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白柔与古晨曦先离开了南院,古长亭与老夫人正商议着一件事情,古易安正襟危坐,可是脸上却写着神游天外,不时地往宁采薇这边抛个媚眼。

宁采薇心里作呕的要命,可是却不得不应付着,好让他觉得自己喜欢他这个样子。

一盏油灯昏暗,古老爷与古夫人说话又没有半点有趣的事情,如念经一样的谈论作坊的事情让人昏昏欲睡。宁采薇转头看着门外的萤火虫飞来飞去,刚才与白柔在一个角落里的小几上吃的饭,吃的不萦不素的,让人难受。

“老爷,像运丝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让晨曦去呢?他做事情一向毛躁,上次让他出去买些染料,可是回来全成了一锅粥,他竟然也不解释是因为什么。”老太太看了一眼一旁的古易安,笑着说:“易安现在也懂事了,有些事情,老爷完全可以让易安来做的。”

古长亭叹息一声,喝一口茶说:“晨曦是有些木讷,总是光做不说,有时候确实耽误许多的事情。可是易安,是光说不练,他手下做错的事情更多。”

见古长亭眼中有些威严,古易安慌忙收了笑,端坐在那里保证说:“爹,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事。不过……我娶三姨太的事情什么时候给操办啊。”

“易安,你爹跟你说正事呢,这个时候,你怎么能提这件事情?”老太太呵斥一声,却又替儿子说话:“老爷,不是我说,玉蝶太过泼辣了些,那个莺莺身子弱的跟个嫩柳条似的,怎么能为古家传宗接代啊,不如就早些将那个姑娘收了,虽然相貌身段我都有些不满意,但我看了看,身子还算结实,是块生孩子的好料啊。”

古长亭起身,看了一眼正在望着窗外的宁采薇,摇了摇头说:“我又何尝不急啊,也罢,也罢,请个先生来挑个好日子收了三房就行了,都三姨太了别太过张扬,让人家觉得咱们古家的钱花不完似的。

夜色像个大锅似的,将人全扣在了里面,宁采薇与古易安走到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古易安的嘴总是不安份的凑过来,宁采薇骂道:“忍一忍吧,到了好日子我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好不好?你的那个河东狮,我可是受不了。”

“她敢,她要是敢伤害你,明天我就休了她。”古易安说话随意的就像是打嗝放屁一般,宁采薇心想,真是男人的话要能信,母猪也能爬上树了。

“你休啊,休啊,休了我正好做大夫人。”宁采薇故意激将,这时候古易安却绕过了话题。“来,让大爷亲一个,别躲啊。”

在浓密的林荫道里,宁采薇一边躲着古易安的骚扰,眼睛一边留易到莺莺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心里想着是该跟她谈一谈了。

古易安的手又摸了过来,宁采薇娇笑一声,边跑边说:“不要啊,回了房间再闹,被人看见怪不好意思的。”

回了房间,宁采薇媚笑着,一边解纽扣,一边勾着手指头说:“来,来,我们一人脱一件,直到脱光为止,你意下如何?”

知道这浪荡子就喜欢玩这样的挑逗的游戏,宁采薇故意出了这招,看着古易安转过身去解纽扣,心想,自己以后别叫神偷了,叫勾夫贱女吧,哎。

手里,握着那把激光枪,一边瞄准古易安的脊椎,一边想不会把他电成傻瓜吧。枪一响,古易安觉得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夜凉如水,依旧是那些璀璨的星光,宁采薇一个人静静走在小道上,隐隐地,听到一个女子细细的哭声,若不是自己胆大,这哭声足让人毛骨悚然了。

走到莺莺的房门前,轻叩一声,那哭声立马停了下来。屋子里突然变得十分的寂静,有如无人一般。

“莺莺,是我,我知道你没有睡,你打开门,我有话要对你说。”宁采薇知道自己不该多此一举,想救人于水火,但来到古代把那个浪荡子击晕后,总该找点事情来做。再说,每每听着莹莹这哀哀的哭声,实在是让人不爽。

过了好半天,房间里才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说:“他呢?是不是就跟在你的身边?”

“没有,他睡了我才出来的,你开门吧。”宁采薇轻声说。

不一会儿,莹莹披着一件淡色的披风,散着头发,憔悴如一个生病的仙子一般,她打开门的时候,房间里隐隐有一种悲伤的味道,连宁采薇也搞不懂会有这样的味道。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莺莺转过身,将灯点着了,外间榻上的小丫头才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木然地看着宁采薇。

宁采薇看着莺莺,果真是美丽的女子,可惜了。“你想离开这里吗?”

听到宁采薇这话,莺莺猛得抬头,那昏暗的眼光之中突然有一丝亮光,像夜晚滑过一流星,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她比平时的她要美丽一千倍,那是希望之光,可是转眼就黯淡下去了。

“不可能的,古家在南亭的势力很大,如果古易安不同意放了我,我哪也去不了。再说,我爹欠了太多的债,我跑回去又会被他卖到另一户人家做小,或是卖到青楼……”又是一声寂静,她声音清冷,仿佛是万念俱灰。

宁采薇看着她,十分淡然地说:“我可以帮你,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但前提是,你得找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出来娶你,否则你一个孤然一身在这里确实是很难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