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不好的黎香急忙冲出房屋一看,张天夺和才生两人已打成一团,然而张天夺学艺未精,一直处于挨打一方。()

“你这卑鄙小人,敢欺负我师姐,我跟你拼了。”张天夺别说打中才生,就连才生的边都挨不上,可他却跟发了疯一样不断的向才生扑去。

才生不知张天夺何以突然发疯,但他也不敢下手过重,每一次张天夺扑过来,他都利用巧劲将他摔一个跟头,虽把张天夺摔的七荤八素,却未伤及他。

“天夺师弟,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看招!”

“你们别打了,要是惊动了师父和师叔可就麻烦了。”赶来的黎香急的直跺脚,她心里十分明白,要不是才生手下留情,就是再来十个张天夺也不是对手,再这么打下去,只怕张天夺就要吃大亏了。

张天夺已经打出火气了,这会又那听得进劝告,见数次扑击都被才生轻易化解,他心念一转,率性将七十二路“震山决”使了出来。

“震山决”一经使出,才生也不敢大意了,虽说张天夺的“震山决”只是手脚上的功夫,但被打中那也是要命的疼。

“师弟,你再不住手休怪我不客气了。”被张天夺一套“震山决”打的连连后退的才生也火了。

张天夺哪听得进劝,他越打越来劲,招式一招猛过一招,俨然就是一副拼命之势。

院子中的打斗终于惊动了傅伯文和毛道人,两人同时走出房屋,一眼就看到院子里厮打在一起的张天夺和才生

毛道人深知傅伯文十分看中张天夺那小子,唯恐弟子一不小心打伤他,急忙喝道:“才生,你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喊着,他就要奔过去制止两人。

傅伯文忽然拦住他,说道:“师弟,莫急,让他们再打一会。”

“师兄,这怎么成,才生他……”

“放心吧,我相信那孩子自有分寸。”

毛道人不明其意,但见傅伯文脸无异色,也就站在一旁观望了。

张天夺的七十二路“震山决”已经打了三遍了,可惜他不懂变通,招式都给使老了,等再打第四遍“震山决”时,才生已摸熟了路数,应付起来是游刃有余。

一旁的黎香本应看出张天夺的缺陷,可她身在局中也乱了阵脚,这会只是一个劲劝说二人罢手,根本没有发现张天夺的招式过于死板。

“这小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会脑子里长草了?”傅伯文一看到张天夺打出第三遍“震山决”时也着急了起来,他有心提醒,但碍于毛道人也在一旁观望,只得作罢。

“师弟,得罪了。”待张天夺打出第七次“震山决”时,才生不耐烦了,一声大喝,他身形突兀一转,一记旋风腿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踢中了张天夺面门。

“啪!”一声响,张天夺仰面摔倒,只觉鼻子阵阵发酸,一股血腥味随即传来。

他用手一抹,满手是血,原来才生这一脚将他踢的口鼻淌血。

“天夺,你受伤了,不要再打了。”见张天夺满嘴是血,黎香更是心惊肉跳,可她话音刚落,张天夺却爬起身再次攻向才生。

才生已知张天夺没有打斗经验,一套“震山决”只会按部就班的打出来,因此心中的警惕也逐渐放松,他闪过张天夺一记“开门见山”,大喝道:“天夺师弟,该适可而止了。”

照理,张天夺使出“开门见山”后,下一招便是“日薄西山”,谁知这时形势急变,张天夺一招“开门见山”使完,下一招竟是“震山决”当中最刚猛的“重山复岭”

这一变化实在来的突然,才生察觉时,张天夺一掌已击在了他胸口之上。

“重山复岭”厉害之处在于双重劲力,前十后五,这一招看似豁尽全力,实则劲力之末尚有五分劲力,往往令对手防不胜防。

只可惜张天夺学艺有限,又不懂内息运劲法门,否则仅凭这一掌就能重创才生。

才生被这一掌打的胸口生疼,情急之下,他运功护身,凭着深厚功力硬生生将张天夺震翻过去,趁着张天夺尚未起身之际,他一脚踩在张天夺胸口之上,怒吼道:“你道我不敢伤你吗?”

张天夺全然不知只消才生脚下劲力一吐便能震碎他心脉,他两手紧抓才生脚脖子,还在使劲挣扎着。

如此一来,才生怒火更胜,他还从未见过像张天夺这般死缠烂打之人,他已然起了教训张天夺之心,脚下暗运劲力,就要下脚。

“住手!”傅伯文和毛道人的喝声同时响起。

才生浑身一颤,终于清醒过来。

“你们闹够了没有?还不快住手!”毛道人怒目横向,心里那个气,这小子今儿怎么也犯浑了?旁人也许看不出门道,但他这个做师父的却十分明白,刚才这小子分明是有意伤害张天夺,那一脚要是踩下去,张天夺不养上个把月是好不了的。

傅伯文倒是比较冷静,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黎香,淡然道:“香儿,把你师弟扶起来。”

转而又对才生道:“才生,师兄弟之间动手切磋未尝不可,但要点到为止。”

才生心头一颤,连忙点头道:“是,弟子明白了。”

“师兄,才生这孩子太不懂事,我代他向你道歉。”毛道人深恐才生适才的举动激怒傅伯文,坏了大事,连忙施礼道。

傅伯文罢手制止了他,说道:“师弟言重了,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算不得什么

。”

毛道人闻言不禁暗松一口气,知道傅伯文并未怪责才生。

傅伯文回头盯着被摔的脏兮兮的张天夺,冷然道:“你既然还有力气打架,说明早上的修行对你而言不算什么,下午的修行我看应当多加一倍,你可有意见?”

张天夺闻言额头青筋暴起,他没想到傅伯文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如此偏袒外人,嘴巴一张就要开口骂人。

黎香忽然用力扯了他一下,冲着他摇了摇头。

张天夺几句脏话到了嘴边,咬牙忍了又忍,总算将脏话给吞了回去,他咬牙切齿道:“弟子,没意见。”

心里却在咒骂:“妈的,没意见才怪,亏你还是我三叔,我爹真是瞎了眼,居然尊敬了你几十年!”

傅伯文自然看出张天夺满心不服,却也不点破,回头他对毛道人说道:“师弟,有件事我正要请教你,请到我房间一叙吧,才生你也来。”

傅伯文等人离开后,张天夺终于忍不住小声骂了几句,一旁的黎香听他骂的可笑,不禁“噗嗤”一笑,也小声道:“你敢骂师父,小心我告诉师父。”

张天夺怪叫道:“师姐,你可不能害我啊,我刚才那么做可全是为了给你出口气啊。”

“好啦,师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一会我给你开个小灶,做几样好吃的犒劳犒劳你。”其实黎香心里挺感激张天夺,悔婚一事虽过去多时,却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阴影,这一次张天夺为了她大打出手,的确令她好受了许多。

中午时分,傅伯文宴请毛道人师徒二人,让黎香陪席,唯独不叫张天夺,把张天夺气得把自己关在房屋里生闷气,好在黎香给他开了小灶,倒也没有饿着肚子。

闷在房间里的张天夺越想越闹心,索性打坐练起呼吸功来。

一个时辰后,黎香敲门道:“天夺,师父让你到院子里练功。”

张天夺睁开双眼,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他信心十足道:“好,我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