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我是上帝

申帅和慕容吃惊地发现,司机正是他们在教堂见到的那个忏悔者。

联想到司机在教堂里所忏悔的话,他说自己害死了一个人,还是个国人,偏偏这司机又是幌户河豚店里的人,而东方殷不就是在幌户河豚店遭遇不测的吗难道......

申帅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脑子急地想着对策,试探着用国话问司机:“师傅,您贵姓”

司机没有反应。

“师傅停车。”申帅提高了声音。

司机好像觉察到后面的客人好像在和他说话,从后视镜看了申帅一眼:“阿那大哇,瓦大西都阿那是喀,阿气气哭莫那依喀死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空你及哇你好,欧拿马哀欧,欧西哀泰,一他达开妈森嘎我能知道您的大名吗”申帅用日语问道。

“秋长林兵,哈级没妈西忒,都走哟楼吸苦我叫秋长林兵,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司机在后视镜里冲申帅点点头。

“林兵君,国没哇哭喔哦卡开一他西吗西忒,莫西哇开国杂一吗散恩林兵君,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申帅客气地说道。

“到一答习嘛习带不用客气。”司机微笑着回了一句。

这小子听不懂国话,申帅和慕容会意地对视了一下。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前面有义勇军...”慕容不放心,轻声唱起了抗日歌曲。

“雅蠛蝶、雅蠛蝶...”司机夸道。

申帅冲慕容挤了挤眼睛,用豫州话说道:“这货是傻,咱们用方言对话。”

慕容所在的sjz市离豫州不远,当然听得懂申帅的话,于是依偎在他怀,用方言回道:“咦,恁咋说恁难听哎,恁就说他信球不就了吗。”

“听着,这个司机可能就是害死东方殷的凶手。”申帅小声说道。

“啥”慕容一惊从申帅身上爬起:“你说...”

“嘘,自然点,咱们得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才行。”申帅说。

“呵呵,那还不简单,待会请他到风之花温泉宾馆喝两杯,灌醉他,不就套出话了吗。”慕容微笑着说。

这个办法好,只要秋长林兵单独和他们在一起,除了灌酒,申帅还有定神摄魂指和催眠,不信套不出有用的信息。

说话间,司机很快把他们带到了风之花宾馆,经过申帅二人的热情邀请,秋长林兵终于忍不住诱惑跟了过去。

日本人爱喝酒是出了名的,也可能是压力大,所以日本人经常会喝点酒来放松自己,尽管日本对酒驾的行为惩罚很重,但还是挡不住男人嗜酒的毛病。

进了客房,申帅叫来美川户莎子,豪气地说:“老板娘,上好酒,这是我朋友林兵君,我们要一醉方休。”

“哈衣好的。”美川户莎子笑呵呵地准备去了。

很快,酒菜上来,申帅和慕容热情地与秋长林兵碰杯,三杯酒下肚,彼此都没了拘束,申帅对慕容说:“去,给我们跳段舞助助兴。”

慕容愣了一下,申帅像个大爷似地:“怎么着,说话不好使是不没看见林兵君来做客吗,快点跳。”

说着,申帅冲慕容挤了挤眼睛。

慕容眼神闪过一道寒光,转瞬间变了一副笑脸,给两个男人道了个万福,低眉垂眼地应道:“是,小女这就去准备。”

说着,慕容低头退到了门外。

申帅翻译了一下,秋长林兵冲申帅竖着大拇指:“没想到国女人也这么的温顺,你的,是个爷们。”

“嘁,这年头有钱就是爷。”申帅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

慕容很快回来,竟换了身和服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外。

一身红色箭翎花纹布和服,上面绣着一簇簇用色大胆的菊花,腰部用白的绣满银色花纹的腰带扎成了一个蝴蝶结,里面是从粉红色逐渐加深到深红色的单衣,在单衣边上只能看到很窄的深红色,仿佛那不是一件单衣,而只是一条花布滚边而已,那些鲜艳华丽的颜色组合在一起,显得无比的古典优雅。

慕容低着头,显得羞羞答答,可能因时间关系,慕容的发髻并没有像穿和服所要求的绾在脑后,而是自然地垂在胸前,恰好遮住胸口露出的部分,使锁骨处若隐若现,竟是说不出的梦幻和迷人。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两个男人看的心荡神摇,一个筷子上夹着的食物掉了都不知,一个拿着酒壶里的酒洒了一裤裆还在往下倒着。

慕容碎步走进房间,给两人道个万福,轻声细语道:“小女献丑,给两位爷跳一段国舞蹈卷珠帘。”

说着,慕容打开了手机里储存的卷珠帘音乐,随着音乐开始翩翩起舞。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都泛黄,夜静谧,窗纱微微亮...”

慕容舞姿轻盈地舞动着,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随着音乐起,她的表情和动作也仿佛在讲述着一个故事,忽而双眉颦蹙,舞姿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忽而侧身垂眉,表现出低回婉转的娇羞,如春风细雨,又如梨花暗香...

