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滔天的罪恶

申帅对杂耍团和人贩子的所作所为实在忍无可忍,不由得涌起一股杀气,准备结果了司机。

“住手。”“孩子王”急的在申帅耳边大叫起来。

“申帅,千万要冷静,他们犯的罪自会有法律来制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报警,否则杂耍团就要走了。”“孩子王”提醒道。

“是啊,还有两个孩子,也得赶紧送医院,否则出什么意外,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骂王”也提醒道。

经“孩子王”和“骂王”提醒,申帅清醒了许多,手掌一扬,指尖从司机的脖子上划过。

一道血珠从司机脖子处渗了出来。

那司机可吓坏了,扑通又跪在了地上,哭饶道:“好汉饶命呀,好汉饶命呀,别杀我,别杀我...”

“去,把他们两个给我装进箱子。”申帅命令道。

躺地上了另一个人晕了过去,黄老板可清醒着,听到申帅的话,吓的连声求饶:“大侠饶命,别杀我呀,有事好商量,你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

申帅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啪的一抬脚,黄老板给踢晕了过去。

那司机按照申帅的吩咐,将两名人贩子装进箱子,又费力地弄上车,然后在申帅的监视下,把汽车开离了此地。

申帅之所以没对司机动手,是留着他开车呢,这里人生地不熟,真要把司机给干掉,那可就误了大事。

司机在申帅的指令下,胆战心惊地朝派出所开去。

时间在一刻显得无比珍贵,虎妞生死未明,两个男童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而杂耍团还在继续作恶。

“快、快、快...”

“车王”在申帅耳边催促道。

“快、快、快...”

在申帅的催促下,司机将汽车开的飞快。

“王勇,要不要让申帅给你老婆打个电话,让她赶过来啊?”“骂王”关切地对“车王”说道。

“还是不要急着打好,把虎妞安全找到,再通知也不迟。”“孩子王”说道。

“车王”没说话,能想象出他心里的焦灼。

所幸的是一路上很顺利,司机也未耍什么花招,不到一个小时,汽车驶进了一座派出所内。

不是每个派出所的作风都和丹东一样,这个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在听了申帅的讲述和司机的交待,又亲眼见到两个男童和让人惊悚的“狼人”后,感觉案情不简单,立即向上级进行了汇报。

这无疑是一件骇人听闻的案件,不多时,县公安局长亲自赶了过来。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公安局派出侦察员先行探路,很快,传来了好消息,杂耍团演出刚结束不久,正忙着收摊,而看节目和看热闹的老百姓也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三十分钟后,县公安局在当地武警部队的配合下,一举抓获了杂耍团的所有成员。

经快速审讯,杂耍团的演员纷纷控诉杂耍团内部的罪行,白老板见大势已去,对自己所犯罪的事实也供认不讳,由此,顺利地揭开了以白老板为首的杂耍团罪恶面纱。

白老板是安西人,杂耍团的主要成员和打手都是他的亲戚,之前,他们是个以耍猴为生的家族。

杂耍团属于江湖卖艺的团体,别的江湖艺人耍猴最多在街上圈个圈卖艺,而且讨的钱也不多,但白老板这伙人不但有大型团队,庞大的演员队伍,还有专业的舞台演出,而且场场爆满。因为他们找的畸.形人都是人们所未见过的,给人表演的动物特别聪明,演出也特别好看,这些畸.形人和动物也就成了他们的摇钱树。

白老板供认,他们是从把人变成猴子开始的犯罪。

白家祖祖辈辈都是耍猴的,耍猴表演给不少人带来欢乐,却几乎很少有人知道耍猴艺人的艰辛。

耍猴人过的是游离不定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走江湖,过着像候鸟一样南北迁徙的卖艺生活。因为要辗转各地去表演,又不能携带动物乘火车,只能扒火车,途中还不敢下车,经常饿得头晕眼花,看到瓜皮树叶的都想捡起来啃,很多时候只能打地铺,起床的时候浑身冰凉。碰到下大雨时更惨,众人举着大块塑料布遮雨,身上裹着湿沉的被子,冻得瑟瑟发抖。

扒火车、住野地、喝凉水、啃馍馍就是他们的生活写照,但为了生活所需,又必须得坚持下去。

更让白老板愤愤不平的是,猴戏艺人出门社会地位低,不受尊重,被打、被骂、被驱逐、被罚款,甚至猴子被没收都是家常便饭。因此,在谋生手段越来越多的今天,愿意将猴戏艺人作为职业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很多人宁可出去打工,也不去耍猴。而且随着社会的进步,现代文化生活丰富,猴戏也渐渐被人们所冷落。

