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冽风走回到床前,将药瓶和白纱带放到**,他开口说道,“我先帮你包扎。”

说着,睿冽风抓起白瑾夕手臂处的衣服,一点点用力撕开,撕到伤口的位置,便停下。

睿冽风一边为白瑾夕止血,一边絮絮叨叨说着,“很多事身不由已,白瑾夕,曦儿,她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障碍。不过,看到你吃醋的样子,我很开心,至少证明你还是很在乎本王。”

轻轻吹着白瑾夕的伤口,而后又将药粉洒在白瑾夕的伤口处,用纱布一层一层缠好,一边继续唠叨,“我和曦儿只能算是兄妹的感情,她父亲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她,我不能丢下她不管不问。”

缠好纱布,睿冽风想打个死结,扎紧伤口,只是,他从来没有亲自为人包扎过伤口,以至于,他打结的时候,怎么打也打不住,试了好几回才勉强绑住。

看着睿冽风笨拙的样子,白瑾夕好气又好想笑,只是,被点了穴,想笑也笑不出来。

做完这一切,睿冽风才解开白瑾夕的穴。

一得到自由,白瑾夕别扭辩驳着,“谁吃醋了?我都说了我才没有吃叶曦儿的醋。”

“好,你没吃醋,是我吃醋。很晚了,赶紧睡。”白瑾夕脸皮薄,睿冽风也就没再戳破白瑾夕,拿着药瓶转身朝外室走。

“睿冽风,你去那?我想回自己的院落。”白瑾夕朝睿冽风离开的背影喊道。

“床留给你,我睡外面,黑灯瞎火,别再折腾。”睿冽风拧眉,离开了内室。

白瑾夕见自己没戏唱,只好乖乖地睡睿冽风的床。

第二天,白瑾夕还窝在**,却感觉脸上一阵痒,耳边还有人一直再叫她起床。

白瑾夕睡的有些不舒服,挪开在她脸上游走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看着白瑾夕贪睡的摸样,睿冽风眉头拧成了川字,“白瑾夕,该起床,陪我练剑了。”

睿冽风喊了一遍,白瑾夕嫌太吵,抓起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

有被子蒙住耳朵,白瑾夕再也听不到耳边嗡嗡响的声音,很快便恢复了睡意。

“白瑾夕,要不要吃香喷喷的肉包子?”这一招不管用,睿冽风只好换一种方式。

果然,睡梦中的白瑾夕一听到有肉包子,一下便清醒了许多,懒洋洋从被窝里挪起身。

“除了肉包子,还有没有其它好吃的早膳?”白瑾夕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却怎么也揉不开。

“有,你喜欢的烤鸭,枣泥糕,应有尽有。”睿冽风拿她没办法,接过身后丫鬟的毛巾,亲自为她擦脸,睿冽风这样的举动,身后的一群丫鬟惊的目瞪口呆。

她们的王爷,竟然亲自为前王妃洗脸?

这是她们睿王府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吗?

“太好了,那我这就起来。”一听到有吃的,白瑾夕睁开了眼睛,然,睁开的一霎却看到睿冽风拿着手帕。

看到睿冽风像苦瓜一样的俊脸,白瑾夕睡意全醒。

这时,她才想起来,昨晚她睡在睿冽风的书房,刚才叫她起床的人并不是她阁院的丫鬟!

“睿…睿冽风。”白瑾夕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她睡觉的时候喜欢说梦话,习惯性蹂~躏被子,偶尔还把被子当球踢,她的丑态不知道有没被睿冽风看光?

白瑾夕脸一下烫了起来,抢过睿冽风手上的毛巾,自己再擦了一遍脸。

“以前听丫鬟说,你爱懒床,果然不是一般的喜欢。”睿冽风唇角全是笑意,接过丫鬟手里的漱口水递给了白瑾夕。

“没有啦,平时我还是很勤快的,偶尔下下厨,拔拔草。”白瑾夕吐掉漱口水,更觉得不好意思。

她下了床,问道,“睿冽风,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用早膳?”

看着白瑾夕一副嘴馋的摸样,睿冽风挑眉回道,“先陪我练剑,练完剑,才有早膳吃。”

“啊?还要练剑?”一听到练剑,白瑾夕原本开心的脸一霎再也开心不起来,她闷闷说道,“睿冽风,可不可以不要去练剑?就算要练,也要等我吃饱了才有力气陪你啊。”

听到‘吃饱’这两字,睿冽风彻底被白瑾夕打败。

白瑾夕天天喊吃不饱,旱情他虐待了她一样,连饭都不给她吃饱。

睿冽风脸色更沉,伸手轻轻点了点白瑾夕的额头,赏她三字,“小吃货!”

