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立着两个守卫,白色的铁甲擦得亮澄澄的,手中的长剑寒光闪闪,恩妮不禁吞了吞口水,心儿那个跳啊,就像怀里揣了只小兔一般,仿佛立刻要蹦出来了!

士兵朝自己点了点头,没有看出一点端倪,仍是默默地注视着前方。恩妮心虚,把帽沿往下又拉了拉,微弯着腰,从士兵面前走过。

还好,没有被发现!恩妮加快了步伐,很快把士兵抛在了脑后。没走多远,拐进了一个走廊。

守卫并不森严啊,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困难。其实恩妮不知道,由于现在战况激烈,许多原来守在这的士兵都被抽调走了,留下来看守恩妮的,不过就几个人而已。而且,昨天守门的那两个魔法师,因为赌钱,赢了的那个已经去附近小镇花天酒地了,输的那个本来是应该依约留下来的,可是他憋了一肚子火,这不,趁这交班的时间,又跑到步兵营找人玩斗地主了。

这真的只是一营帐吗?

走廊,地毯,灯饰一应俱全。不过此时恩妮可无暇顾及这些,脑袋里飞快地转着,下一步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恩妮低头看了看两只玉镯,晶莹剔透,小巧精细,轻轻一碰,乒乒作响。恩妮暗叹道:嘿,还有点好看嘛!

她似乎忘了,正因为带上这“还有点好看”的玩意儿,自己可是浑身解数使不出来。不过对于这一点,恩妮似乎并不着急,或者她已把这件事给忘了也说不定。

一个小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这人长得浓眉大眼,可就是鼻子是个败笔,大得过分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在鼻梁上拐个弯,这也还是能忍受,可是鼻孔里跑出来几根头发可就不好了。

这人神色慌张,明明眼睛就不停地往恩妮瞅,却硬要装做一副满不在乎,形同陌路的样子。难道被他识破了?恩妮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埋下头,又把帽沿拉了拉。正巧旁边有个拐角,恩妮三步并做两步,跨了过去。

“等等!”大鼻头压低声音喊道。他一边说,一边冲上前来,不由分说拽着恩妮的小手就跑。

完了完了!肯定是被发现了!此时的恩妮可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要在平时,随便一个圣光弹就能把大鼻头打得满地找牙。可现在呢!虽是仍然能感应到体内的能量波动,可就是不能将它们释放出来。那种感觉就像一个煮沸的水壶却被一颗红枣塞住了壶口。恩妮的心儿憋得直发慌。

“你要带到我去哪啊!”虽然知道没意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地方!”大鼻头头也不回地说,一点也不掩饰他那急不可待的心情。握着某人那只小手的毛爪,更加用力了。

老地方?逃跑的犯人?两者联系在一起,难道是…恩妮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个恐怖的画面:黑漆漆的小室里,堆满了各式刑具,割鼻剜足截腰断臂…

然而事情并没像恩妮所想的那样发生。大鼻头带她进到一个小房间,乒地一声关上了门。

小房子里各种摆设一应俱全,而且显然是出至一个细心的女孩之手,显得干净整洁,清新淡雅。

大鼻头二话不说,猛地揭开恩妮的帽子,就要…

“啊!你不是小青!我的小青呢?我的小青呢?”大鼻头瞪圆了眼睛,大声喊道。

看来热恋中的人是盲目的,眼中只有属于自己那另一半,即使面前摆着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小美人儿,也绝不为其所动。这就像一个一岁的孩童,在他的面前放一个五毛钱的棒棒糖和一沓百元大钞,你说他会选哪一个呢?不过这可一点也不是贬低小青,只是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而已。

一不做,二不休!电光火石之际,恩妮下定了决心。她忽然指着大鼻头背后,笑道:“小青!你看,我说吧,他一下就能识破的。”

看来恩妮的脑袋转得还是挺快的,在这种紧要关头,她还不忘要掩饰住自己的身份。趁着大鼻头转头的一瞬间,恩妮带上了指环,变身后的岳恩果断地击出一拳,大鼻头软软地倒了下去,一切皆在眨眼之间便完成了。

仔细想来,也许变成现在的模样更安全些,这样才不会被人发觉。岳恩对着眼前的大鼻头如法炮制,想要交换身上的衣物。可不知怎么的,刚刚脱下小青的衣服那么顺手,现在要脱大鼻头的衣服,反倒变得笨手笨脚了。难道是…岳恩不敢多想,慌慌张张地换上大鼻头的盔甲和外衣,走出了门去。

现在这身行头就绝没有人认得出来了!岳恩微笑着和擦身而过的士兵点头示意,很久没以现在的姿态出现了,看别人头顶的感觉,就是比仰望着舒服,岳恩心里偷笑。

无意间听到了路过两个大兵的闲谈。

“你去地牢看那精灵妞了没?正点啊!看到她才知道什么叫女人!”

“哎,我昨天去申请了看守地牢的,可***一堆人申请,不就都是想去看那妞嘛?估计我是没戏了!哪有你小子艳福好啊!嘿嘿,给我说,你都是怎么审讯她的?”

“放屁!我哪有那么好运啊!她是特殊犯人,你不知道啊?我不过就是能在开门的时候瞅两眼而已。不过,那也足够了!”大兵的脸上呈现出幸福的表情。

后面的话,岳恩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他有种预感,大兵口中的精灵,肯定就是辛!

歪打误撞,倒还给岳恩找到了地牢。走过长长的地下通道,能见度也越来越低,两边的墙壁上已挂上了火把,隐隐闻到一股恶臭,让人有种恶心的感觉。

此时岳恩的心理很矛盾,他想要见到辛,却又害怕那个受苦的精灵就是辛。

“对不起,长官,您不能进入了!”一个满口黄牙的狱卒叫住了岳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