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古铜过来传话,说古长亭要见古易安。

清秋的阳光带着清冷,但这对宁采薇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她轻轻拍了拍古易的脸说:“相公,起床了。”心里虽然担忧古晨曦昨天识破自己,会不会向古老爷告发自己,但是她向来不是一个杞人忧天的人,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机应变就是了。

古易安看着一脸清爽的宁采薇,一脸的纳闷,“这几天我怎么就睡的这么死呢,总是你先醒过来?昨天的事情我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

宁采薇心里偷偷笑了几声,然后看着古易安一脸的迷惘,笑着说:“估计是太累了吧,快更衣吧,古铜在外面等着,说是你爹要见你呢。”

一听是古长亭叫,古易安急忙穿着鞋子,一边念着说:“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

宁采薇想起昨天与古晨曦过招的那一幕来,忙摇了摇头说:“这样不好吧,看起来你娘并不怎么喜欢的我,我还是就留在房间吧。”

古易安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也许,是我爹答应了要为你我置办婚事,莺莺一走,这院子里冷冷清清的,等正式收了你二房,这三房可是又空出来了。”

听着古易安有点若有所失的口气,宁采薇望着外面突然万般遗憾地想,来了古代,不能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不能与王侯将相爱一场,连英姿飒爽的公子也谈不上,却要嫁给这么一个花心大萝卜,恐怕自己回去想起来都会吐出苦胆了。

回到k集团,少不了又要受那个该死的佟安讥讽几次了,想到这里长长叹息一声,今天还不知道要怎么地呢,见到那个古晨曦,如果他仍然不肯放过自己,那自己在古家可是要成一只过街老鼠了,还想着谈情说爱呢。

“我……我有点不舒服。” 收拾停当,宁采薇还想着托词,却不料被古易安拉着手腕,强行地拖出了房间。

宁采薇跟在古易安的身边往门外走去,古晨曦与白柔站在庭院里轻轻说着什么,秋风的落叶轻轻落下,古晨曦宽阔的肩膀上落着蝶一般竹叶,但他浑然不觉。

白柔抬起玉腕轻轻扫去那些黄叶,含着泪的双眸里全是深深的愧疚。“晨曦,以后做事要多加小心,切不可再这样马虎大意了,娘在家里一切都好,不要挂念。”

青衫的古晨曦那样魁梧,却在纤瘦的白柔面前安静的如同一个孩子,那眼睛中仍然是一个孩子对母亲无限的留恋。

看着白柔低下头,古晨曦这才深沉叹息,说:“娘,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不会再让您担忧了。爹叫我过去,我先去了。”

白柔点头,然后静如止水的双眸目送着古晨曦离开。这一切都让宁采薇看在眼里,正当她仔细看着古晨曦,想看到他抬起头来时的第一种表情时,猛然与那深邃的目光对接,宁采薇当即一愣,随即浑身神经紧绷,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她可不想在这古代被当作小偷吊起来,然后大受其刑,再招供画押打入地牢。心里正慌的不知所措,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却看到他的目光淡如浮云一般从自己的脸上轻轻掠过,然后与古易安点头打招呼:“早……”

古易安懒懒地回答:“早……”

宁采薇跟在二人身后,一边用眼角余光瞅着古晨曦,这人怎么回事啊,难道他也被打坏了忘记了昨天的事情,那再好不过了,可是不见的古代的板子有这么大的威力吧。

可是刚刚他的眼睛里除了有刚刚与白柔相别时的一丝疼痛,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情感在其中,难道是因为他身为庶出,处处受到排挤所以不想管家贼?

宁采薇正在心中暗暗揣测,看到古晨曦突然转头目光深沉地望着自己,一言不发,宁采薇咬着嘴唇硬着头皮与他对视,想知道他心底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是看到的是同样的探究的神色,看来古代的人并不像是资料介绍的那样呆板。

一旁的古易安看到二人对视,目光久久胶着在一起不肯放开,一时歪着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在二人目光中间打出一个斩杀的手势来,看着宁采薇与古晨曦说:“你们两人到底在干什么?”

古晨曦十分利索的将目光转开,把这个疑难交给了宁采薇,一时宁采薇有些措手不及,只好胡乱编造着说:“总觉得大少爷似曾相识,所以一时入神在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古易安似乎有些不满地瞪着古晨曦说:“喂,是这样吗?你们以前见过吗?”

古晨曦瞥过冷冷一眼,看了一眼宁采薇,嘴角似乎**了一下,宁采薇再一次对望过去,见他的目光里有些许的嘲讽,但却是那样的冷寂。“我刚刚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了,爹还在等着我们,还是先去见爹吧。”

“大哥背上的板子印可还疼?爹的家法我可是领教过,简直是如入地狱呀。”古易安假惺惺地凑上去,想看古晨曦尴尬的表情,却不料古晨曦闷声一哼,然后快步往前走去,身子仿佛并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古易安脸上有些不甘,但却再说不出什么,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宁采薇。“我不准你打他的主意,我告诉你,他虽然长的英俊,可是子因母贱,他在古家永远是一个抬不起头来的长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