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蓝莠子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刚刚不过是暗红的血色,现在却是鲜红的,明显又有血冒出来了!她还以为刚刚是尿尿了,难道是尿血了吗?

怎么回事?她怎么了?她要死了吗?她还不想死啊!

她吓得不敢再坚持自己的意见,求助地看着秦墨未,“大白菜……我、我好像要死了……呜呜……”

话未说完,她的手就被秦墨未牵住,“别废话了,我带你下山,有本少爷在,你也不用怕那个什么道长。”

这话像一记定心针打在蓝莠子心上,对啊,有秦墨未在,那白眉道长还能拿她怎么样不成?

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严肃的侧脸,又看了看他牵住她的手,蓝莠子心里产生了一股奇怪的变化。为什么,她感觉手心有点冒汗?为什么,心跳会突然变快?

太阳渐渐升起,温暖的阳光铺洒在大地上,鸟儿开始叽叽叫着飞出丛林。

“啊!”蓝莠子又是一声惊呼。

秦墨未紧张地回头。

“好……好像又尿血了。”屁股愈发黏糊糊的了,每走一步都感觉异常难受。蓝莠子止步不前。

秦墨未低头看了看,没有说话,再次将她拦腰抱起。足尖一用力,身子轻快地穿梭于树林间。她的情况看起来不容乐观,越快找到大夫越好。

然而,还没跑几步,一阵罡风吹过,一个火红的身影拦在了他们面前。

一个多月不见,宫千瑾身上的戾气越发逼人起来。他邪邪地勾着唇角,目光炯炯地看着秦墨未和蓝莠子。

“雪儿,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都说猫有九条命,看来还真没说错。”前几日听到有狼来报说埔青山有两个人类长期住了下来,他一开始还没想到会是她,毕竟那么深的悬崖,他亲眼看着她跌下去,又没有找到尸体,唯一的可能就是死了。

只是,他之后一心只去折磨那只老鼠了,根本没想到要再来埔青山找找,真真是太失策了。

“卑贱的人类,你现在这样抱着本王的未婚妻是想要去哪里?”

未等秦墨未说话,蓝莠子便跳下来,对宫千瑾怒目而视,“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让我跌下悬崖的?说什么结界可以连通人间和妖界,根本就是你胡编的!”

“雪儿,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分明是想帮你回到妖界,我自己也的确是通过那道结界回去了,谁知道那结界对你竟是形同虚设。”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高贵的妖精,你难道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秦墨未冷冷地打断两人的争吵。

宫千瑾英俊的脸上出现一丝不悦与愤怒,头部开始慢慢发生变化,一个人身狼头的怪物出现在秦墨未面前。

“本王是狼。”粗哑的声音显示了他的愤怒。

秦墨未微笑着仔仔细细看了看他,“是吗?我看着就是条狗。人与狗是无法交流的,恕不奉陪。”语落,他抓起蓝莠子的手带着她闪电般从宫千瑾身边绕过。

宫千瑾恢复人头的模样,气得脸色铁青,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瞳孔忽然缩紧,在他们身后叫道:“不知羞耻的女人,来月信了居然还跟着个贱男人到处跑,我们妖族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雷霆般的声音响彻在埔青山上,蓝莠子和秦墨未的脚步都瞬间停了下来,两人均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大眼瞪着小眼。

什么?他刚刚说什么?月信?谁来月信了?她!?怎么可能!她是猫呀!猫哪来的月信!?

秦墨未愣了愣,触电般地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蓝莠子才不相信宫千瑾的胡说八道,可怜兮兮地看着秦墨未:“大白菜,我是猫,猫是没有月信的……你要相信我,赶紧救我啊!”

说话间,身下又是一热,蓝莠子连忙夹紧了双腿,却感觉到那热乎乎的**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秦墨未!又……又来了!”她大叫着指了指自己的下身。

秦墨未却将脸别了过去不看她。

这家伙难道相信宫千瑾的话了?蓝莠子急了,“你干吗不看我?”

秦墨未有一种想吐她一脸口水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后,终于慢慢地说:“你现在用的是人的身体。”

虽然他不太明白来月信到底有怎样的症状,但都或多或少地从旁人耳中听过这个词语,知道这是发育后的女人每个月都会经历的事情,蓝莠子虽然灵魂是只猫,但身体却是货真价实的人类,现在她又到了金钗之年了,来月信自然是没有好奇怪的。

只是,他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蓝莠子那止不住的血居然就是月信呢?害他刚刚还傻子一样要带她去找医生,真是丢死人了。

蓝莠子愣在原地,仔细想了想,脑中一直回荡着他刚刚那句话“你现在用的是人的身体,你现在用的是人的身体”!

