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撒尿风波

“讲了那么多,你的心愿是什么?难不成就是给那个流浪汉治病?”“地王”打断了“刀王”的讲述。

“生命的价值是平等的,一个地产富豪的命和一个乞丐的命比起来并不高贵多少,你“地王”的财富能买到很多东西,但能买回生命吗?死后还不和我们一个样?重要的是活着,我们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这个人尽管是个穷人,但他是我的病人,是我的病人就不能见死不救。”“刀王”反驳道。

“那个人有病为何还到处乱跑?你不是号称“刀王”吗,当时怎么没给他治好啊?”“花王”问道。

“唉,别人称呼我“刀王”,其实是受之有愧啊。

那个流浪汉叫南胜存,半年前,这个人头部受到创伤,听人说我是名医,就到了我们医院就医,结果排了一个月的号才排到我的手术,但我当时有事,就让我的助理给他做了手术。

头部创伤在脑外科不算是大手术,但清理脑子里的血块最重要,需要细心和耐心才能彻底清理干净,哪怕脑子里残留一丝的血迹都会引起病情复发。

但就是有个别医生不愿意多花时间,大致一弄,就关上了。这样还讨巧,手术漂亮,时间短,创口小,恢复快,护士不知道,病人更不知道,真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啊。但是——这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那人当时没事,我也没及时复核他的片子,大概过了二个星期,那人突然又来就诊,这才发现他的腿跛了,说话也含含糊糊的不清楚,拍过片子才知道,他的脑部还残留有淤血,是上次手术时没清理干净。

他只所以说话和走路不利落,是脑梗症状的表现,这虽然是我助理的责任,但更是我这个主任的责任,病人是多么相信名医啊,但我这个所谓的名医却因手下的手艺不精和自己的疏忽,让病人反复地折腾。

唉,每次想到这,我都觉得父亲、师傅和恩师他们在天上看着我,让我寝食不安,羞愧难当。

但我要安排他二次手术时,却找不到他人了。后来,听别人讲他是看了那么高的医疗费,吓的回老家了,我这次就是来找他的。

我的一生做了无数次大手术,也拯救了无数条生命,但这次失败的手术对我来说是无法容忍的,如果那人不做二次手术的话,他可能会发展到半身不遂。

做厨子的,手艺不好,做出的饭菜可以不吃,但身为一名医生,手艺没做好就会给患者带来痛苦甚至丧失生命,这是我耻辱,也是我最大的心愿,我的心愿就是——找到他,帮他清理出脑子里的淤血。”“刀王”断断续续地讲道。

“说谁呢?身为一名厨子,做出的饭菜没人吃,也是厨子的耻辱,你这么说,是不是显得你们做医生的多么高尚...”“厨王”不乐意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也太敏感了...”“刀王”赶紧解释。

“你人都嗝屁了,怎么给那人手术啊?”“花王”问道。

“我当然不能给他做手术,但可以让申帅把他劝到医院做手术啊,至于医疗费,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医院当然是免费治疗的。”“刀王”说道。

“唉,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有的人出了医疗事故,又是医闹又是投诉的,而有的人就这么认命了...”“州王”插话道。

“还没到啊?”慕容打断了申帅耳边“众鬼”的争论,迷迷糊糊地醒来,揉着眼睛问道。

申帅也从“刀王”的讲述惊醒过来,望了望窗外,客车正行驶在高公路上,偏着头轻声地说:“还没呢,你再睡会吧。”

“不睡了,我要小解。”慕容说。

“这是高公路,不能停车的。”申帅说。

“那怎么办?我好急啊。”

“先忍耐一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别老想着上厕所,想点其他的事。”申帅劝道。

过了一会,慕容苦着脸说:“越是想着不要上厕所,越是想上。”

“那怎么办?”申帅也没了招。

“不行,我憋不住了。”慕容说着站起来,冲着司机大喊道:“司机,麻烦停下车,我要方便。”

“这里不能停车,再坚持半小时就有一个加油站了。”司机张嘴喊道。

“师傅,停一下吧,我憋不住了。”慕容急的叫了起来。

“噗嗤...”前排就座的两个男青年嬉笑地转过脸。

一个说:“妹妹,憋不住找哥呀,哥有矿泉水瓶啊,借你用用,不要钱的。”

另一个也接茬道:“你傻呀,矿泉水瓶的口子那么小,拿给女人尿尿好使吗,妹子,别听他的,哥这里有个香蕉,你拿香蕉塞住,就没事了,哈哈...”

听了这俩人的痞话,申帅忽地站起了身,刚想往前冲,却一把被慕容按住,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司机说:“司机大哥,麻烦在安全岛停下,就几分钟的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怎么着哥们,拿眼珠子瞪谁呢,是不是还想练练啊...”一男青年挑衅道。

“哟,小子毛还没长齐,就知道疼女朋友了,不服是不是,不服就上来啊,别站着不动啊...”另一个火上加油道。

司机也听见了两个男青年的寻衅,不想惹事,将车开到安全岛,缓缓地踩了刹车。

“申帅,跟我下去。”慕容说。

“我不小解。”申帅仍固执地蹬着那两个家伙。

“让你下来你就下来。”慕容说着把申帅拉下了车。

下了车,外面刮起了大风,申帅扭捏地指着车后,说:“你自己在车屁股后方便吧,我站在这里给你看着。”

“傻啊你,车上的人看不见,过往的车辆怎么办?把它打开,帮我挡住路过的车辆。”慕容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一把遮阳伞递给了申帅。

申帅将伞打开,用身子顶住,以免被风刮走,然后说了一句:“好了。”

慕容左右望了望,在客车后蹲下,申帅顷刻间就听到一阵嗤嗤的流水声,脸一热,不由得紧了紧身子。

“嘘嘘嘘...”从车上传来了口哨声。

申帅扭头一看,那两位男青年将头伸到车窗外正冲着车屁股吹口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