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薇带着一脸的内疚,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因为自己一时一个小小的玩笑,竟然差点给古晨曦母子带来了灭顶之灾。房间里的气氛十分怪异,近乎像是在县衙里审犯人一般的感觉。

“孽子,你竟然这样跟你爹说话,就算过去我对你再不好,可是你长这么大了,有血有肉,我什么时候就缺了你吃缺了你穿了。”古长亭口气里全是讨伐,没有一点长者的慈祥。

“晨曦,快给你爹陪罪,快点。”白柔再一次用恳求的口气说道,看着古晨曦七尺男儿,脸上全是那种据傲,似乎再难有什么重负将他压垮,白柔幽幽叹息一声,颓然跪在地上。

一旁的古易安眼睛里不时地闪动着光茫,不用宁采薇猜她也知道,他的心里十分希望这个碍事的哥哥离开,如果没有他,就算自己做的不那么优秀,也就不会换来爹跟娘再三的嘱托与恨铁不成钢的劝告了。

古晨曦紧抿着嘴,似乎一直在坚持什么,突然听到古长亭冷冷说:“你们母子,全都给我滚到别苑去,从此之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老爷,不可以这样做啊。晨曦他还年轻,不能让他没事可做只呆在家里,老爷……”白柔哀求,几滴泪落在地上,形成圆形的暗色斑点。

古长亭看着地上的白柔,似乎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只是板着脸指着古晨曦说:“这个贼子,竟然调戏易安的三姨太,你说说……说说这天理何在。这么些年,我对你们母子不薄,就算有时候有些苛刻,可是还不是为你们好吗?如今他恩将仇报,不念旧情,那干脆我们就一刀两断,省得我们过的都痛苦。”

一声剧烈地的声响,古长亭手下的镇石被他生生敲碎了,黑色的镇石碎成了几块躺在那里,古长亭面无表情。

“老爷……”白柔的声音近乎微弱,仿佛已经将全身的力气都消耗殆尽,再没有多余的力量争辩什么。

一个懒懒地声音从门外响起,老夫人摇着身子往书房里走来,那宽大的衣服将她的影子笼的极其壮大,像是一个娇怪一样。

“老爷都让你离开了,还呆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等着老爷用八抬大轿抬你去别苑?易安,还不送你柔姨离开。”老夫人眼睛之中全是毒辣的烈焰,让人看了都觉得会被烤焦,可见她对白柔是恨之入骨的痛恨。

白柔的漂亮,白柔的温婉与耐力,还有她出色的刺绣功夫,对老夫人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威胁,她怕,怕古长亭春心一动,古家的一切都要被古晨曦握在手中,到时候她再争再抢再闹都是徒然,她已经是一个半个身子入土的黄脸婆了。

古易安轻轻点头,与老夫人对视一眼,然后走到白柔俯视着地上的白柔,十分轻蔑地说:“柔姨,请吧……。”

白柔用胳膊支撑着身子,脸色如灰,她望了望古长亭,见他仍然是一张蓦然的脸,眼睛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她站起来,十分疲惫地说:“晨曦,我们走吧。”

看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宁采薇似乎像是在看电视剧一般,不明白古长亭为什么对白柔会是这样的残忍,残忍到不是一个男子该对小妾的态度,虽然古晨曦是庶出,但必竟他也算是古长亭的亲生儿子,还是长子,那他为什么又要对古晨曦用这样的惩罚。

“古老爷,刚才真的是一个误会,我在路上捡到了那个钱袋,被大少爷看到了,所以一路追来,他以为是我偷的。前些天,因为是被二少爷抓来的,所以半夜想逃跑,不料误打误撞进了大少爷的房间,所以他以为我是贼……”宁采薇小声地解释,尽量在脑子里将所有的事情都重新安排一便,好不至于出过大的纰漏。

不出宁采薇的所料,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箭一般的射了过来,自己成了众失之矢。

“吃里扒外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老夫人为了掩盖事实真像,厉声责骂道,可是宁采薇没有半点畏惧,虽然小偷常常逃跑,但并不代表小偷就胆小如鼠。

“采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干什么要为这么一个人进行辩解,刚才明明是他将你的衣袖撕了下来,还要对你动手。”古易安不解地看着宁采薇,见她眼睛中全是执着,一时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