办法,含香让毓雪赶紧为她梳妆打扮,然后见了柔薰。

这柔薰找她一般都没什么正事,这不,柔薰缠着含香一起陪她出去玩儿,还说什么要看风景之类的胡话。

含香也没办法,只能依了她。

两人转着转着就来到了清凉亭附近,还没到清凉亭就听到玉笛的声音。

柔薰听了一会儿,惊叹道:“哇,香儿你听,好好听啊!”

“嗯,这首曲子是《凌波曲》。”

“什么是《凌波曲》?”

含香笑着白了她一眼:“好啦,等我们找到了吹笛之人,再告诉你也不迟啊!”

两人走到清凉亭外,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妙龄少女,而吹奏之人正是这少女。那少女梳的是飘逸又浪漫的飞天髻,一支九玉钗斜插在头上,衬得她本就美貌的脸庞更加动人。

少女见有人来了,便笑盈盈地起身,微微行了一礼:“琴萱拜见硕嫔娘娘,拜见媛昭仪。”

柔薰有些不解:“你怎么认得我们?”

琴萱咯咯地笑了,她的笑声犹如清脆的银铃,格外动听:“因为选秀那天我在场啊,再说当时皇兄拟旨,我还在一旁看着呢!”

“难道……”含香惊讶地问,“难道你是长公主?”

琴萱点点头,“没错呀,之前我一直在宫外住着,后来母后挂念我,就把我接回了宫里。难道,硕嫔娘娘看我的样子不像是长公主吗?”

“当然不是。”含香含笑言,“远远就见长公主的身影,当时本宫就想,这一定是个高贵的少女。这不,果然如此!”

“硕嫔娘娘说得话真甜,就和娘娘您的人一样。”

“公主真是谬赞了,本宫有哪里担当得起。”含香对这个琴萱公主大有好感,“公主以后大可不必叫我娘娘,都是一家人,随意一点就好。”

“那我就叫你硕姐姐吧!”

柔薰在一旁不服了:“不行啊公主,你唤香儿为硕姐姐,你也要唤我媛姐姐才好。”

琴萱无奈地摊手,这样子倒让人觉得她更加可爱了呢。她大声地叫道:“是,媛姐姐!”

她们三人纷纷坐下,含香看到她手里的笛子,一下子想起她刚才吹的曲子,问:“琴萱,你刚才吹的是《凌波曲》吗?”

琴萱点头,柔薰则傻乎乎地望着含香:“香儿,你还没有告诉我《凌波曲》是什么呢!”

含香耐心解释说:“这曲子是唐玄宗在梦中遇到龙女,创下的曲子。因为那龙女在凌波池,所以就命名为《凌波曲》。唐玄宗一生中还创作了很多名曲和舞蹈,比如《霓裳羽衣曲》。”

提到这个,琴萱叹口气:“我记得小时候我曾见外族少女跳过此舞,可是后来,我就再也见不到这么美妙的舞姿了。”

含香看琴萱如此伤怀,笑着说:“这曲子我会跳,如果长公主不嫌弃,不如我跳一段给你看看?”

琴萱和柔薰自然是求之不得,可含香却又可惜地说:“只是,没有伴奏啊!”

琴萱拿起她手中的笛子,晃了晃说:“硕姐姐你忘了,我手里有笛子啊!”

于是,琴萱吹笛,含香跳舞。此情此景,与当年玄宗和贵妃极为相似。

要说这含香还真是个大才女,她的舞蹈达到了完美无缺的地步。舞姿犹如天女散花,整个舞蹈飘忽轻柔,绰约多姿,轻盈飘逸,挥洒自如,把霓裳舞发挥得淋漓尽致。

“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周恒拍手走来,“硕嫔的舞蹈不逊由于当年玉环之态啊!”

含香心里暗叫“糟糕”,心有不甘地前来跪拜。

可周恒却不依:“香儿别停,朕正看在兴头上呢。”

突然,含香有一种想把此舞跳到绝顶的想法,她打心眼里想跳给皇上看。

她今日穿得是广袖云纹衫裙,看着自己长长的衣袖,于是她突发奇想,准备一改当年杨妃的霓裳舞。

含香水袖一挥,随风轻扬,只管自跳自的。她不再留意周恒的表情,全心全意把心投入到舞蹈当中,融入舞中。

回想小时候的她经常上街游玩,竟也认识了一个来自江南水乡的女子,大家都称她为“梅姨娘”。这梅姨娘舞蹈惊人,像妓院里那些想当花魁的女子,全部都向她请教。可这梅姨娘并不是所有人都教,她只教善良之人。那一次含香把自己的馒头分给穷人的一幕被她看见,她很是感动,主动愿意教含香跳舞。人家含香对跳舞极有天赋,到最后竟能青出于蓝。最后拜别梅姨娘前,梅姨娘送给她一本舞曲,上面记载的全部都是一些古代名舞。正是因为这本舞曲,让含香对古代名舞甚为精通。

她越跳灵感越多,抛出绸带巧系在树上,自己则顺着绸带围绕了一周。瞬间,片片樱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如雨一般,惟妙惟肖。

绸带轻轻柔柔的抚过周恒炽热的脸颊,正当周恒要抓住绸带的时候,她的手一抽,绸带又柔柔飘走了。

香儿,他的香儿竟然会如此美艳,美得如此惊魂动魄。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似乎是有了反应,一股强烈的焰火在他的胸膛里燃烧。如果,如果再有一次,他真的会控制不住。

这一刻,他想要她。

花落纷扬,翩然欲飞,含香水袖轻扬,那长长的绸带便又抚过了他的面。他反手一握,往回一抽,这舞蹈的女子便落入了他的怀抱当中。

琴萱的笛声亦在同时停,四下里都安静了。

周恒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耳畔旁,他说:“香儿,你真美。”

含香并不骄傲,只是嫣然一笑,娇声道:“皇上过奖了,不过就是雕虫小技,还请皇上不要见笑才是。”

“朕说美,那就是美。”周恒的嘴对在她的玉颈处,低低道:“看得我真想现在就要了你,真是个会勾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