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缭绕,从我口中急速喷出,我顾不得去擦额头上的汗珠,速度越来越快。// //可尸藤兰魔依然在我身后紧追不舍,若不是我自小有游泳的习惯,体质锻炼的还算不错,早就被它追上吸成人干了。

我脚下所踩的,是一条蜿蜒的山路,宽窄不一,崎岖不平。加上这条山路七拐八弯,我不得不被迫跑起了s路线。可让我惊讶的是,尸藤兰魔似乎没有什么智慧,远远的就跟着我的身体一起变换方向,这使得它的速度,明显减慢。毕竟我是两条腿在跑,它可是用滚的,一变换角度就会撞向一旁,停滞不前。我趁机迅速追上了王二麻子和老张。

我说:“你丫的乌龟爬呢,跑这么慢,你哥哥我都追上来了”。

王二麻子脾气一向臭,哪怕在奔跑中都忍不住,他听了我的话,立马反驳道:“你大爷的,我扶着一个人跑,能跑的快吗。早知道还不如我去拿行李,你扶着他跑”。

我听了王二麻子的话,侧过头一看,发现老张眼神迷离,面色发青,出气多,进气少,昏昏沉沉的。于是顾不得自己也累的要命,一手抓着行李,一手架起了老张的另一条胳膊。可这样一来,我们三人的速度都跑不快,迟早会被那些尸藤兰魔追上,活活吸成人干。可让我背弃自己的同伴,我实在做不到。我会日日夜夜承受良心的折磨,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勾起我的回忆,让我痛不欲生,甚至痛恨当初死掉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所以,我宁可选择和同伴一起死,也不会选择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不过,凡事别逼人太甚。狗急跳墙,兔子红眼了还咬人呢。我咬了咬牙,心一横,狰狞的朝着王二麻子吼道:“你带着老张到前面等我,我把它们引开。一个小时后,我要是没回来,就不要管我了。记得我要是出了事,别忘了替我孝顺我爸妈”。

气氛有些压抑,王二麻子**了下鼻子,眯缝着一双三角眼,目露凶光的把我从头打量到脚打量了一遍,看得我直发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撇了撇嘴,裂开了干枯的嘴唇,不屑的说道:“大爷的,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就你这小身板还玩孤胆英雄呢。你扶着老张到前面等我,我去引开它们”。

我一时愣了一下,不明白王二麻子怎么会突然这么说。随即有些感动,我有些伤感的说道:“麻子,不用这么拼命吧”。

麻子说:“去你大爷的,别来这套,你哥哥腻歪。扶好老张,在前面等我,看你哥哥我的”。

王二麻子说的斩钉截铁,压根不给我选择的余地,我想了想说道:“好吧,你小心点。这些怪物好像没什么智商,你记得跑s路线,可以甩掉它们的”。

王二麻子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我递给他的军工铲,狰狞的朝着不远处的尸藤兰魔喊道:“大爷的,别以为你们长成这样,就可以吓到爷,来追爷啊”。

王二麻子有些歇斯底里,大有一夫拚命,万夫莫当的架势。一根根血丝,爬上了他的双眸,纵横交错,组成了一张血网。他的嘴里发出了低低野兽般的吼声,亡命劲彻底被激了出来。不过,为了能彻底把这些尸藤兰魔引走,他甩开臂膀,用力的把军工铲投掷了出去。

呼啸的军工铲,撕裂了空气,宛如利箭般袭向了滚在最前面的尸藤兰魔。泛绿的血液,夹杂着脑浆,飞溅三尺,撒落地面。滚在最前面的尸藤兰魔,半个脑袋被铲了下来,连皮带肉的咕噜噜滚到了地上。这一幕,让许久没有吃东西的王二麻子,感觉有点恶心。可尸藤兰魔,并没有因为少了半个脑袋倒下去,而是本能的因为疼痛,更加快速的向王二麻子滚来。王二麻子顿时肝胆欲裂,刚壮起的虎胆,硬生生又被吓了回去。他嚎叫一声,就朝着纵横交错的另一条山路跑去。可能是因为他伤害了尸藤兰魔的身体,所有的尸藤兰魔,全都疯狂的朝他追去。而我则扶着老张,气喘吁吁地在前面停下了脚步。

我和老张呆的地方,是山路的尽头,而走过这条山路,我竟然看到了一条青方石砖铺的石板路。我的心顿时激动起来,凡是墓穴,都有墓道,一般普通的墓穴,只有一条墓道。复杂的则两条,甚至更多。看到了墓道,就证明我找到了墓穴的位置,这让我有些兴奋。我承认,我天生血液里就有不安分的种子,不管我再怎么故作平静,都掩饰不住我内心的炽热。我对老张说:“老张,你醒醒,我们好像找到了墓道”。

老张的状况,实在不是很好。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不停地咳嗽。不过,听到了我的话,他忽然回光返照般的抬起头,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趴在地上,敲了敲地上的青方石砖,兴奋的和我说道:“真没想到,这座古墓竟然深藏在山体内部的地下断层内,这是新时代最伟大的发现”。

我说:“都什么时候了,老张你就别摆你那官腔了。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知道呢,你还是想办法找到出去的路,我可没心情陪你在这挖人祖坟”。

老张说:“亏你还是新时代的大学生,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我们的发现,会震惊全世界的”。

