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晨曦脊背僵硬,任由宁采薇在背后轻轻洒着药,那药洒在皮肤上噬人般刺痛,可是古晨曦依旧像挨板子那样没有哼一声。

“痛了,干嘛不叫出来,只为了表示出自己男子汉的气概?”宁采薇看着背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痕,想想都知道那药喷在伤口会是怎么样的疼痛。

“为什么要帮我,可怜我?”古晨曦冷笑一声,目光里却满是夜的幽深,似乎在揣测这个女子为什么要这样帮助自己。

宁采薇思忖了一下,然后拍着手站了起来,又跨着屋梁坐在古晨曦身边。“怎么,你觉得自己很可怜吗?为什么我要同情你?”

秋风拂过,古晨曦缓缓转头,看着宁采薇脸上全是一种淡然的神色,即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安静,又不像是一个小丫头应该有的单纯,而是一种事故与复杂,还有一种刻意表现于人的那种顽劣。

“我们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对吧,还有你这上屋顶的本事,想必不是小时候贪玩练出来的吧,你的这眼睛……”古晨曦凝视着宁采薇,不容许她有任何的躲闭。

宁采薇一听,心里微微吃惊,不料他仍然记得自己的眼睛,正要勾起嘴角笑一笑。突然遭到古晨曦突然来袭,虽然背部受了伤,可是他的速度和力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手掌穿过空气,向宁采薇横劈过来,那种气势中带着凌厉,仿佛是要试宁采薇的手脚。

看到古晨曦这样做,宁采薇微微蹙眉:“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想着的同时,故意没有躲闪,就在手掌快到要脸的时候,才笨拙的闪了一下,身子猛得从屋梁上往下滚去,眼看就要从屋檐落到地上,到时候宁采薇非得摔成八瓣。

宁采薇就在滚落的瞬间瞧了一眼七八米高的距离,心里想着,如果他不救,自己势必要露出自己的手脚,到时候在这古家怕是再难呆下去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只宽大的手掌稳稳将宁采薇拉住了,一个力量将宁采薇一带而上,宁采薇的身子顺势掉到了古晨曦的怀里。

宽厚的胸膛,稳健的鼻息,还有那古井一般深邃的双眼,此时静静看着宁采薇的眉目,想从她眼中看出点什么。

宁采薇这时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干什么,我医救你,你却要谋杀我……”

男子霍地将宁采薇推开,冷冷地说:“不过是把你当作另一个人了……”

“你这个人也真好笑,半夜三更坐在屋梁上,人家好心上来为你上药,你却这样对我,这是什么道理?”宁采薇得理不让,故意想看他的难堪,却不料他的表情仍然冷淡如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扔出一个声音来说:“是你自己要上来的,是你自己要给我看背的,我没有请你上来。三更半夜,你一个女孩子上这屋顶来不是更让人质疑你的动机?”

宁采薇撇着嘴,摇着偷,一脸无可救药的表情,抬脚正要走,突然从袖子里稀哩哗啦掉出一件东西来,宁采薇蹙着眉,一脸倒霉透顶的表情。

“你站住,你怎么会有我的钱袋?”古易安拾起那个绣有梅花的钱袋紧紧握在手里,目光像利剑一样紧紧盯着宁采薇的背。

宁采薇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你的钱袋啊,我是在后花园里捡到的,如果是你的还给你就是了,别这么凶啊。”

说完,拔腿就走,古晨曦愣在那里一时看着宁采薇的背,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你,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有何居心。”

宁采薇翻身下墙的时候,看着古晨曦因为背上的伤而慢了几拍,得意地在暗处笑着说:“就算我是老鼠,你还不算是一只合格的猫呢……”

黑色之中,古晨曦看到宁采薇向自己吐着舌头,眨着眼睛,可是背上的疼痛牵扯着自己,不能向以往那样迅速跃过障碍,看着她小时在茫茫夜色,心间好突然生出强烈的好奇心,她到底要在古家做什么呢?

回到房间的时候,古易安还在呼呼大睡,宁采薇一边喘息着,一边心里却想着有什么办法还可以让自己继续留在古家,可是,现在古晨曦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他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就会马上向古老爷说起自己的身份,然后轰自己离开。

如果那样……想到这里,不由着看了一眼古易安,长叹息一声,看来你不用继续受着电击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