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窗外,天还未亮,但四更天了。

凤惊云疲惫地被瞌睡虫召唤。

一夜的长谈,她早就靠在他身上了。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到**,悉心地为她脱鞋、脱袜,就像以前做过很多次一样,动作极其的熟练。

她面上虽然平静,实则内心早被感动蕴满了胸腔。

他拥有无上权力,帝王之尊,却甘心情愿地帮她做着在这个时代的男人认为是下人才做的事。

“从你还是殇王的时候……到现在,哪怕你做了皇帝,”她轻启红唇,“你从来都没有变。”

“不。”他将她的鞋整齐地放在地上,“我与你相识的时候,我还不是殇王。不但不是王爷,是世人眼中的邪魔厉鬼,朝廷不容、皇帝不容、世人不容。与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不是被利用了对付我,就是被误杀、迫害。”

望住她的眼神满是疼惜,“也唯有你不在意我的身份地位。连当时得天独厚的君佑祺,你也不屑一顾。惊云,我是何其有幸,才能得到你的心。”她默默帮他扶正恢复了殇王名衔,喂他喝她的血,让他冰冷的躯体有了体温、有了心跳。她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依然绝然随他跳崖……

他清楚,她为他做的太多太多了。

她也伸手替他解衣裳,很顺其自然地就把他左颊上的面具取了下来放在床边的矮几上,“因为你值得。”

他冷硬如万年冰川的心,瞬间被烫得软化,被一种幸福的滋味狠狠包围,“惊云……”

没了眼珠子的左眶空荡荡的,右边森红的眼眸里却蕴着感动的雾气,他展臂将她揽箍在怀里,拉上被子。

面对他残缺比恶鬼还丑陋的容颜,她眼里没有一丝嫌弃,像是看到的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脸。

她的反应让他放心,亦让他更深更深地堕入爱她的深渊里。

她的小脸贴着他平坦结实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很是安稳,他是天底下最危险的人,她从来不曾在哪个男人身上感受到温暖。

包括愿意为她烟消云散的慕容澈身上,亦不曾。

唯独他,却数度让她觉着暖意。

她深信,他就是负尽天下人,亦不会负她。

沉默了一会儿。

他沉冷带着温柔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还不睡?”

“困是很困,不知为什么,睡不着。”

“不如……”他大掌在她身上抚触游移,呼吸也浊粗起来。

她捉住他不安份的手,“改天,我现在实在不想。”他一逮着机会就要跟她做‘剧烈运动’,她现在真是吃不消,“盖着棉被纯聊天。好不好?”

他努力地克制上升的**,身躯也僵硬了起来,“好。”

“知道我为什么睡不着么?”

他摇首。

“因为我感觉得出来,你有心事。说吧,你在担心什么?”

他诧异于她的细心,“原来……我得到你的初次,竟然是你为了报复君佑祺,让他以为你怀了他的种,而设的局。”

“你就为这烦恼?”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