我噘了噘嘴,颇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挖人祖坟吗,这种缺德的事,还震惊世界呢。再说,我们都死在这了,还震惊毛的世界啊。不过,老张都快把肺咳出来了,我还是别欺负病号了,顺着他点吧。

我说:“那些尸藤兰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和我说那是妖怪,我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不信那些鬼玩意”。

老张听了我的话,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我有些担心的扫了两眼,发现他竟然咳出了一些绿色的不知名物质,不免背后有些冰凉。我知道,这些物质,肯定与那些尸藤兰魔有关。咳嗽了一些绿色的**出来,老张似乎好了一些,他掏出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能有小半壶水,然后和我讲起了有关这些尸藤兰魔的传说。

据野史记载,五湖十六国时期,羯族统治的后赵王国君王石虎,是有名的暴君,残忍嗜血。但比他更为凶残变态的,是他的儿子,太子石邃。石邃好色,远近闻名,尤其喜欢一些超变态的玩法。他平生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偏爱美貌的尼姑。他把有些姿色的尼姑,强行掳来,白日里求欢,侮辱够了,就残忍的剥皮、抽筋,并把尼姑身上的肉切下,和牛羊肉一起煮食,然后宴请百官。可怖的是,当时的羯族茹毛饮血,恐怖至极,一向认为汉人就是两脚羊,尤其是美女和小孩,那肉味太鲜美了,所以每次宴请座无虚席,由此诞生了秀色可餐这四个字。而且石邃还特别酷爱艺术,他经常把自己最美丽的侍妾,打扮的花枝招展,然后头切下,血洗干净,摆放在银盘里,供人观赏。

石邃有位弟弟叫石宣,深受石虎喜爱,这让石邃深感不安。为了打击弟弟,保住皇位,石邃变着花玩出一些新花样,和弟弟明争暗斗。石邃遍寻后赵,找到了一对一模一样的十来岁双生女孩,侮辱完后,把头颅和脚以及身上的肉砍下烹熟,宴请石宣。石宣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夹起女孩的肉就大吃特吃。石邃见未能让其出丑,于是又心声一计。他让亲信绑架了石宣最宠爱的侍妾,将其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摆成盘腿打坐的姿势,整个放进大蒸笼里蒸熟,然后再次宴请石宣。石宣心中悲痛,但表面仍是不动声色,撕下侍妾胸部的肉,就吞吃起来。

石邃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天怒人怨,引起了众多黎民百姓的不满,可当时的后赵帝国,极其强大,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对抗的。这时,一位天竺的高僧,决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主动站了出来。他找上石邃,称有宝物献出。石邃一听大喜,不想这所谓的宝物,竟然是一颗种子,顿时大怒。但这位高僧告诉石邃,这颗种子乃是上古神魔时期的魔种,名为尸藤兰魔。石邃半信半疑,但禁不住好奇,于是听从高僧的解释,抓了一位年纪十一二岁,相貌教好的女孩,用刀斧在她的头顶上,开了个小洞,将种子放了进去。

三天过后,这位少女的头上,竟神奇的长出了一片花藤。而且这些花藤的枝条,随便剪下一截,放到别的少女头内,迅速又会长出茂密的一片。石邃大为欣喜,决定将其贡献给父皇石虎,可没想到,就在当晚,发生了异变,石邃满门262口,连他自己,全部离奇死亡。事后,一场大火足足烧了两天两夜才停息。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据史书记载,当时有人曾看到,种植过尸藤兰魔的少女,好像变成了吸血恶魔。而燃烧产生的香气,香飘十里,所有闻过香气的人,都产生了幻觉,有不少人甚至被活活吓死。

我说:“有依据吗,这些尸藤兰魔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张说:“历史是由当权者写成的,真实情况,谁都不知道,就算正史,其实也是没有依据的。没有人知道这些尸藤兰魔是什么东西,但我怀疑,它们很可能是一种植物,需要以人作为载体。我们所看到的,其实只是植物,那些少女,早死了”。

我听了老张的话,瞬间陷入到了沉思当中。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若说遥远的古代,有什么动物、植物,是人类尚不知道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好歹我也是个知识分子,见识还是有的,就算是现代,在深海的底部,仍有人类未曾知晓的生物存在。

我掏出一根香烟点上,没想到被老张一把拿走。我本以为,他咳成这样,会不抽烟的。没想到,他抽完一根,又和我要了一根,仿佛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临死之前要多吸几根。我看了下老张的手表,时间离一小时尚早,于是继续问道:“有什么办法能杀死这些尸藤兰魔”?

老张吸了口烟,想了想说道:“它们既然是植物,那用火烧肯定能彻底消灭它们。但如果没有火,那我觉得,只要躲开它们一阵子就好。因为它们很可能是靠鲜血提供养分,只要长时间没有新鲜的血液,它们就会成为普通的植物,无法活动”。

我听了老张的回答,脸上露出了苦笑了。心想,这悬崖底下也太危险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下来。若不吸血就没法活动,那我们这几个有血的大活人,还不成了它们唯一的希望了。那它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到时结局只有一个,死磕到底,不是它们死,就是我们亡。

我的沉思,被老张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我看了看他,觉得他咳的更严重了,他这次咳出的绿色**中,多了一些不知为何物的颗粒。我看着这些颗粒,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心顿时不断的往下沉,因为这种可能,会让我们全部陷入到万劫不复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