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在祁天国皇宫的华阳宫里漫步,他在亭子里为她准备了丰盛的午膳。

有宫廷荷香鸭、鸡皮鲟龙、蟹黄鲜菇、养生粥……

所有的菜都是他亲手为她做的,怕她不肯赏脸,故意说成是御厨做的膳。

他当时说,“她喜欢就好。”

他说,“若是你愿意,本王愿天天为你洗手做羹汤……”

他说,“本王只想真心待你……”

往事浮过脑海,她还想起,当时他要她相信他的真心,她随口说了句“你哭,我就信。”他哭不出来,用蒜香调料熏得出了泪。

她递了一块绢帕给他擦‘眼水’,等他用完了,找他还,他扯着绢帕一角固执地说,“不想还……”

两人都用力拉,绢帕就扯毁成了两半。

她当时索性把手中的一半绢帕扔了,也没放在心上。

回过神,她的目光落在君佑祺很是憔悴的五官上,他的脸上布满了胡渣。看样子,他很久没刮胡子了。

但要是从她走后,他就一直没刮胡子的话,他的胡子不该那么短,说明他中间至少刮过二次胡子吧?

她淡淡地开口,“不过是一方破绢而已,我以为帕子当时早就当废物被宫人扫走了。想不到你还留着。”

他像是宝贝一样地捧在手里,“你不曾送朕礼物,你的贴身物,朕能得到的,也只有这方残绢。朕原本想亲自缝补绢帕的,奈何朕不会针线活,怕反而缝坏了。只好命了京城最好的绣女来缝补。绢帕缝好了之后,朕就一直贴身带在身上,包括海上遇难的时候、包括去霸天海岛……最危急的时候,亦从不曾离身。在有可能会掉的时候,朕都会藏在最隐蔽的衣兜里。”

凤惊云瞅着帕子的色泽,有一点褪色,确实像是泡过海水。

“云儿……”他深情地凝视着她,“朕想将朕拥有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朕也知道,朕的东西,你什么都不屑要。可朕对你的真心已经堕入了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再也无法收回。”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悠然说道,“时间不可以重来。无论你现在真心与否,我们都不可能。你走吧。”

“朕就想不明白了,”他眼中涌现悲愤,“君寞殇不要你了,他忘记了你……”

“不用你提醒。”

“连话都不让朕说完,一提到他,你就如此激动?”他眼中的愤怒越来越重,“他不过是个丑陋无比的怪物,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孽,他有什么好?一个不要你的男人,你还为他死心塌地?”

“不许侮辱他。”凤惊云厉喝一声,“来人!去通知园子外头慕容承浩的探子,就说君佑祺在此,尽可派人来杀了他。”

守在院门外的侍卫孙祥领命,“是。”

刚想转身离去,见慕容承浩带着一大队侍卫杀气腾腾地正赶过来,又让到一边,“小姐,瑞王爷已经带人来了。”

君佑祺痛心地看着凤惊云,“云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