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千金难买藤壶母

那是一个碗口大的藤壶,间有一道孔眼,上方还有二个小骨片形成的活动壳盖,当水流经过孔眼时,壳盖会打开,像人的眼皮一样,打开后,由里面伸一个拳头大小的肉球随着水流在转动,猛地一看,真像一个巨人的眼睛。

但其它的藤壶一旦附在礁石上就不在动了,而这只藤壶却像长了脚似的可以缓慢地礁石上移动。

“快抓住它,这是“壶母”,藤壶王的王,我们餐饮界有一句话,“壶母一出,鲍翅下桌”。就是说这东西的味道比鲍鱼鱼翅都要鲜美,是各大高档酒店和厨师梦寐以求的美味。”“厨王”在申帅耳边叫道。

“山珍海味我几乎吃遍了,这个“壶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真的比鲍鱼鱼翅还美味?”“地王”不置可否地问了一句。

“这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吃的到的,可遇不可求,要吃它得讲究缘分。首先,这东西很罕见,普通的藤壶从出生到成体要经过7次脱皮,而“壶母”要经过14个阶段的变态才能成为成体,期间以矽藻之类的植物性浮游生物为食,成体后以虾蟹为食,因此体内储存了大量的脂质,藤壶虽多,但成精为“壶母”的少之又少。其次,这“壶母”可以移动,不会老实地呆在固体上任人捕捉,有的渔民挖了一辈子藤壶也不一定见到“壶母”,这就是它的珍贵。”“厨王”激动地解释道。

“这玩意吃一顿多少钱?”“拳王”问。

“美食有价,藤壶无价。在海鲜交易,有个心照不宣的约定:买藤壶,不还价。这是因为挖藤壶所付出的辛苦和危险而定的。而对于“壶母”来说,千金难买藤壶母,只因此味不常有。大.连海边曾经有个渔民捕捉到一个“壶母”,当时的成交价是三万。”“厨王”说。

“别说了,快让申帅去抓啊。”“王”叫道。

“申帅,快,趁退潮它露出水面时,用兜去兜它,一旦它逃到水就抓不住了,记住,当它合上眼睛时,再抓它。”“厨王”指点着。

申帅悄悄地解下兜,屏神静气地等待着时机,海水有规律地席卷而来又层层退去,黝黑的礁石不屑地抗击着永不停歇的浪潮,无数个藤壶更因了海水的一次次冲刷,而变得更加坚硬。

“壶母”还在原来的位置,眼睛一开一合的转动着,但每一次的海水退潮时“壶母”的眼睛总是睁着,好像看着申帅说,来呀,小子,我不怕你,咱们看谁能坚持住。

终于有个退潮的瞬间,“壶母”的眼睛合上,申帅迅将兜往前一送,“壶母”像有预感似的,噌地跳了起来,由于动作太猛,申帅收不住劲,脚下一滑,身子向前趔趄了一下,就是这一趔趄,“壶母”正好落在兜里。

成功的喜悦让申帅兴奋不已,浑身充满了干劲,将“壶母”往岸上一丢,继续潜入海,重又挖起藤壶来了。

足足干了两个小时,申帅已是筋疲力尽,上岸一看,自己挖的藤壶竟堆起了一米多高。

接下来是出售藤壶,数量太多,申帅一个人拿不动,就在“地王”的指点下,和借工具的那户渔民商量,一起去卖申帅挖来的藤壶,所出售的价钱二八分成。藤壶是申帅辛辛苦苦挖的,渔民只借用工具和交通工具就能分到二成,尤其是“壶母”的价值,渔民最是清楚,当时的脸就乐开了,又是给申帅找吃的,又是给申帅找穿的,之后,领上全家和申帅高高兴兴地将藤壶拉到海鲜市场。

“地王”心里清楚,再好的东西也要会卖,卖不出去就是一不值。只所以要和渔民合作,一是渔民是当地人,不会被买家所骗;二是凭申帅一人之力拿不动这些藤壶;三是有了利益驱动,渔民肯定会把藤壶卖个好价钱。

到了地点,“地王”的策略马上奏效。

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下海挖藤壶的人也少了,所以大家对这东西稀罕的不得了,再说,申帅挖的都是上品,有些你去戳它一下,还会喷水呢。

更别说闻所未见的“壶母”,往显眼处一摆,立刻就有好多人围观,海鲜市场最大的主顾几乎都是酒店的老板或采购员,一传十,十传百,各方来的小车把市场堵塞的是水泄不通。

按照“地王”的指点,他们先卖藤壶,最后再卖“壶母”,不管任何人问“壶母”的价格,一概不说,让那些闻讯赶来的老板们急的是团团乱转。

渔民把藤壶标价为十元一斤,根本没人讲价,很快一抢而空。最后剩下的“壶母”,一个老板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二万卖不卖?”

话音刚落,对面的一人叫道:“我出二万二。”

“我出二万五。”

好嘛,申帅他们不用说话,商家们就开始竟拍了起来。

“我是海龙王宫大酒店的,我出三万。”一个胖子说话了。

“哟,这可是当地的海鲜老大,有气魄,也只有他们才有这个实力啊。”周围的人悄悄议论着。

“我是县政府招待所的,谁出到最后,我再多加一万。”一个瘦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哇...”

现场一片惊呼声,为了这难得一见的“壶母”,也为政府部门一掷千金的豪气。

最终,“壶母”以四万元成交,加上藤壶卖的价钱,一共是四万零八百多。

渔民分了八千多,高兴的手舞足蹈,一家人死活要请申帅去吃饭,但被申帅婉拒了,他要找老板娘赎回自己的行李。

行李内值钱的东西倒没有,手机可以再换,现金肯定没了,主要是里面有“贼王”留下的——《妙手天工》,这书要说有多大用处,真谈不上,申帅不想学也不想用,但毕竟是一代锁王的遗物,对于锁王的故事,申帅很是钦佩,就冲这一点,这本书也得要回来。

找到老板娘,老板娘像害牙疼似的瞪着他:“衰仔,还跑回来干吗?没有地方去了?我这里可不是收容所啊,我们这里也不缺人,你赶紧走啊,我们不收留你。”

老板娘还以为申帅无路可走赖上了他们。

“我是来拿我的行李的...”

申帅话没说完,老板娘就骂了起来:“嗬,你这臭小子报废了老娘一辆摩托艇,还敢来要行李,没收拾你就好的了,你竟敢...”

“这是一万块,我的行李呢。”申帅打断了老板娘的话,啪地将一沓钱丢到了桌子上。

老板娘吃惊地张着嘴,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迟疑地拿起钞票,对着灯光,一张张地查看起来。

“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假钱?”申帅揶揄道。

老板娘的脸刷地红了,露出少女般的羞涩:“你看,你看,大兄弟,这、这...”

“我的行李呢?”

“哎、哎,好、好...柱子,去把这位老板的行李给拿过来。”老板娘激动的话都说不囫囵了。

工仔连同晓溪和申帅的行李都拿了过来,申帅查看了一下,没少东西,往身上一背,说了声“谢谢”,扭头就走。

“哎,大兄弟...”

“还有事吗?”

“没事,就是你这人太少见了...大兄弟,你是个好人,留个名字吧。”

“谢了,我叫衰神。”申帅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