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夜半,古晨曦突然听到外间有轻微的声音,对于从小练武的他来说,有轻微的动静都逃不过自己的耳朵。

他起床拔剑,绕过床冲出外剑,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古晨曦轻轻往过走去,那身影似乎发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一个翻滚就滚出老远,正要夺窗而去,却被古晨曦的长剑拦下。

“你是谁?想要什么?”古晨曦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并不觉得有几分害怕,反而是好奇心十足,看那个身影,却是一个女子。

而且周身淡淡香味,与这家里的檀香有天差地别的不同。

宁采薇在暗处,并看不清楚眼前这身高八尺的男子是谁,听他声音浑厚,知道也是练过武功的,宁采薇大叫倒霉。

刚才从南院出来,本应该是去古家老爷的卧房才对,可是因为资料没有显示,自己只能瞎闯瞎撞,要知道自己只有一柱香的功夫,那小青就会去收拾吃饭的食盒。

“这位大侠,我本是苦命女子,家里父母双亡待葬,不如大侠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宁采薇看着那明晃晃的剑尖说道,虽然硬闯也不一定会失败,但一定会叫古家上下全部知道,到时候自己就难在这里容身了。

古晨曦听了这话,打量着宁采薇,看到脸上的黑罩,伸手就要去扯,却被宁采薇躲开了。

古晨曦收了手,好奇的打量着黑暗中那双眼睛,然后心里一动,好似哪里见过,于是说:“你也不用跑,虽然你侥幸混进了古家,但在古家行走绝非易事,只需我一喊有上百人都会冲过来,所以你最好说清楚,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说完,将剑收了,摸了火柴转身去点灯。那油灯的灯火轻轻跳着,颤着蓝光,转而变成桔红,屋子里这才亮了起来。

灯火一亮,宁采薇四下打量这间屋子,与南院的屋子相比虽然大了许多,但也简陋的很。除了一张桌,四张椅,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品,猛一抬头,又一是幅线条组成的图画,七彩斑斓。

在白一的时候,南院东房那幅画里并没有显出这样的光泽了,如今那线条在光火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了。

“真是奇怪,这古家难道就喜欢这样线条组成的图画?”宁采薇小声嘀咕。

古晨曦顺着目光望去,就笑着说:“那是丝线的样品,为了能更好学会区别丝线的好坏,古家上下的房间里都有这样的图画,大大小小有一百多幅!”

说着坐在桌边的椅子里悠闲自得的喝茶,说:“你自己取面罩,还是我帮你取?还是叫我喊人来给你取?”

宁采薇这才将眼光转向那个男子,身材高大修长,神色刚毅,眼睛里闪动着的是一种压抑的情感,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整个人却是十分慵懒的样子,几乎是仰躺在椅子里抿着茶。

那刚毅的线条里,几乎没有一处柔软,似乎很冷,但又有些捉摸不透的东西,宁采薇打量着古晨曦,暗说:“这不就是白天见过的古家的大老爷吗?真是奇怪,晚上和白天竟然判若两人。屋子里的灯光昏暗,想必他还没有认出自己来。”宁采薇这样想着,心里就明白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于是说:“我只是一个苦命女子,爹娘双亡,又被夫君抛弃,如今做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为得些银钱,素来听闻古家是一个仁人世家,所以小女子明白古家大少爷一定不会为难我!”宁采薇说的声情并茂,连自己都快信以为真。

古晨曦放下茶盏,似首在思索什么,说:“你既然能混进古家,说明你身手不错,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做这个行业,如今镖局四处寻镖师……!”

宁采薇泪声俱下道:“可怜我身为女儿身,要不然何至于此啊!求古大少爷放过小女子,如若来日需要小女子,定当两肋插刀,涌泉相报!”

古晨曦动了动眉,微微的叹息一声,像是想起什么,却又摇了摇头,从怀间掏出一个暗绿色的袋子来扔给了宁采薇,见她接着,就说:“你走吧,不论你是想要什么,我要告诉你,不属于你的,如果你得到了会招灾祸。这钱足够你安葬两位老人,如果你说的是实话的话。另外,我不希望再见到你,更不图你的涌泉相报,我只是希望,今天我的所作所为,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不想你因为某种原因成为一个受人唾骂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