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夫人问,“是不是娘上辈子欠了你的?”

“娘,您说什么呢,我就是不见大哥随便问问。”古欣然辩驳。

古夫人又气又恨,“你今天见你亲哥哥了吗?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呢。”

古欣然不以为然地回答,“他?宁采薇不在,他又去烟花柳巷找姨太太去了,我再问,能问出个什么来吗?”

“你……你是不是要生生气死娘啊你。”

白柔踏着夜色,渐渐走远,回到自己那间冰冷而没有生气的屋子,古晨曦在的时候,即使他经常是板着脸,可是不论怎么样,看到他就心安了,可是如今这里俨然成了白柔的坟墓,只此一生,在这里耗尽光阴,直到白发,却再也等不到一声真心的问候,想到这里,那只茶盘当啷一声落在桌上,几滴青泪点点滴落,仿佛秋日的凝霜。

“晨曦,你知道娘在担忧你吗?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啊……”白柔祈念,月光如霜斜射进来,屋子里淡淡清辉,一心清冷,一世哀伤无处诉。

去往杭州的路上,宁采薇一路狂奔。奔跑对于她来说,是最畅快的事情,为什么?因为她是各种行当中,最善于逃命的一行。

“我说,你能不能跑慢一点?我追不上了。”古晨曦几欲要坐下来歇息,可是又不甘心就此落后于一个女子,只好勉强支撑。一晚逃命未睡,再加上白天又没有吃什么果腹的东西,现在他是饥肠辘辘,两眼昏花。

在前面赶路的宁采薇听到这话,勾嘴一笑,“你总算还有点自知知明,认输了。”

脚步慢下来,古晨曦紧走几步赶上来回嘴,“谁说我这是认输,你要是想比得让我吃饱了再比。谁知道白天在山洞里我打盹的时候,你到底偷吃了多少东西?”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昨天的点心你可也分了一半,别吃到肚子里又反脸不认人啊。”宁采薇称着月光斜瞅着狼狈不堪的古晨曦,见他神情疲惫,也不好再与他争辩,看到前面有一颗断掉的树横卧在路旁,索性坐了上去拍拍树杆,“来吧,休息一会。昨天是你不想睡,所以现在才会是这个样子……好了,前面应该是有人家了,我们一会去弄点吃的来。”

一听此话,古晨曦用奇奇怪怪地眼神看着宁采薇,仿佛要说,你不会又是偷吧。

宁采薇心里恨恨的,可是不得不说,“我忍,我忍,我再忍。”随即露出一个假笑,呲着牙说,“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虽说我是小偷,可是我从不偷那些穷苦百姓的钱,更不偷仁义之财,我只偷那种……”

“这么说,你还是一个侠偷了……”古晨曦一脸不信,“小偷可不分什么好坏,是偷就是贼。”

一听此话,宁采薇站起来指着古晨曦,气得满鼻子喷火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自己骂自己说,“我是哪里抽筋不对劲,要帮这么个没心没肺,没事找抽型的男人。”

看着满地跺脚,嘀嘀咕咕神情奇怪的宁采薇,古晨曦勉强忍着笑说:“好了,好了,你先告诉我再走多长时间才有人家,我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