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明空如此直接而坚定的回答似乎是所有人未想到的,连容毓那温然不惊的脸庞之上都闪过了一丝的诧异。很快,他平静的下来,目光温柔的看着诸葛明空,唇角笑意浅浅。

“我也爱你。”

“我知道。”诸葛明空绝美的脸上有着粲然的笑容,丝毫没有寻常的女子的娇羞,只是这般明媚的笑容犹如阳光一样,吸人眼目。

右手捻起那朵黄色菊花,诸葛明空并未扔出去,只是目光转向惠文,道:“长公主据说最近喜欢撕别人衣服,不过可要看好了,别撕错了,撕成了别的男人衣服,一不小心可就一只红杏出墙来了。”

诸葛明空的话说的有些隐晦,但是该明白的人都明白了,惠文自然也知道她的话中之后,目光有些愤怒的望着她道:“本公主才不会做这翻不雅之事,不像明妹妹,就这样大庭广众的对王爷表明心意,这未免太大胆了。”

“我对容毓表白又不是对你表白,你姓管的吗?管得这么宽。”诸葛明空嘴角有着清浅的笑容。

“你……”惠文停了一下,手指着诸葛明空,怒道:“诸葛明空,你别太放肆了。”

“我就是放肆。”诸葛明空将那黄色菊花丢在地上,随后目光望向惠文,道:“当初我敢在太极殿喂你吃头发,现在我就敢当着这么多人面扒了你衣服,我告诉你,你以后再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一定扒(ba)光你衣服,把你掉在城楼之上,让你名震北周。”

“你敢?”惠文站了起来,怒视着她。

“你看我敢不敢?”诸葛明空冷冷一笑,随后她站了起来,向惠文走去,但是刚走了两步,她的手便被人握住。

她回头,容毓对着她温柔一笑,道:“我们回去吧,我今天想吃饺子。”

容毓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温润,诸葛明空知道他是在阻止她,让她不要做事太过分,毕竟要是她真的这么做了,皇帝是不会放过她的。

既然,容毓都这样阻止她,那她便今日放过惠文一马。

转头,看向惠文,诸葛明空再次警告:“惠文,你记住,这世界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你可以惹我,但是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承担后果,要是你真惹得我火冒三丈,你自己最好先准备自杀,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以最痛苦的方法死去,我说得出,便做得到。”

说完,她转身与容毓向秋菊园外走去。

诸葛明空那番话语让惠文愣了一下,她从未见过诸葛明空那么冷酷的表情,以及那么冰冷嗜血的话语。顿时她心中有了一丝的害怕,但是虽然心有余悸,却还是嘴巴硬。

“本公主还怕你不成?”

随容毓去了安陵王府,这次包饺子,容毓把星辰他们四兄弟,以及如今在容毓手下,原先凤非天的手全部逮去包饺子。姑娘家包的还可以,至于那几个大老爷们,包的饺子可谓是奇形怪状,惨不忍睹,不过好在馅料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虽然看起来惨不忍睹,但是吃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吃完饺子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诸葛明空与容毓用冷暖玉棋子下了一局后,便回了文侯府。到了房间,诸葛明空便看到桌子上放的那坛菊花青,她走上去,正准备打开尝尝的时候,房间中的一道身影让她愣住。

坑床之上,一身黑色锦袍的夜天赐坐在上面,俊美的脸庞在夜明珠幽薄的光芒下显的格外出众,一向冷酷的五官,此时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柔和之意。他的手摆弄着矮桌上的棋子,完美的侧脸显得消瘦而刚毅。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回来了。”夜天赐冷冷的开口,转头望向诸葛明空,目光中有着一种诸葛明空从未见过的神情。他指了指桌上的棋盘,,道:“诸葛明空,要不要来一局?”