身无长技只会耍猴的白老板开始动了歪脑筋。

干一行,爱一行,白老板还是把主意打在了猴戏上。猴子就是猴子,永远也比不上人的智力,如果能把人变成猴子该多好啊。

白老板不知在哪里讨到了一个秘方,一个能将人变成猴子的秘方,他就伙同两个亲弟弟,拐骗五岁至七岁间的小男孩,先给他们灌一碗哑药,使孩子不能讲话,再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把刚杀的猴子的猴皮带血蒙到小男孩的身上,再给小男孩补充丰富的营养,不久猴皮就长到小男孩的身上了。

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他们给人猴穿衣戴帽画油彩,一个人猴用三年到五年就悄悄弄死,然后再换一个。

用同样的方法,他们又将拐来的儿童变成“熊”、“狗”、“狼”、“猪”等一些动物。

但光靠动物表演毕竟单调,他们就挖空心思地收罗一些畸.形人,刚开始那些都是真的畸.形人,尤其在农村,畸.形人几乎不受大家欢迎,走失了大家也不在意,包括畸.形人的家人也像丢了个包袱似的不以为意。

后来,白老板发现畸.形人能达到一种触目惊心的视觉效果,越是形象能挑战人们视觉和心理底线的就越受人们欢迎。他们就开始频繁拐骗儿童,然后通过非法手段残害成畸形的样子,利用人们的猎奇或同情心理来为他们进行商业牟利活动。

几年下来,白老板的杂耍团名声在外、财源滚滚,但那门票收入却粘满了无数孩子的生命鲜血,他们的金钱充满了血腥和罪恶。

因为杂耍团居无定所、走南闯北,白老板又利用杂耍团的流动性开辟了一条拐卖儿童的业务,无论杂耍团在何地演出,演出结束后,当地总会有一些儿童失踪。

为了牟利,白老板一伙利欲熏心,坏事干尽,他们所做的坏事不但泯灭了人性,也突破了很多人的心理防线。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残害儿童更残暴、更灭绝人性的犯罪,就像“孩子王”所说,这一伙人是罪恶滔天、馨竹难书,当然,等待他们的也是正义的审判。

杂耍团的坏人被一举抓获,被迫害的演员也得以获救,但唯独少了“虎妞”,这可把申帅给急坏了。

当然,最着急的还是“虎妞”的父亲“车王”王勇。

“虎妞,我的虎妞哪去了?他是不是被人害了...”

“车王”疯狂地在申帅耳边叫道。

但警察找到白老板询问,白老板却说装“虎妞”的箱子被人贩子给搬走了。

箱子不是被人贩子给搬错了吗?自己进的是一个空箱子啊,难道在自己进帐篷时,“虎妞”就已经逃走了吗?那他现在在哪里?

“是不是白老板没说实话,申帅你再让警察审审。”“骂王”也着急地说道。

“白老板其他的罪行都交代了,不可能还隐瞒什么,还是赶紧让警察找找吧。”“孩子王”也出着主意。

这件案子申帅的功劳最大,县公安对申帅所提出的意见还是非常重视,重新组织了警力巡查,又在各交通路口设卡布控。

但几个小时过去,警察还是一无所获,申帅顿时陷入了迷茫之中。

怎么会找不到呢?县城也不大,虎妞就算跑,也不会跑远的,再说白老板他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虎妞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里?

申帅正在公安局发呆,杂耍团的一只狼狗跑到了他的面前,又是摇头又是摆尾,像碰见主人似的开心的不行。

申帅突然心里一动,掏出“兽笛”,吹出几个音符,那狼狗像得到命令似的跑了出去。

狼狗的嗅觉比人灵敏百万倍,早就该想到让狼狗来帮忙了。

申帅赶紧跟上,那只狼狗跑到杂耍团堆放物品的地方,用爪子扒拉着,从帐篷的下面扒拉出一只大大布泰迪熊,然后对着泰迪熊狂吠不已。

申帅和警察看的奇怪,不知道狼狗为什么对这只泰迪熊感兴趣。

最后,还是警察的眼睛锐利,一名警察大声喊道:“那只泰迪熊有问题,里面有人。”

众人大惊,忙仔细观察,果然,那只泰迪熊的眼睛不但会发光还会动,很明显是藏了人。

两名警察跑过去,将狼狗赶开,从泰迪熊里扒拉出一个猴子。

正是“虎妞”,原来他竟然藏到了泰迪熊里。

“虎妞”不会说话,阿巴阿巴地叫个不停,拼命地挣扎,想逃脱警察的手里。

“虎妞,虎妞...”申帅喊道。

虎妞一听有人喊他的名字,安静了下来,瞪着小眼珠子望着申帅。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申帅轻柔地说道。

“阿巴阿巴...”“虎妞”不知想表达什么。

后来,警察找来一个手语老师,才明白了“虎妞”的经历。

原来,虎妞早知道白老板要对他下毒手,因为杂耍团戒备森严,无法逃脱,虎妞就将杂耍团里的道具,一只大泰迪熊里面掏空,然后趁人不备时钻到里面,之后再伺机逃走。

多聪明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