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怎么作到的

古晨曦回来见到自己的娘自缢,并且手上满是烫伤,心中的那种积蓄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无论如何不愿意再这样继续委屈下去,于是劝说白柔与自己一同离开古家,自谋生路。

白柔躺在**,掩饰着自己心间的痛苦说,“晨曦,娘不准你这么说,不管怎么这里都是你的家,爹是你的亲爹,他对你再冷酷也不至于伤害你,比外面要强多了。”

“还不至于伤害我?这一次如果不是我逃出来了,他会愿意用五万白银去赎我吗?我看,他早就恨不能让我死掉。”古晨曦别开脸,生气地说着,过往的种种经历已经证明了古长亭对自己根本没有一点父子情谊,可是如今娘亲还是愿意沉浸在这种虚伪的关怀里,不愿意承认事实,古晨曦又继续说,“我真不明白,娘,我们为什么非要在古家这样苟且偷生下去?凭我一身力气,难道还养活不了你吗?”

白柔抹了眼泪,低声说,“可是,我们离开古家,别处根本没有办法活命。再说当年,是那个人将我赐给了古老爷,若是我离开了就是抗旨不尊,到时候那个人问起来,我们母子与古家一样难逃一劫,所以我才一直留在古家,也许,你爹他总会想明白的。”

听到古晨曦想要带着白柔离开古家,宁采薇一阵紧张,白柔这样说的时候,宁采薇也上前说,“夫人说的对,就是去了哪里,如果没有权利与银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与其到陌生的地方,到不如就在古家争出一番天地来。”

见这个小丫头模样的女子说话有如气势,躺在**的白柔忍着颈部疼痛转过脸来,看着宁采薇似乎有些熟悉的脸问,“晨曦,她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

古晨曦看了下宁采薇,看起来是想实话实说,因为他不想对自己的娘亲撒谎,可是宁采薇却摇头阻止了,古晨曦只好说,“娘,她叫雪央,这次在土匪山多亏了她救了我,她也正好无处可去,所以想来古家做我的贴身丫鬟……可是爹似乎不同意。”

白柔听到此,眼中的欣赏之色不言而喻,“她到是与那位宁姑娘有几份相像,对了,那位宁姑娘呢?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白柔何等聪明,宁采薇自知骗不了她,所以并不敢抬眼睛看她,只是低着头,听到她还关心自己,心里不由一阵温暖。

“宁姑娘她没事,本也不愿意做易安的三姨太,逃出来后,她就回老家去了。”古晨曦撒谎的时候,只是低垂着头,这让宁采薇看到了他真诚的一面。

白柔听完,挣扎地坐了起来,“让雪央做丫头的事情,我来和你爹说。这位雪央姑娘可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这次救了我,无论如何我也会让你爹把她留下来看 。”

听到如此,宁采薇从不跪地的膝盖轻轻触地,十分感激地说:“雪央谢过夫人的收留之恩。”

等到古老爷进入房间的时候,白柔的神色已经恢复,看到古晨曦带回来的一个小丫头救了这位姨太太,古老爷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只是淡淡地问,“白柔,你好点了没有?如果没事,今天就早点休息,明天作坊里还有许多事情。这次又损失了五千两银子,丝线还未买回来,真是让人焦头烂额,难以入睡,唉……古家真要毁在我的手里了。”

听到这里,古晨曦看了一眼宁采薇,目光之中有感激也有一种高兴,真不知道后天那些丝线送到古家大门口的时候,古长亭会用什么样的目光再看古晨曦。

宁采薇想到这里,有些兴奋,真希望后天快点到来,好为古晨曦出一口气。

“老爷,是雪央姑娘救了我,我从来也没有用过丫头,今天我想求老爷留下雪央姑娘,她的月俸从我这月的花费中扣除,以后每月一两的胭脂钱我不要了。”白柔语气坚定,不容拒绝,而且看到儿子安然无样回来,已经无虚再对面前的这个人低声下气。

房间里静静的,已经深夜,初冬的气息已经在空气之中弥漫,而众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似乎比这初冬的气温更冷,宁采薇大气不出等待着古长亭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古长亭才背手转身,“留下就留下吧,你的胭脂钱也别省了,没多少。不过年底的时候,咱们都节俭用度,那一百两的年底花费就免了吧,必竟这两次我可是损失了五千两的银子啊。”

说起银子,古长亭仿佛心在滴血一般,白柔点了点头,低声应道,“谢过老爷,还请老爷早点休息。”

所有的人都散了,宁采薇跟在古晨曦的身后,像一个小小的尾巴,因为丫鬟身份的原故,在有人的时候,她很少言语,直到跟随古晨曦回到了他的房间,宁采薇才痛痛快快打了一个呵欠,“唉呀,困死我了,今晚我在哪里睡?”

古晨曦扫视一眼房间,想了想说,“今晚你睡床,我睡外间的小塌,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让莫管家为你收拾一间房出来。”

宁采薇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往里间走去,古晨曦见了呆怔子一下,“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宁采薇拍了拍嘴,打了一个呵欠戏谑说,“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啊,你在客栈的时候不也没有跟我客气,挤在一张**了?”

“那是我病了好不好。”古晨曦辩解,屋子里还未生火盆,寒气袭人,古晨曦抱着胳膊打了一个喷嚏,“不跟你说了,我要早些休息了。”

待到两人都躺下,隔着一道帘子,古晨曦思忖再三想不明白,那天宁采薇到底在什么时候出去弄到了五千两银子,并且还将丝线订好并发了货。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弄到银子的?难道,一柱香的时间你就可以偷到那么多的银子,还不被人发现?”古晨曦好奇地问,却听到里间悄然无声,宁采薇和衣躺在**已经酣然入睡,嘴角还有一丝吃过饭未擦干净的芝麻粒在。

古晨曦轻轻为她掖好被角,脱去鞋子,又用手指将那一粒芝麻轻轻拈去,摇了摇头自言,“这不知道是她侍奉我,还是我侍奉她?总觉得遇上她之后,处处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