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云听了没什么感觉,反倒觉得厌烦,“你所谓的情意,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负担。”

他苦涩不已,“我早知道你无心无情,你不稀罕我的情,我的爱。对于你不爱的人,你根本不会多看一眼。”倏地,他又质问,“可我哪一点比不上君寞殇?你为什么选他,为什么对他死心塌地?”

她想都没想,“你哪一点都比不上君寞殇。”

他自嘲一笑,“好个哪一点都比不上那个妖孽。”

幽魅的黑影一闪,寒冷的气温中顿时多了一种阴森森的压迫,就像人置身于地底寒冻的冰窖,不自觉冻得发抖。

凤惊云是习惯了君寞殇强大到让人窒息的气场。

君佑祺是过万死士头目无相,如今又贵为祁天国帝王,自是不会被君寞殇吓到。

只是……

在霸天岛的那个雨夜,他被君寞殇毫不留情地阉了,他被打得重伤濒死。

他的脏腑被打碎,哪怕治愈了,现在仍不时有隐隐的痛感。

还有他的废根,虽然缝了回去,虽然拆了线,尽管已与肉长合在了一起,却是除了可以站着尿-尿,再也不中用了的废物!

滔天的恨意瞬间涌上君佑祺心头,他整个人怒恨得颤抖了,拳头在宽广的袖袍里捏得“咯咯”作响,因怒愤而起的青筋一根根在额际太阳穴、在手背面爆跳得几乎要破皮而出。

君寞殇这个罪魁祸首,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再一段一段撵压成肉泥啃了、扔到深山去喂野狗!

对于君佑祺咬牙切齿,怒海滔天的恨,君寞殇与凤惊云自是感受到了。

君寞殇自然明白,他的恨出自被切了那条孽根。

凤惊云没往这方面想,还只当君佑祺是恨君寞殇在霸天岛把他打得重伤而已。

一个废物还觊觎他的凤惊云,君寞殇原本相当愤怒,见到君佑祺气得整个人发抖了,他嘴角咧出阴邪残酷的笑痕,“怎么,见到我,怕得发抖?”

享受君佑祺的反应。

能让麾下有万余名死士的头目无相失控至此,怎么能不让他开心?

他向来是没有心的人。

喜欢狠踩别人的痛处。

别人越怕,他到越享受他人的畏惧。

“见到一个不该出现在人间的厉鬼,一生一世与世不容,该天诛地灭。怎么会怕?朕不过是怒罢了。”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愤怒一个厉鬼怎么会在白天出现。”

强制地收敛起心中的怒愤,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些。他不止怒,甚至有想逃离的冲动,一看到君寞殇,就想到被切的瞬间,痛苦得他生不如死。

所以,上一次围捕君寞殇,他用命去拼,他疯狂到不要命。

也是以,一路上他即便跟着云儿来万蛊门,他都没有正面出现。再到了万蛊门,住的地方相隔如此的近,近到站到平台上,就能够看见,百米都不足的距离……

他依然没有勇气、亦可以说是没有底气战胜君寞殇、战胜不了失去了男人尊严的无法承受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