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清永远不会放弃对强大实力的追求。

只是,达到了四阶封禁修为,对各个境界的实力也有了一定了解的皇清,心里却是有着深深的疑惑。

当初几十头狮吼逼临炎黄氏部族的时候,族长老爷子都是三星天罚境的强者。

按理说,那几十头狮吼最多只是两阶封禁的境界,在三星天罚境的族长面前,只有全军覆灭的份,但是最终族长的实力并不符合他强悍的修为。

还有一星天罚境的暮叔和秦叔,既然是战部成员,那么战力应该远超同阶修士,应付区区几十头封禁期的狮吼,不应该这么无力的。

他们三个人给皇清的感觉就是,空有强大的修为,而没有相应的力量。现在想想,他感觉秦叔三人的实力被大大地削减了。

他想起了在战斗时,秦叔他们三人脸上的无奈和自信。

“自信自己永远不可能死在区区狮吼手中,无奈什么呢?”

皇清好像就要得出结论了,但就是卡在了一个细微的地方。

“难道秦叔他们的实力受到了限制?”

皇清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

“有人来了。”嘈杂的人声打断了皇清的思索。

他赶紧躲到了一块巨石之后,隐蔽下自己的气息。

“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管你们是哪个部族的,就你们这点修为,不要妄想能带走羽神的传承。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远处,一大帮人正在追赶前面仓皇逃窜的四人。那四人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神情憔悴,显然是经过了血战。

“你们都是强盗,这是我们找到的,管你们什么事情?你们凭什么要我们交出去?”

一行四人拼命地逃窜,那四人中的青年满脸的不忿,不时回头说上几句。他们身上都带着伤势,显然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搏杀,才得以杀出重围。

“因为我们比你强大,这够了吧。”

这一句话说出,青年久久不语。只管闷头向前逃。

“赶紧追上他们,把东西抢过来,顺便把人解决了。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牵扯太大。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领头的男子一脸的凝重,肃杀地对着身后众人叮嘱道。

“知道,族长,这是我们部落的机会,只要得到了羽神的遗宝和传承,别说上头部族了,就算是这一界的统帅,我们也可以无视。

甚至,我们能带领族人走出这片被禁锢的域界,去到更广阔,更浩瀚的天地。”

他是部族的智脑,精于谋略韬划,心思缜密。正因为他,才使得他们这个不算庞大的部族渡过了一道道艰难的坎。

“他们逃了这么久,身上带着伤势,体力肯定不支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赶上他们,只是要小心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智脑给族长分析着。

“嗯,对,要不是这几个人的交谈偶然被我们的岗哨听到了,我们还没有这个机会。”

。。。。。。。。。。

“嗯?羽神遗宝,羽神传承?是一处洞府还是遗迹?他们说的这个羽神,和那晚血甲军口中的羽皇是不是一个人?”

皇清躲在云岩之后,听得清清楚楚,倒也理清了整件事。

那逃窜的四人偶然得到了一件极为珍贵的物件,但是不小心被一个部族知道了消息,于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是老生常谈了。珍宝惹人眼红啊。

屏蔽自己的气息,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借着沿途的树木岩石隐藏自己的身形。

皇清的知觉告诉自己,跟上他们有益无害。

“不行了,江申,我走不动了。”四人中那年轻男子大口地喘着粗气。眉头紧蹙地捂着腹部不住流血的伤口,脸色惨白。

“不,我们不能留下你不管,我们都是江边氏的族人,我们要将这羽神遗迹的进入钥匙和地图带回江边氏,我从没想过将传承带回部族要牺牲任何一个兄弟。”

面目刚毅,剑眉舒张的儒雅男子搀着那青年,不肯放手。

“放手,混蛋,传承重要,我只会给你们拉后腿。”青年男子使劲地想要挣脱江申的臂弯。

“江离,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守护江边氏,一起壮大部族,带领部族走向辉煌的吗?”

“你想要放弃自己毕生的梦想。”

江申满脸的焦急,他不想失去这个过命的好兄弟。

“大家都受了伤,再带上我,走不远的。听我的,放下我吧,我为你们拖延时间,这里距离城镇也不远了,你们混进城镇,他们不会乱来的,借着混乱的人群,你们可以逃走。”

江离捂着伤口的手都被鲜血浸红了,粘稠的血液象一层糖衣将他的双手牢牢地包裹住。

“不,不可能。”尽管他江申也明白江离说的是正确的,是他们唯一的活路,但是他的情感胜过了理智。

“混账,不要拖累其他人。”

“一起走。”另外两人话不多,张口只有这么三个简单的字。

“呵呵。”泪水打湿了江离的双眼,“答应我,要把东西安全地带回江边氏,我会空中,俯视着部族,看着它的繁荣。”

“干什么,江离,别乱说。”江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轰咔”

突然之间,一股狂暴但又温和的气流从江离身上爆发出来,将他们三人远远滴震开好一段距离。既将他们震离了自己,又送了他们一段,使得他们和追赶的敌人拉开了距离。

“记住我说的话。”江离鼓起力气,冲着远处的三人暴喝。

“你放心,我们会永远记得江边氏的勇士:江离。”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他们只有带着部族的希望,带着江离的期望,奔向部族。

“爷爷,孙儿不孝,说好了回去要陪你喝一盅老酒的。孙儿食言了,下辈子定做个信人。”

望着江边氏的方向,他似乎看到了家门外,日渐衰老的爷爷在翘首盼望着孙儿回家。

“如有来生,定为信人。”泪水如丝线般缠绕了江离的双眼,拄着坑坑洼洼的长枪,昂首迎向了如洪流般冲撞而来的“豺狼”。

那一瞬间,他眼前掠过了大片的景象,形形色色,但是人物却都是相同的,不同时期的自己和不同时期的爷爷。

这,是他的一生,只有过去,没有未来。

“轰”,画面轰然湮灭,浮光掠影,只剩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