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江山,连命都可以不要。想劝的话,又咽回了嘴里。

他劝,只会徒送自己的命。

敢劝江山比凤惊云重要,怕是主子会毫不犹豫要他的命。他可不想重新偿试主子刚才的掌风,自问他血肉之躯,没那假山石头硬。

又是一阵寒风袭来,刺骨的冷。

君寞殇体质寒凉,却根本感觉不到冷。

血森的瞳子里盈满愧疚、担忧、沉冷的男性嗓音飘散在飘风里,蓄满浓浓的思念,“惊云……你在哪?”

……

陆宅后院的厨房里,灶台的火上煎着药,厨房的门是打开的,凤惊云边煎药,累得靠墙睡着了。

在她睡着的时候,其实君寞殇与君佑祺两方派遣的人都来找过她,只是二方人马都是高手悄悄翻墙进院搜寻。

由于从院中一眼看过去,就是厨房的窗户与门平排,窗开着,门也开着,来搜寻的高手一眼望过去,看见厨房里没人,没进去搜就走了,毕竟京城偌大,要找的地方太多了。

而凤惊云那个时候正靠着墙睡觉,她所处的位置是在门背后,门又完全开着,她就站在门背后与墙的夹角里。

阴错阳差,没搜门背后。

没人搜到她。

其实陌生的环境,她就是在打盹儿,都是相当警惕的,没有真的完全进入睡眠,只是小眯会儿。

只是两方不速之客来者都有杀气,没接触的情况下,她分辨不出是哪方人马,万一弄错,君佑祺下了杀令,而她手无缚击之力,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也不排除是别的找陆宅的人来寻仇的什么恩怨。

安全起见,她就眯着歇息,没露脸。

如今朝廷局势随时变幻,她现在只是一个弱女子,解毒要紧。没解毒的话,自身都难保,更别提别的。

天空不知何时阴暗了下来,太阳完全被乌云遮住,空气又闷又湿,又冷得刺骨。

风雨欲来。

不知是天空要下雨,还是京城即将腥风血雨。

冬天真的好冷,她环抱着身躯,即使穿着厚厚的衣裳,没有内功护身,还是冷。

从昨晚到今天下午都没睡,对于一个孕妇来说,实在是辛苦的极限。

一只凉得像冰的手轻拍着她的肩,她朦胧的睁开眼,见到慕容澈的魂魄站在她面前,

容颜如画,清之极。

她恍如见到天上的神仙下凡,真是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鬼。还是只男鬼。

“澈……你……”他受了伤,不是该在玉佩里修养吗?她打着呵欠启唇。

他嘴角浮起了一弯浅淡的笑,扶她走到灶台边。

灶台边不知何时摆了张凳子。

是他搬来的吧。

她又侧首看了看厨房门口的屋檐下,一名丫鬟正傻站着,眼神呆滞。一看就知道被澈施了**术之类的。

慕容澈飘到灶台前,从药罐子里舀出一碗药,拿了个勺子舀了一勺子药,凑到嘴边轻吹了吹,“云,可以喝药了。”

她看了下外头的天候,未时都过了,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点阳光,难怪澈的鬼魂能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