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我要的是老公

在这个除了他我们谁都不认的国度,申帅却在“他”的塑像下撒了泡尿,这要是被抓.住了,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申帅已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眼见着士兵就要跑到跟前,他故技重演,又唱起了歌来:“他亲密的情谊,在心间流淌。睡着醒着,呼吸间温暖的心。我们信任他像天一样高的德行。我们都跟随他生活啊。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敬爱的金大将军。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我们的命运,敬爱的金大将军。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

年轻人,记忆力就是好,申帅竟然把北韩的新国歌《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给唱了下来,但毕竟是现学现卖,他的歌喉本来就很难听,再加上天生的五音不全,这首抒情的歌曲,被他唱的好像几百只鸭子同时跳进了开水池,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连藏在草窝中的鸟儿和鼠虫都吓得纷纷逃窜。

“闭嘴思密达...”两个士兵捂着耳朵喝道。

但申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浑然不觉地继续唱着,尤其是唱到“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这段歌词时,本来这段歌词是4/4节拍的小调式旋律,硬被他唱成了中国秦腔版的“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两个士兵打了个哆嗦,相互对视了一眼,捂着耳朵呲牙咧嘴地跑了。

申帅望着士兵的背影,得意地自言自语道:“幸亏老子机灵,这俩傻大兵还以为我在歌颂他们的领袖呢...”

“想什么呢,他们是被你的歌声吓走的,艾玛,I服了YOU,我们的国歌都特么被你唱成了哀乐,哎我勒个去...”“拳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我去,太特么吓人了,尤其在夜里,唱的我们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幸亏我们已经做鬼了,否则,老子还想再死一次...”“车王”埋怨道。

“是有点惊天地泣鬼神的意思,好在那两个士兵没拿枪崩了你,我都你捏了把汗...”“骂王”心有余悸地说道。

“不是吧,我的歌真有你们说的那么难听?“孩子王”怎么看?”申帅疑惑道。

“呵呵,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孩子王”高深莫测地念了句诗。

有没搞错?老子的歌喉被你们形容的也太离谱了,如果连你们鬼都怕,那老子的歌声岂不成了狼嚎鬼叫了?

申帅心里嘟囔着,突然想到了“木木”,对了,自己的歌声不会把“木木”给吓坏吧?

赶紧掏出眼镜猴“木木”,那“木木”用蒲扇似的耳朵把脑袋裹得严实,正睁着眼睛睡大觉呢。

“也就眼镜猴适合做你的宠物,换成其它的动物,早自杀了。”“车王”打趣道。

“呵呵,不管怎样,总算是有惊无险,你还是赶紧去找安身之处吧。”“孩子王”提醒道。

是啊,赶紧找地方安顿吧,呆会到了半夜,就只能餐风饮露流落街头了。申帅想着,快步向有灯光的街区走去。

广场周边的建筑物规划的挺不错,楼层虽不高,但整齐划一,街道绿化的也不错,大概这里是市中心,总要讲究点面子的问题。

夜间的行人不多,申帅瞅准一个百货商店,趁里面没人时,闪了进去。

商店里只有一个“阿珠妈”(大婶、大妈的意思),头发盘起,一身朴素的打扮,正坐在柜台后拿针线刺绣,她用眼瞥了申帅一眼,并不招呼,继续着手上的活计。

“阿珠妈,你这里缺人手吗?我想找个活干,有个住的地方就可以,工钱给多少都行。”申帅小心翼翼地问道。

阿珠妈停下了手上的活,抬头打量着申帅,冷冰冰地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父母是做什么的?多大了?结婚了吗?为什么出来找工作?有没有病?有没有身份证户口薄?有没有犯过什么过错?政.治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艾玛,老子就是打个黑工,用的着问那么问题吗?审问犯人啊?

“阿珠妈,你这里需、需不需要黑工啊...”申帅难为情地问道。

“黑工?”

阿珠妈的神情一下高傲了起来,她慢慢地站起身,从柜台后走出来,像买牲口似的围着申帅转了一圈。

“模样倒不错,就是不知道力气如何?”阿珠妈暧昧地捏了捏申帅的肌肉。

“我有的是力气...”申帅赶紧表白道。

“哪...你都干过什么啊?”阿珠妈用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盯着申帅。

阿珠妈能这么问,看来有门啊,申帅赶紧说道:“我什么都干过,什么护工、电工、车工、钳工、焊工、瓦工、装卸工、搬运工、水泥工、水电工、油漆工、修理工、钟点工、洗头工、搓澡工等等都干过,另:本人长期代写小学生寒、暑假作业,替小学生欺负其他同学,括号,10岁以下儿童...”

