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在囧途

上了李八的客货车,李八就开始和申帅吹嘘起来。

“算你小子识相,没和香香结婚,否则今天你就是躺着出来的。我和香香那是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算是怎么回事,突然冒了出来,昨天你那是侥幸,你知道吗?在这沧.州方圆百里的范围内,除了我的师傅和梅校长,我谁也不服......”

“去S市要多久?”申帅打断李八的话。

“将近四个小时吧,我给你说,内家拳、外家拳没有我不会的......”

“路况好走吗?”申帅想岔开话题。

“一会上高速公路。你听我说,“燕子李三”的故事你听说过吗?历史上的“燕子李三”有好几个人,假冒我师祖名号的更是不计其数,但真正的“燕子李三”你知道是什么样子吗?我师祖那可是义盗,每次在行侠的时候都会把一只用白纸叠成的“燕子”插在作案的地方,显示自己明人不做暗事,这才是“燕子李三”的绰号的由来......”李八的嘴像忘了关阀门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地说个不停。

申帅无奈,只好强忍着李八在一旁聒噪,耳朵虽然听着,但思绪已经飘到了别处。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突然停了下来,申帅睁眼一看,他们正停在高速公路的安全岛上。

“下来撒个尿吧,还有好长一段的路要走。”李八说着打开车门下去了。

李八不说还好,一说申帅也感到有了尿意,就跟着下了车。

这边申帅刚一下车,那边李八就提着裤子上了车,这家伙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申帅心想。

四周无人,只有来往的汽车呼啸声,公路两旁是一片金黄金黄的麦田,申帅感觉自己就像在一块黄黄的大地毯上撒尿。

正在畅快淋漓地排泄,突然一阵汽车加油门的声音响起,申帅扭头一看,李八竟开着车跑了。

申帅赶紧强行关闭下水管,拔腿就追,却还是晚了一步,汽车留下一股黑烟忽地就跑远了。

这下,申帅可傻眼了,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连个路标都没有。

“这王八羔子的,怎么跑了?”

“这李八也太坏了,分明是在报复嘛。”

“别说了,你们不是鬼吗?你们不是很有本事吗?怎么看不出李八的诡计?”申帅没好气地朝空气吼了一句。

这下,申帅的耳朵终于安静了。

过了一会,才飘来一个无奈的声音:“唉,人心隔肚皮,鬼也难猜谜。”

没办法,申帅只有按照死鬼们说的办法,站在路边,一只手伸出去,大拇指朝上,做着搭车的手势。

在国内,平常路上都很难搭到车,别说在高速公路上了,一百多辆车都过去了,却没一辆车停下,而且一辆辆都和赛车似的飙着跑,就是想扒车都扒不上。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一辆小型货车缓慢开来,但司机却装着没看到申帅一样继续前进着。

“快到车后面扒上去。”死鬼们出着主意。

小型货车是个篷布车厢,后面没门,前面还挡住了司机的视线,申帅猛跑几步,一个飞身就扒住了车厢,然后右腿一迈就翻了进去。

刚一站稳,一个黑影蹲在面前,申帅顿时吓的毛发倒立,车厢内一个高大的红毛藏獒正虎视耽耽地盯着他,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咆哮,申帅啊地一声就翻了出来。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申帅身后响起,一辆长途客车离他十厘米处停了下来。

客车司机慌张地从车上下来,见申帅没事,马上勃然大怒道:“想死啊,想死投河、喝药、抹脖子啊,干嘛在这自杀,你不是害人害己吗?”

申帅正想和司机道歉,抬头一看,心里乐了,这辆汽车正是沧洲至S市的长途客车。

“我要坐车去S市。”沈帅说。

“二百块。”司机没好气地说。

“什么?二百块?这也太贵了...”申帅叫了起来,自己买的豫州至BJ火车票才一百多。

“哪凉快哪呆着去。”司机不耐烦地跳上车,“砰”地把车门一关就要发动。

“二百就二百,我给。”申帅见状赶紧拍门要求上车。

汽车是坐上了,申帅口袋里的钞票却只剩下几十元了,这一点钱只够他吃一些简单的食物,但今晚的住宿呢?申帅发愁地叹了口气。

“邪门了,这小子怎么这么衰?”

“是呀,从开始就不顺,一直到现在。”

“怪不得叫“衰神”,真是个倒霉孩子。”

几个死鬼在一旁暗自嘀咕,吵扰的申帅烦不胜烦,就嘟囔着:“你们再吵,老子就罢工不干了。”

“嘿,你小子说不干就不干啦,你如果这样,老娘天天缠着你给你唱“哟呀哟”。”

“说你两句你就罢工,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这样子怎么能做大事呢。”

“万事开头难,年轻人多遇点挫折也是一种锻炼嘛。”

吵闹了十几分钟,申帅突然发现车上的乘客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望窗外一看,好嘛,就到市区了,这两百块钱花得也忒冤了。

在省客运站下了车,外面已是黄昏时分,申帅先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然后按照“骂王”说的地址搭了辆“摩的”去找早早。

李早早在石化集团工作,单位福利不错,就是有一条,不结婚不分配房子,所以她只好与别人合租房子住。

石化离省客运站不远,“摩的”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后,申帅又傻了眼,石化集团太大了,光是住宅区就好几栋楼。

“骂王”也沉默了,女儿刚换了住处,她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好在有早早的地址:石化西区五栋601房,申帅就数着楼号顺利地找到了601房。

“当、当、当”申帅敲了敲门。

很快,房门打开,出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美妇,她好像知道申帅要来似的,满面笑容非常热情地说:“来啦,就等你了。”

说着,一把将申帅拉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