“拂袖起舞于梦徘徊,相思蔓上心扉,她眷恋,梨花泪,静画红妆等谁归,空留伊人徐徐憔悴,啊,胭脂香味,卷珠帘,是为谁,啊,不见高轩,夜月名,此时难为情...”

随着音乐的渐进,慕容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她双颊绯红,连脖颈也微微泛起了淡红,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两片美丽而又红润的嘴唇随着歌唱时启时合,百媚千娇,柔情似水,仿佛诉说着寂寞、忧伤、思念和眷恋,啊,爱人不在,我又为谁而画妆呢

申帅没想到慕容还会跳舞,而且跳的是那么的好,虽然他不甚懂舞蹈所表达的意思,但慕容眉宇间流露出的一颦一愁,流光飞舞的一指一转,都让他如饮佳酿,醉的无法自抑。

申帅正看得入迷,慕容一个回旋,如玉的素手朝他一指,眼神犀利地撇了他一眼,申帅顿时醒悟过来,差点误了大事。

那秋长林兵也看呆了,目光直直地跟随着慕容,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陶醉的表情。

正看着,秋长林兵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梅花玉坠。

“林兵君,你是不是看醉了”申帅轻柔地问道。

秋长林兵无意识地点点头。

“困了就睡吧,闭上眼睛,睡个好觉,你会在梦见到伊豆舞女的...”

随着申帅单调而温柔的语言,秋长林兵靠在墙壁上合上了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申帅试探地问了问。

“秋长林兵,哈级没妈西忒,都走哟楼吸苦。”秋长林兵意识模糊地答道。

申帅知道他已经被催眠,继续问道:“有一个国人,叫东方殷,你认识吗”

“认识,啊,不认识...”秋长林兵的语气流露出一丝恐惧。

“没关系,我是上帝,不管你犯了什么错,都是我的孩子,我会饶恕你的。再说一遍,你到底认不认识东方殷”申帅诱导着。

“认识。”秋长林兵终于承认了。

“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申帅问。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秋长林兵又恐惧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这里只有我和你,没有别人。”申帅耐心地问道。

“不关我事,我只是个工人,是老板叫我给那个东方殷送的酱料,结果,他吃完河豚就死了。”

“既然不是你害死的,你为什么要向我忏悔”

“你”

“我是上帝。”

“哦,上帝好。真的不是我害死的东方殷,我们店里的河豚引进的全是无毒河豚,虽然也含有毒素,但不足以毒死人。后来,我偷听了老板的讲话,才知道,那天他们让我送的酱料里加了河豚毒素,结果...”

东方殷的死因终于真相大白,他并不是死在自己做的河豚肉上,而是对方在酱料里做了手脚,没人能想到那不起眼的蘸料碟,日本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河豚身上。

“这帮该死畜生,我就知道我父亲不会平白无故地丧命,原来真是他们使的诡计...”“厨王”恨恨地说。

“稍安勿躁,事情还没完全弄清楚,你还不知道幕后是谁指使的为什么要害你父亲难道就为了一个蛇龙珠吗让申帅先把话问完。”“孩子王”提醒道。

“厨王”顿时住了口。

“那么说,是你们老板害死的东方殷”申帅又问。

“应该不是,我们老板是个好人,从来不做欺负别人的事...”

“哪是谁”

“我猜测应该是和东方殷对赌的米自犬夫...”

“为什么”

“因为河豚行业协会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副会长,而且会长山本至正和我们老板都好像很怕他的样子,所以,我想是这一切就是他指使的...”

“那个米自犬夫你了解吗”

“不了解。”

“那么,你们老板和河豚行业协会的会长山本至正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为什么要怕米自犬夫呢”

“不知道。”

“那么,你想想,如果你们没做过坏事的话,在日本,你们一般人会怕什么人”申帅引导着秋长林兵的思路一步一步地问着。

“在日本只有两种人让老百姓害怕,一个是山口组很多国内媒体夸山口组是个不扰民不敲诈规矩做人的组织,这不是扯淡吗什么都不做,他们靠什么赚钱,凭什么养活五、六万组员凭什么年收入4800亿,一个是情报调查室。”

“情报调查室是干什么的”

“特工、间谍、搞情报的,他们的权力很大,属防卫厅厅长直接指挥的...”

“你认为米自犬夫是不是这两个组织的人”

“不知道...但是,米自犬夫身上没有纹身。”

话问到这,申帅就无话可问了,如果米自犬夫是情报人员,那和东方殷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是他指使害死的东方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好像东方殷也是第一次到日本,和日本人没什么过节啊问题好像出在蛇龙珠上,但蛇龙珠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能测毒的石头,就算它是亿万年前形成的化石,但情报人员要它做什么

这一切,秋长林兵也不知道,他只是个间接的责任人,到底该问谁呢

东方殷的死因又陷入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