“呵呵,你干过的工种还不少呢,可惜的是,这些工我都不需要,我就需要一种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阿珠妈的声音突然温柔了起来。

“愿意,愿意,什么工我都愿意干。”申帅飞快地答道。

“那好,我现在需要的是...老公...你愿意吗?”阿珠妈的脸浮上了一片红晕。

“什么玩意?”申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了一句。

“人家,人家需要一个老公嘛...”阿珠妈扭捏了起来。

申帅一听,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紧张地说道:“这、这不合适..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一个打黑工的,没有问题你能来打黑工吗?只要我告诉警察,你就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送到平安南道去挖煤。”阿珠妈勃然大怒道。

妈蛋的,老子就是去挖煤,也好过做你的老公。

心里想着,申帅就不客气地回道:“阿珠妈,告诉我平安南道煤矿怎么走?我自己去。”

“你...”阿珠妈气的脸都变了颜色。

“你、你、你什么你,我就是来找个活干,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扯什么犊子啊思密达...”申帅没好气地回道。

“来人啊,非礼啊...”

申帅话还没说完,那阿珠妈突然大喊了起来。

我去,这北韩都什么人啊,老子连碰都碰你一下,你就喊非礼,这特么的活没找到,反惹了一身的骚,找谁说理去。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申帅蹭地蹿出了这家商店,左右看了看,朝后面的巷子里跑去。

此时的天空已挂出一轮圆月,那皎洁的月光好像在大地上撒了层银粉,让奔跑的申帅藏无可藏。这里的建筑和中国城市大不相同,街道很长,规划的很整齐,一眼就可以看出很远,几队士兵不知疲倦地在大街上来回穿梭,申帅好几次都差点被巡逻的士兵给碰上。

时间不多了,一旦找不到住处,城里的夜晚比城外更不安全。

申帅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找不到方向,又不能停下,这让他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中。

跑了一会,终于看不到巡逻的士兵,申帅气喘吁吁地停下,他扶着一户人家的木门,想在木门槛上坐下歇歇,却没想,那木门没关牢,他身子一斜,随着打开的木门摔到了房间里。

“谁?”房间里传来一声恐惧的低喝。

申帅吓了一跳,顾不上被摔痛的身子,抬头一看,是一间小作坊,里面摆着一个用泥做成的大炉子,还有一个像桌子似的案板,案板上面还趴着两个人,借着朦胧的月光望去,一对少男少女正搂抱在一起惊恐地看着他。

“啊哟,好痛啊...”申帅站起身,痛苦地呻.吟道。

“你、你是干什么的?”一个颤抖的女声问道。

此时,申帅的眼睛也适应了屋子里的环境,他看得出这是一间小吃店,就装傻道:“我饿,我要吃的,我.干活,我要吃的...”

“我们这没吃的,你赶紧走,不然的话,我叫人了...”那女声惊慌地说道。

“我饿,我要吃的,我会.干活...”申帅可怜巴巴地说道。

“这是个傻.子。”少男低声对女孩说道。

两人正合计着,后屋突然传来了叫喊声:“秀敏、秀敏...”

“不好,我妈来了,你赶紧走吧。”

案板上的少女一把将身上的男孩推开,那男孩什么也没说,惊慌失措地逃出了门外。

“秀敏、秀敏...”

眨眼的工夫,后屋的脚步声就到了门前,那少女赶紧抹了抹头发,冲着申帅低声警告道:“我男朋友是国安局的,管好自己的嘴巴,别乱说话,否则我让他弄死你。”

少女说完,抢先一步把后门打开,笑容可掬地说道:“阿玛尼,我刚才听见有人敲咱家的店门,就过来看看,这个人是来找活的,你过过目。”

一个身材瘦小的阿珠妈走了进来,“啪”地拉了根绳子,屋子里的一盏灯泡发出昏暗的灯光,她并没有回答女儿的话,而是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申帅,这才狐疑地问道:“为什么不开灯?为什么把后门关上?”

“阿玛尼,你什么意思?我不是怕有坏人进到咱家吗?你以为我在和男人偷情吗?你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穿成这样,你认为我会和一个乞丐谈情说爱吗...”少女不乐意了。

申帅一听,赶紧朝自己身上看去,可不是吗?经过一天的折腾,衣服上浑身泥垢不说,一只袖子还不知什么时候被撕了个大口子,还真的像一个乞丐。

估计那少女的母亲也看清了申帅的打扮,这才悻悻地说道:“就算是来找活的,也不能轻易就开门啊,你又不了解他,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我怎么对你死去的阿爸尼交待...”

“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国家治安治理的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家伙是来做黑工的,只要给他一点点钱就行,咱家不正好缺个人手吗?就把他留下吧。”女儿附在母亲耳边说道。

“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父母是做什么的?多大了?结婚了吗?为什么出来找工作?有没有病?有没有身份证户口薄?有没有犯过什么过错?政.治上有没有什么问题...”阿珠妈冷冰冰地盘问起来。

“我饿,我要吃的,我会干活...”申帅索性装起傻来。

“这家伙有点弱智...”女儿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轻声对母亲使着眼色。

“要你说,我自己不会问吗...”

阿珠妈说着话,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啪”地抽了申帅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