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门主强求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一辈子,她再爱又如何。门主的凄苦摆在眼前。

单方面强制的爱,只会是一份难食的苦果。

“咳咳……”她重伤还未痊愈,寒风一吹,难受地咳了起来。

君佑祺像是没听到,依然望着他挚爱的女子。

呼啸的寒风刮在夜妖娆脸上,刀刮般地疼痛,脸上被门主打痛的巴掌肿痕让她嘴都张不开,然而这痛,似乎已经不太痛。

更痛的是那颗滴血的心。

活了快二十一年,尽管凭着美貌,她得到了太多男人的倾慕,可她从来不曾爱一个男人。

君佑祺是她的恩人,也是唯一让她心动的男人。

她现在清晰地明白,她倾心的男人,一生都得不到他的爱。

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对凤惊云的爱从眼中化去。

望着远处凤惊云与君寞殇相拥的身影,她发现竟然一点儿也恨不起凤惊云。

很显然的,君佑祺与她一样……

单相思。

凤惊云爱的是君寞殇,根本无视、不需要君佑祺的爱。

是君佑祺在强求,所以,他很苦。

苦得让她为他心痛。

亦明白,她的爱,君佑祺照样弃如荸荠。

弃如荸荠这四个字……门主才说过的。

夜天照弃了门主那么多年,她真的不想一生像门主那样活在悲苦中。

活生生地例子就在眼前啊。

门主的覆辙,她不想去重蹈。

现在君佑祺的冷漠、视而不见,她已经受不了了,何论将来?

她应该要知难而退的……

“娆儿!”一声焦急地呼唤。

夜妖娆转过身,看到夜月天驻着拐杖在寒风中颤抖,她的双鬓已斑白,体态苍老,似乎就像一盏风中的残灯,就快油尽灯枯了。

心头一软,她嗫喏地唤了声,“门主……”

夜月天急冲冲地过来,又看了看君佑祺与远处那对恍若旁若无人的爱侣,她定住脚步,不想被人看出她又多在乎娆儿,收敛了脸上的焦急,冷冷地说了声,“娆儿,你跟我来。”

“是。”她听话地跟了上去。

走远了,到了无人处,夜月天拿出一瓶药膏,“来,娆儿,你的脸被娘打痛了吧,原谅娘,娘不是故意要打你。”

“我不怪你……”她是真的不怪。要不是真的太疼爱她,以门主高傲的性子,又岂会迂尊降贵。

“不怪就好,不怪就好,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是一时情急……”慈爱地为她擦上瓶子里的膏药,“这美丽的脸嫩的,娘怎么会去打你呢……是娘老糊涂了。娆儿,很快就不痛了,养个两三天,你的脸就能消肿,就能全好了。”

“嗯……”

“走,回屋,外头天寒地冻的,别冷着。”

“您先回自己房里吧,我想回妖月阁静一静。”

“好……”

第二天清早,龙回轩一侧的半山腰道路环山而蜿蜒,路的另一边是山下悬崖,木头围栏将道路的一侧围着以护安全,三十米开外的一处转角,那处转角比沿着山腰拓建的路面稍宽个两三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