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天真的询问师父,为什么要把她送回宰相府。师父笑的慈爱道:“晚晚,那里有你最亲的人

!”

她茫然的问道:“亲人是什么人?”

师父道:“亲人是能给你更多的温暖和快乐的人。”

这便是温暖!?冷漠无情的父亲!恶毒残忍的姐妹!心机深沉的嫡母!还有比冰雪还要寒凉的人情!

曲向晚蓦地冷笑,豁然转身,冷冷的盯着曲玲英,那般寒冷的眸光,若汹涌在无尽深渊的寒潮,凛冽逼人!

“那么,玲英姐姐是如何这般肯定我招惹了男人!?是你亲眼所见!?你既亲眼所见身为姐妹如何不着人去营救!?莫不是玲英姐姐根本不愿顾忌我们的姐妹之情宁愿宰相府蒙羞!?”曲向晚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确凌厉如刃,逼迫的曲玲英刹那间苍白了脸,张口结舌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时看见……”

“你既没能亲眼所见,又何故在这里血口喷人!?又何故往父亲脸上泼脏水!?又何故信口雌黄想要让相府百年清誉蒙羞!?姐姐此等歹毒心思,难道不怕父亲心寒吗!?”曲向晚一句句的近乎阴险的质问将曲玲英当场吓住,更让曲衡之的脸瞬间沉若渊井。

曲月柔低低道:“父亲,玲英妹妹岂是搬弄是非之人?晚妹妹之事若无证据,怎好胡言乱语呢?”

证据!?曲向晚眸光微凉,旋即扫了一眼碧菊,碧菊双眼含泪望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曲向晚望向曲月柔,淡淡道:“大姐,你确定那是证据?”

曲月柔望着她娇美的容颜绽开点点笑靥道:“晚妹妹,姐姐自然希望那些证据并非证据。”

曲向晚冷笑一声望向曲衡之道:“若证据属实,女儿别无所怨,甘愿受任何处罚,若证据不实,还请父亲主持公道,还女儿一个清白,将欲要陷害女儿清白之人授以重罚!”

曲衡之脸色冷冷,冷冷“嗯”了一声。

杜月梅瞥了一眼曲向晚道:“相爷,女儿家最为注重的莫过于声誉,一旦声誉被毁,如何还能立足?人言可畏啊!”

曲衡之冷冷道:“若此事属实,你我父女之情到此为止,相府也再无法容你

!”

曲向晚心中悲凉,眼底有泪光一闪而过,转瞬化作凛冽锋芒——不是不难过的,为这可悲的父女情!

“好!”曲向晚下巴微抬,面冷如霜:“毁人清白,其心可诛!若此事不实,诬告之人是否也被驱逐相府!?”

曲衡之冷冷道:“如何惩罚岂用得着你来操心!?月柔,你的证据呢?”

曲月柔微微犹豫道:“父亲,或许晚妹妹是无辜的……”曲向晚冷笑不语,好虚伪的一副面孔!

曲衡之冷斥道:“是非以证据论断!”

曲月柔这才起身淡淡道:“把证人带上来。”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被扯入大厅,那人一见曲向晚当下脸色一变,而后噗通跪地,直直的指着曲向晚道:“是她是她!”

曲月柔蹙眉道:“你可看仔细了,若有一句不实,必要打你个筋骨断折!”

那小厮连连磕头道:“小的半句不敢撒谎,小的本是做炊饼生意的,今日午时一刻,小的觉着疲累,便卸了担子在巷口处乘凉,看到这位姑娘急匆匆的赶至巷子内,不一会巷子内传来古怪声响,小的好奇,便偷眼瞧了一眼,只见这姑娘与两个汉子纠缠在一起,小的惊吓之下,不敢久留,慌忙离开了!”

曲衡之脸色阴冷:“你确定是她!?”

那小厮又看了曲向晚一眼,恰撞上曲向晚幽凉的瞳眸,心头一跳,不敢再看,急声道:“回相爷,就是这个姑娘,小的没看错!”

曲月柔叹息一声道:“晚妹妹,如此,你可还有话要说?”说罢摇了摇头,无限惋惜的神情。

曲向晚淡淡望向那小厮道:“你既看我看得如此清晰,那两个贼人的样貌你想必也有些印象!”

那小厮立刻道:“那两个贼人许多百姓认得!那两人是个人贩子,一遇到美丽的姑娘绑起来送到勾栏院供人玩乐,小的决计不会认错的

!”

曲玲英冷笑道:“说不定她已经被卖倒了那肮脏的地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逃出来的呢!”

曲衡之陡然盯着曲向晚,一双眼隐隐有怒火喧嚣!

杜月梅叹息道:“向晚,你这是何苦来的?堂堂世家千金,以后母亲定会为你安排个好的婚事,你怎的做出这等不堪的事来!?”

一直沉默的曲桓突然开口冷笑道:“像她这种败坏门风的混账就该乱棍打死方能解恨!”

曲向晚冷冷抬睫,阴冷的望了曲桓一眼道:“大哥是在言传身教么!?”

曲恒陡然大怒:“你放肆!”

池小荷脸色陡然一变,慌忙道:“相爷,向晚说去了百花圃,既是去了那里,又如何去得那肮脏之地?”说罢,极快的扫了曲恒一眼。

曲恒脸色一沉,确不敢再说。

二夫人孙月兰挑了挑眉梢道:“是呀,说不定有人存心想陷害呢。”这句话阴不阴阳不阳,确足以让杜月梅全身不舒服!

曲月柔轻笑道:“父亲不是不通理之人,晚妹妹若是有冤,尽管说便是。”

曲向晚淡淡道:“你既认得那两人,一定记得他们的样貌了!?”

那小厮立刻胸有成竹道:“那人一个唤作胡三,一个唤作六子。胡三因头顶早年生过恶疮,所以变成了秃子,右脸上有个刀疤,据说是因赌博欠了银钱被人用刀子划的。至于六子先天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尖嘴猴腮,人称六猴子!”

曲向晚淡淡道:“你唤作什么名字?”

那小厮立刻道:“小的春二,是个卖炊饼的!”

曲月柔蹙眉道:“晚妹妹,你不向父亲解释,怎的尽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来拖延时间!?”

曲衡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声音压低,带着骇人的冷道:“孽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