“你来做什么?”诸葛明空直接开口问道,她总觉得夜天赐对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冷漠。

“来履行约定。”夜天赐冷冷的吐出这五个字,随后道:“来一局吧,七年未曾对弈,我们之间还是得分个胜负的。”

听到夜天赐的话,诸葛明空的眸子沉了一分,她望着叶天赐,再次在脑中回忆他说了两次的七年。但是七年前,她确定除了必要宫宴上曾经见过夜天赐,其他的时候,诸葛明空与他并没有什么交集。

她成为诸葛明空只有四年,以前诸葛明空的记忆也都记得,她可以确信,无论是现在的诸葛明空还是过去的诸葛明空,都与夜天赐没有过个人交集。

“三皇子,我想你会不会认错人了?”诸葛明空微微一笑,说道。

夜天赐静看着她,一双黑眸犹如此时的黑夜一般,包含了太多诸葛明空看不懂,也说不清的东西。

“十二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当时你救了差点被人刺杀的我,告诉我想要活着就得忍,这个世界中能够活下来的是能忍的人。七年前,母妃去世,我被送往北地,母妃去世的伤痛,加上父皇对我的弃离,我痛苦万分,放弃自己。北地的浔阳台,你和我对弈一局,我输得惨败,当时你告诉我,我命由我不由天。之后每半年你都会来北地看我,在那里住一个月,教我治国练兵之道,北地的繁荣有一半都是因为你。四年前,容毓的一纸和离书,你再也没有来过北地。四年后的如今,你却忘记了我,到底四年前你发生了什么?”夜天赐冷声开口,说出了这些诸葛明空不曾有过的记忆。

她很是诧异的望着夜天赐,他的表情冷酷认真,目光坚定执着,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说谎。可是,他说的这些,她并没有什么记忆,丝毫都没有。难道,诸葛明空本身真的忘记过什么。可是,这是诸葛明空与夜天赐之间的事情,她虽然是诸葛明空,但灵魂不是。

沉默了片刻,诸葛明空静静的望着叶天赐,开口:“三皇子,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事情,四年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若是我真的忘记过什么那便就忘记了,我对三皇子所说之事,并不在意,所以记不记得无所谓。”

诸葛明空的话,让夜天赐的眼眸之中划过一丝的愤怒。他从炕**下来,走到了诸葛明空面前,一双冷寒的黑眸之中却有种无法诉说的灼灼视线。

“记不记得无所谓?”夜天赐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他紧紧的注视着诸葛明空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无所谓的存在吗?诸葛明空。”

“三皇子,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皇帝姨父的儿子,我们不过是陌生人,一个陌生人,你觉得会在我心中有什么重要地位?”诸葛明空的脸上有着一丝的嗤笑,她指了指房间的门,道:“三皇深夜出现在一个女子的闺房中,这对你的名声不好,请你还是走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哈哈哈哈……”夜天赐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容中有着对自己极端的嘲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停止那令人不舒服的笑声,紧紧的注视着诸葛明空道:“你十岁那年答应过我,只要我将北地治理的繁荣富强,你就会爱我。如今我将北地治理的如此繁华,可是你却忘记了一切,诸葛明空,你对我到底公不公平?”

“如今的你倒是好啊,爱上容毓,与他之间鹣鲽缱绻。那么我呢,到底算什么,为你努力这么多年,一切都是成空了吗?”夜天赐抓住诸葛明空的双肩,冷酷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的疯狂。

诸葛明空静看着夜天赐,目光沉静幽深:“三皇子,我说过了,若是忘记便就算了,你何必要执着一个过去的诸葛明空?曾经答应过爱你,可是现在我不会爱你,我心中只有容毓,只会爱他,绝对不会再爱上别人。况且,你为了一个女人才将北地治理的如此繁华,这般的动机让我觉得你也不过如此。”

“北地是我们两个人的心血,我为你努力有何不可?况且,人只要是为了在乎的人,就会变得更强更好,这是你曾经告诉我的。如今,你一句若是忘记便就算了,就想抹去我这么多年的等待。你的心,还真狠啊!”夜天赐的话语中满是嘲讽。

“三皇子,我都说我不记得了,你一人何必执着?你多年等待是你的事,这与我没有关系。”诸葛明空挣脱出夜天赐的双手,随后走到了门边,打开门,道:“三皇子,请你出去。”

这夜天赐让她有种极为奇怪的感觉,还是不要太接近比较好。

“诸葛明空,我绝对不会放开你。”夜天赐幽深的目光直视的着她,眼底有着沉静,还有深深的情感。他慢慢的走出方面,面对着外面无边的夜色停了下来。

“那日容毓为你挡的那箭是我射的。”

夜天赐突然丢出了让诸葛明空完全没有想到的一个事实,她差异的看着夜天赐消瘦背,随后他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还记得这是为什么吗?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忘了,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

说完这句话,夜天赐便消失在她的门前,诸葛明空有些出神的望着外面浓黑的夜幕,眼眸之中划过一丝沉深。

诸葛明空与夜天赐,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