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锦线五彩斑斓,在阳光的折身下褶褶放光,就像是某些律动的生命,又像是交织在一起精彩纷呈的生命。

这多像人的生命,有人的生命暗一下,有人的生命亮一些,他们错缩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可是免不了最终的归宿,看着这副画,从不悲伤的宁采薇突然有些悲伤。

自己就算完成上千个任务,又将会怎么样呢?不免还是躺在泥里,灵魂游荡,没有归宿。所以曾有一个教堂的神父曾经告诉过她的话再一次响起:人一生其实在找归宿,灵魂的和**的。灵魂是永久不灭的,可是**是会腐烂的,就算这样,其二者的最终目的是相同的,宿命论。

宁采薇正发呆的时候,古易安突然跑了过来,对宁采薇说:“我们可以出去了!”

宁采薇看了一眼古夫人,却看到她眼中满是嫌恶,再不愿意多呆,被古易安拉着跑了出去,一旁的古铜也跟在身后喘着气跟着跑。

直跑到古宅的大门外,古易安才放开宁采薇的手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宁采薇说:“刚才我娘看你的牙,你怎么不反抗,不是性子撅吗?看来我娘比我的威力大!”

宁采薇心里骂道:“等有一天,我也会捏着她的嘴巴,看她的牙口,不过她一定是一头老的没有人要的老畜生!”

心里虽想,嘴上却说:“这不是怕惹你娘生气,你会怪我不懂事吗?以后你还得多教教我,你家里的规矩,要不然不懂规矩惹了事,你还得给我兜着!”

古易安眼神一变,暧昧不明靠过来,说:“你想学规矩,那我现在就得教你一个规矩。”说着,身子就欺了过来,光天化日,车上虽然不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但到底也算是人来人往。

古易安脸不红心不跳,嘴唇已经要吻上了宁采薇,宁采薇用手一挡,一记吻亲在了手心里。古易安还要再来一次,却见古晨曦背着行囊与莫管家走出了大门。

莫管家看到古易安,先说:“见过二少爷!”

古易安十分随便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应,只是冲着晨曦笑。

古晨曦见了古易安与宁采薇,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说话,只反身对莫管家说:“莫管家留步,不必远送,只是家里的事情还需莫管家多多留心,摆脱了!”

莫管家弯了弯腰,神色庄重地说:“你放心大少爷,我一定会对少爷的吩咐警记在心,不会忘记的!”

说话间,有一辆马车驶来,停在门口。古晨曦大步流星跨上马车,就在回头的一瞬间,冷冷瞧了在马车下,也正仰头望过去的宁采薇,那神色里有一丝丝的冰冷传来,让宁采薇打了一个冷颤。

二十岁,能有如此眼神,可见其经历复杂。

直到马车行远,宁采薇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到古易安那色眯眯的眼神正在探究地望着自己,宁采薇问道:“看什么?”

古易安笑着说:“看你对你夫君的哥哥看的出神,是不是喜欢上那张冷脸了?他可是出了名的厌女人,你别招他!”

宁采薇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迈向大街。刚来奉元朝就执行任务,是该放松一下,早晨饭还没有吃,饥肠辘辘,现在该是去看看街上有什么美食,也好饱餐一顿。

古易安哈哈大笑,声音随风传来,满脸色相,他说道:“真是我的亲亲小娘子,我喜欢,我太喜欢了。比那河东狮好一千倍,比那哭哭啼啼何止好一万倍!”

宁采薇心间一动,心里想道,你在这里比女人,可知道她们却为你整日愁断肠。我宁采薇如果在这段日子不能让你对女人敬而远之,我也就不姓宁,姓古得了。

虽然不沉于男女情感,但并不代表自己不会,不明白男女情感。完全可以不付一点代价就叫他神魂颠倒,想到这里,宁采薇笑了。

街上行人很多,店铺里进进出出,一切都是那么原始,让人看了心间就感觉是进入了戏中,宁采薇突然想起一句牡丹亭里的戏词,感叹道:原来这姹紫嫣红开便,如今都付于这般断壁颓垣。

这一切是这样繁华,但终难免人去楼空空悲凉。

古易安进进出出各种古玩店,手饰店,还有绸缎庄,问宁采薇想要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锦锻,首饰喜欢金还是银,完全捧在手里。

宁采薇进进出出各种店,除了手里拿了一件古玩店里别人不识货,袖珍小巧的古玩,别的一概不要,而且这件古玩也仅仅花了古易安的一两银子。

古易安追了上来问道:“娘子,难道这些你都不喜欢吗?怎么不多买一些,你放心我有钱?”

宁采薇猛得转身,装作十分认真的样子,在古易安胸口上画了一个圆圈说:“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要你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