睿冽风没有再说练剑的事,白瑾夕知道睿冽风妥协了,于是,穿了件睿冽风的衣服开心极了跟在睿冽风身后去吃早饭,昨晚,睿冽风为她包扎伤口,她的衣袖被撕掉了一大片,衣服根本就不能再穿,因此,白瑾夕只好拿了件睿冽风衣服先借用穿着,过些天再还给他。

白瑾夕和睿冽风走出书房时,在书房盯了一早上的叶曦儿,果然看到白瑾夕和睿冽风双双从里面出来。看到她们身影一前一后,白瑾夕已经走出悲伤的摸样,叶曦儿恨的咬牙切齿。

自从白瑾夕回来之后,她便处处受冷落。

睿冽风几乎不来看她一眼,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再关心。

更可恶的是,昨晚她们竟然共处一室,一大早,白瑾夕还穿着睿冽风的衣服!

叶曦儿陷入了无限的惶恐之中,患得患失的情愫在她心头萦绕。

晌午十分,白瑾夕抱着小翠生前用过的东西想拿到后院埋掉,经过后院湖畔,迎面却遇到大着肚子的叶曦儿。此时的她,身材以前更臃肿了些,大概是孩子在她肚子里长的快。

看到叶曦儿,白瑾夕格外不是滋味,打算绕道而行,只是,这次和前一次一样,白瑾夕刚想往回走,却被叶曦儿故意叫住。

“白姑娘,为什么见到我就想躲啊?”叶曦儿手伏在自己的肚子上,抚摸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叶曦儿故意在刺激她一般。

“王妃说笑了,我是急着想处理掉小翠生前的一些衣物,王妃怀着孩子,我是怕给曦王妃带来晦气。”抱着小翠生前用过的东西,白瑾夕淡淡说道,并不想与叶曦儿有过多的纠缠。

只是,当叶曦儿一听到是小翠的遗物时,眼睛划过一丝慌张,却故作镇定回道,“那真不好意思,是我错怪了白姑娘。”

然,叶曦儿这抹奇异的惊慌,一丝不落落入白瑾夕的眼中,让白瑾夕倍感怀疑。

突然间,白瑾夕迸出想试探叶曦儿的念头。

自从偷听到叶曦儿在假山私会凤夕烨手下黑衣人的谈话,白瑾夕便有些怀疑,在睿王府还有景烟阁刺杀她的那些皇宫杀手,其中一拨人很有可能就是叶曦儿的人!

只有她能避开睿冽风的视察,神不知鬼不觉派杀手刺杀她却又不会被睿冽风所怀疑。

于是,白瑾夕靠近极力掩饰的叶曦儿身旁,有意无意说道,“王妃,小翠她死的很惨,死后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遗留下来。这些天,小翠几乎每晚都托梦给我,她告诉我,小姐一定要为她报仇。她说害死她的凶手就在这座王府里,她说她死不瞑目,一定会回来索命。做了鬼也不会放过害死她的人。”

白瑾夕故意将字句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对着叶曦儿说道,还偷偷观察着叶曦儿的反应。

她说完时,然,叶曦儿掩饰的慌张越发沉不住气,某时,脚下一歪,身体如摇摆的树枝往后倒,而她的身后正好是湖,眼看着叶曦儿就要倒进湖水里,白瑾夕及时伸手拉住了她,然,叶曦儿却用力一拽,将白瑾夕一同拉着往后倒。

噗通一声巨响,叶曦儿和白瑾夕一同坠入了湖水里,不远处经过的丫鬟纷纷大叫,“快来救人啊,王妃落水了!”

丫鬟这么一喊,路过的人群纷纷赶到湖水旁,就连睿冽风也被惊动了。

湖水下,白瑾夕极力护着怀了身孕的叶曦儿,她只是想试探一下叶曦儿,却不知道叶曦儿突然会崴到脚,更没有预料到,在紧要关头,叶曦儿会拉着她一起掉入湖水里……

岸上的睿冽风,见两个女人在湖水里噗通,终身一跃,拽住两人的肩膀便往岸上跃。

眨眼间,白瑾夕和叶曦儿都安全抵达了岸上,只是两人却如落汤鸡一样狼狈,睿冽风脸色也是格外的黑,堪比包公的脸。

“怎么回事?”睿冽风神情严肃质问道,目光掠过捂着肚子的叶曦儿,认真打量叶曦儿有没有伤到腹中的孩子。

“冽风,我肚子好痛……”叶曦儿装作要晕倒,睿冽风见状,及时伸手抱住了她。

“是不是动了胎气?”睿冽风一阵紧张,朝身后的穆远喊道,“穆远快叫太医。”

“是,王爷。”穆远应着,眨眼没了踪影。

“冽风,不要怪瑾夕姑娘,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下湖,和瑾夕没有半点关系。”叶曦儿话里是在帮白瑾夕说情,可仔细一听,却又有挑拨离间指白瑾夕推叶曦儿下水的意思。

白瑾夕立在一旁,脸色苍白一片,紧紧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幸好睿冽风没有再质问她,而是劝道叶曦儿,说道,“曦儿,别说了,先看腹中的胎儿要紧。”

原以为,睿冽风会陪着叶曦儿离开,却见睿冽风将叶曦儿交给身后的丫鬟,认真交代道,“好好护送王妃回房,途中要是出了什么事,唯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