你现在是人,是人!是女人!是女人就会来月信!啊!

她恨不得把头钻进地里去,“那,现在该怎么办?女人来月信要怎么办?”啊啊,她什么也不知道啊!怎么会有月信这种奇怪的东西的存在!?肚子痛不说,居然还要流这么多血!

流了血不说,别人居然还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本不予以关心!

简直丧尽天良!

“喂!你要去哪里?”看到秦墨未忽然不管她便自己折了回去,蓝莠子连忙喊着。

却见他飞一般跑到了宫千瑾面前,起先宫千瑾脸上还带着嘲笑,但秦墨未不知何时突然出手,一把就钳住了他的脖子,而宫千瑾竟然无法躲开。

蓝莠子惊呆了,没想到这家伙现在武功竟然长进这么多了。

她连忙也跑了过去,正好听到秦墨未说:“答不答应?”

宫千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尽管性命都被扼在秦墨未手上,但脸上还是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我若说不呢?”

“那我便让你死。”秦墨未眸光一凛,手下一紧。

蓝莠子甚至能听到“咔擦”的声音。

宫千瑾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暧昧地看着蓝莠子,吐出一个字:“好。”

“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秦墨未松开手。

宫千瑾整了整衣裳,“有求于人却用土匪的形式,这就是你们人类的规则?”

“这是我的规则。”秦墨未冷冷地说着,拉着蓝莠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来,对宫千瑾道,“开始说吧。”

蓝莠子眨了眨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二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直到宫千瑾翘着二郎腿开始讲话。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两个男人,他们疯了吗?居然,居然是在讲关于月信的事情!从概念到意义,从卫生带的作用到使用……宫千瑾这家伙知道得还真是够多的,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秦墨未面无表情地听着,蓝莠子却觉得如坐针毡。

然而旁边的家伙却还很严肃地提醒她,“好好记住,以后别再丢人了。”

丢你大爷啊!现在这样被两个男人围着讲述这些东西难道就不丢人?要知道她现在还没带卫生带,身下那是哗哗如尿崩啊!

约莫讲了半个时辰,宫千瑾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秦墨未不放心似的追问,“都讲完了吗?”

“啊,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初潮后,必须找一个异性同类**,比如人和人,妖和妖这样,否则,你以后将会无法怀孕。”他胡乱编着,邪恶地看着蓝莠子,“这一点千万不能忘记了,很多人无法怀孕都是因为忽略了这一点。而且一定要记住,必须是同类才可以,杂交是不行的。”

蓝莠子的脸红得像番茄,大骂:“你放屁!”

“我是不是放屁你以后就知道了。当然,作为你未来的相公,我是一点儿也不介意为你效劳的。”

“若不是同类会怎样?”秦墨未却忽然开了口。

“大白菜,你傻了?他分明就是胡说的,我怎么没听过这种说法?”

宫千瑾扬起嘴角,深邃的双眸透着寒光,似乎看出了秦墨未的心思,故意夸大其词严肃地说:“如果不是同类,她就会宫裂而亡。”

“什么意思?”秦墨未蹙眉。

“就是子宫破裂死亡。简而言之一句话,杂交会死。”

秦墨未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道:“帮她做卫生带。”不再纠缠那个话题。

但这个话题却是更加让宫千瑾不忍直视,“你说什么?要本王给一个女人做卫生带?我看你是……行!反正她迟早会是本王的人,做做也无妨,就当是关心关心未来的娘子了。”

“不用!”蓝莠子实在再听不下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快点滚吧!赶快从我面前消失!”

“雪儿,过河拆桥都不是你这样做的。”宫千瑾一脸受伤的模样。

“没关系,你可以做完再滚。”秦墨未说。

“卑贱的人类,你不要太嚣张,本王答应你完全是看在雪儿的份上。”

秦墨未不置可否,他只关注结果,过程怎样无所谓。

最后,蓝莠子反对无效,秦墨未和宫千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中午时分,一堆卫生带便出现在了小茅屋外面。

蓝莠子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居然还有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

“宫千瑾,你这布料从哪里来的?”

“用树叶变的。你放心,不会割到你的。”宫千瑾意有所指,蓝莠子立即闭上嘴巴不敢再多问。

秦墨未看到这些后,感到很满意,“你可以走了。”

“你们居然敢在这里开火做饭,当真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宫千瑾无视他的话,拍了拍手,危险的目光打量着小茅屋里里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