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武功各有所长,当年武则天曾经网络天下名家高手入宫充当禁卫,上官婉儿身为宫中女官,又是武则天身边的红人,

若要学剑,条件自然是得天独厚,她向各位高手请教剑术,谁不愿意尽心交好于她,能让她在武则天面前美言几句?所以都将一身绝学倾囊而授。

可以说上官婉儿的剑法是博众家之所长,这么多年来她潜心练剑,早已把各家各派的剑法融为一体,进而自成一脉。

而田扬名则是精擅天山派剑法,他原是天山派的弟子,后来有了变故才化名从军,多年来仗着一身武功和精明的头脑渐渐地从一个刀牌手小兵一步步坐上安息都护府大都护的宝座。

若以剑法而论,天山派剑法当为天下剑法之首,其剑法千变万化通古博今。

两人武功都以轻灵飘逸为长,所以尽管刀来剑去,却不闻一丝金戈交鸣之声,刀剑都在对方身上毫厘之间擦过,虽然相去极近却能纤毫不伤。

上官婉儿身着白衣,田扬名则是一袭紫袍,在月光下宛如一白一紫俩只蝴蝶翩翩飞舞。虽然看着好看但实则暗藏杀机,比起那些呼喝砍杀的厮杀不知道凶险了多少倍,可以说性命得失就在须臾之间。

田扬名心中感叹,若是上官婉儿不是被卷入这场宫廷内乱,凭其剑法修为足可开山立派,成为一代宗师;凭其文才也可成为当世文豪,锦绣文章自当流传百世。可惜身处宫闱万事身不由己,结局实难预料。

两人飞舞激斗近百回合,上官婉儿终究气力比不过田扬名,剑法渐渐散乱起来,百忙中。挥剑挡开田扬名的长刀,左手伸在腰间抽出那柄玉刀,

施展飞刀绝技向他劈面射来,此时二人相距极近,若是换做别人,绝难闪过。可惜对手是田扬名,他在军中数十年,倒有大半时间是在沙场上刀头舔血度过的,

应变极为迅速,当即侧头闪过,同时一张口将玉刀咬在口中!不等上官婉儿变招,便袍袖挥动用袖子裹着手,隔着衣服并指点在上官婉儿麻穴上。

上官婉儿登时身子一摇,几乎软倒。田扬名一招得手更不停留,手指连番点在她八处大穴上,上官婉儿登时萎顿倒地,再也动弹不得。

上官婉儿惨笑道:“婉儿此去怕是再也回不来凤鸣阁了,这柄玉刀是当年皇上赐给我的,是我心爱之物,请大人善自保管,就当是婉儿为人一世的见证吧。”

说罢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田扬名郑重将玉刀收入怀中,低声道:“田某未必能保全太妃性命。但必能让太妃去的体面。”命人从凤鸣阁取来锦被,将婉儿包裹起来。

韦氏在禁卫的拼死保护下杀出重围从皇宫马厩角门逃出宫去,沙通海刚要率众冲出大明宫,一路追杀出去。钟仙立即制止道:“东翁不要追赶。”

沙通海叫道:“老钟!你被吓傻了是吧?这贼婆跑不多远,马上就要追上了,你怎么不让追了!?”

钟仙用力把沙通海拖到一边低声道:“东翁。来的时候,郡王殿下再三叮嘱,我们只在宫中厮杀,不要管宫外的事情,你忘了吗?眼下韦氏逃出宫去。我们便掉头回去,杀尽韦氏乱党余孽便是,这韦氏交给别人处理好了。”

沙通海怒道:“那岂不是把功劳白白送与他人?!”钟仙道:“郡王既然这样安排,其中必有深意,东翁请想,这韦氏便是再多奸恶也毕竟是先皇的老婆,这种人身份尊贵,

若是死在咱这样的江湖人手中,万一时过境迁之后,有人旧事重提,到那时候人家就不会说咱们为郡王出生入死,而是说咱们对先皇遗孀大不敬,

可是个天大的麻烦。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东翁以为如何呢?”

沙通海低头想了一会,猛地一拍钟仙的肩膀,叫道:“老钟,还就是你肚子里弯弯绕多,弟兄们,不追了,咱们回去!”

钟仙微笑着跟在沙通海后面往回走,他其实还有一层道理没有说,要知道李隆基敢于发起这场政变,乃是因为手中的武装力量已经足够强大,

除了安息都护府的八万铁骑与薛崇简的两万悍卒之外,他手里还有两只黑暗力量,

一只是翠竹岛的武训营另一只则是铁鳞的三阳教,李隆基深谙制衡之道,所以他绝不会把所有的功劳都集中在任何一支力量上,避免日后挟功自傲,继而成尾大不掉之势。

当然这些话不能对沙通海明说,否则这厮必然愤而大呼。

韦氏奔出大明宫,早有卫士趁乱夺来数十匹战马,众人把韦氏扶上战马。“太后,咱们去哪里?”有人问道。韦氏略一沉吟低声道:“去飞骑营。”

飞骑营是拱卫京畿的精锐骑兵,且离大明宫最近,此去飞骑营若是快马加鞭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只要能在飞骑营躲个几天,等各地勤王大军一到,李隆基一党便浑不足虑。众人在月光下纵马奔向城外飞骑营。

官道旁,一群人静静的矗立山坡上,这些人在此地已经等了很久了。“教主,”有人低声说道,“咱们在长安城里剿杀了不杀韦氏一党的大臣,

早已经人困马乏,咱们不去歇息,为何还要在这里等候?”为首一人道:“你懂什么?!这是郡王他老人家故意要送一份大功劳给咱们!你们好生候着!”

话音刚落,官道上马蹄急促,数十匹骏马疾驰而至。

那人喜道:“到了!儿郎们打起精神来!随我杀进去!”说罢拍马奔下山去!

韦氏正在快马加鞭拼命逃窜,忽然前面官道上涌上近百名黑衣汉子。心里不禁突地一沉,回头望去,

自己的手下侍卫只剩下三十几人。贴身太监首领鱼沐阳高声喝道:“太后銮驾到此,闲杂人等速速回避!”对方中间骑马的汉子,缓缓解下披风,

竟是铁鳞,铁鳞冷笑道:“在下请太后回宫。”鱼沐阳大怒:“尔等敢来劫驾!”说罢抡起长槊直刺过来,此人虽身为太监,但是常在军中担任监军,故此弓马娴熟,尤其擅使长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