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行走及其缓慢,古易安因为落水的原故,不停地的打着喷嚏,一旁的宁采薇只好用帕子不停地为古易安擦着鼻涕。

古晨曦在车外与车夫王二时不时的谈着无关紧要的话,日头已经西斜,宁采薇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直后悔刚才听了古晨曦的话,没有吃了饭再走。

车子行到一处小山谷,两旁山清水秀的风景吸引着宁采薇不停地往外望去,古易安则在车里不耐烦地叫着说:“停车,给我停车,这车上的臭味都快把我熏晕过去了。”

车外的王二听了,十分不好意思地说:“不瞒大家,这车是我们干农活时拉粪用的,我们村里也只有这样的车,让大家受委屈了。”

一听是拉粪车,打着喷嚏的古易安干脆做呕吐起来,一边扯开车帘向车夫叫说:“你快给我停下,听到没有,你要再往前走一步,我可是一分钱也不会付的。”

王二看了一眼天色和两边的山包说:“三位公子,这里有土匪时常出没,我们最好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王二说话的声音里有些颤抖,宁采薇与古晨曦的眼神不知觉间相撞,两个人都明白王二的话一定是真的。

“我不管什么土匪,我现在快要吐了,这臭烘烘的车我真受不了,你要不这我可就往下跳了。”古易安扳着车夫的肩膀,威胁地说道。

天色已经剩余下最后一抹光线,那阳光恋恋不舍地落到了山的另一头,宁采薇正要说话,只听古晨曦说:“就在这里停一下,我们休息一下吧。他受了些风寒,脾气不太好,所以你不太介意。”

对一个车夫的友善又惹怒了古易安,他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嚷着说:“你给我的闭嘴,你才脾气不好呢,若不是你出师不利,我怎么会用受这样的苦。又是落水又是风寒,还得受什么土匪的威胁,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回去爹一定饶不了你。”

听到古易安说的如此过份,宁采薇本以为古晨曦一定会生气,却没有料到他只是轻轻跳下驴车,将驴子拉住拴到路边的一颗的树上,然后看了一眼天边说:“看来今晚我们得露宿了,照这驴车的速度,无论如何我们是赶不到下个小镇了。”

车夫一听这话,脸色全变了慌忙上前说:“三位公子,说什么也不可以在此地留宿,我们可以连夜赶路的,既然受了李嫂所托,我是一定会将三位公子送到杭州的,只是此地不宜久留啊。”

见车夫色变,宁采薇上去劝说:“大叔你不必惊慌,我们三个大男人又不是什么美女,不怕劫色,再说身上银两也不多,想必土匪也不会劫我们这样的人吧。”

那位王二急着直拍腿,神色不安地看了一眼天边说:“是你们说稍作休息我才答应停车的,如果你们不走,我是要离开这里的,反正这车是李嫂的,银子我也不要了,回来的时候你们把车给赶回来就行了,我走了。”

见王二如此害怕,宁采薇与古晨曦这才谨慎起来,拉过王二说:“真有这么可怕吗?虽然已经是晚上,可是这条路我们走的是官道,难道现在的土匪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了吗?”

古易安在一边吐了半天的苦水,一边拭着嘴角一边不以为然地躺在地上,“这位大叔怕是杯弓蛇影了吧,这荒郊野地的除了野草和树,哪里有半个鬼影子。你们不要太过担心啦,在这休息一晚,说不定可以搭上过路的马车,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坐这臭烘烘的拉粪车了。我可说好了,要走你们走,我是一步也不走了,反正银子全在我这里……”

一听古易安不把王二的话放在心上,古晨曦上的脸上有一丝担忧,宁采薇知道他一定是在担心那些购买丝线的银两,如若这次购买丝线再出什么事情,那么古晨曦与柔姨的处境怕就十分的艰难了。

正这样想着,宁采薇向来灵敏的听力突然听到路边的树林里发出一阵异样的声响,她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给了古晨曦一个眼色,古晨曦立马会意,手放在腰间的短剑上警惕起来。

王二也察觉了什么,脸下的灰白一片,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土匪的农民,如今要亲眼见一眼所谓的土匪,吓得两腿如筛糠一般的抖。

古易安见了众人警惕的样子,躺在那里翘着二郎腿说:“少见多怪,不过是什么野兔野松鼠罢了,看把你们几个吓得,还配得上称是男子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