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公子”一道好听的嗓音从楼上传來,奚雅如等人同时往那边望去,却见一位身穿水蓝色百褶裙的姑娘,亭亭玉立。脸上带着淡笑,小巧的嘴巴,高挺的鼻梁,梨涡浅浅,额头边上贴了花钿,怀中抱着一把上好的梨花木制作的古琴。

自从她出现,她的目光的一直停落在慕容景皓的身上,眼眸中淡淡的兴奋,再往后看去,微微一愣,收起眼角的笑容。很快地,她隐去一丝惊讶,脚底轻踩着莲步,款款地下楼梯。

來到慕容景皓的跟前,盈盈地冲他行了一礼道:“水心见过慕公子。”她的眸光却停留在奚雅如和西方求败的身上。

慕容景皓便立马会意,拉过西方求败,为水心介绍道:“水心姑娘,來,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西方公子,她是我的贴身丫环奚姑娘。”

原來是贴身丫环,水心嘴角一勾,轻声地笑了笑,还是行礼道:“水心见过西方公子、奚姑娘。”

奚雅如一怔,刚才水心冲她投向一抹寒光,眼眸中满是嘲讽。按道理來说,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怎么会有一种情敌见面的感觉呢?

奚雅如静默了一会儿,听见西方求败笑着道:“水心姑娘,你跟慕公子也算是旧相识吧!那就不用客套了,我今日一來,就是想听一听你的琴音。”

“西方公子谬赞了,水心只是略知一二而已。”水心谦虚地俯首,脸上始终挂着招牌性的笑容。“西方公子、慕公子、奚姑娘,这边请。”水心走在前头,为他们领路。

这时候,一条画舫慢慢地靠岸边,水心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抱着古琴,踏上画舫。西方求败淡淡地看了慕容景皓和奚雅如一眼,也跟随之钻了进去。

慕容景皓见奚雅如依然无动于衷,笑着对奚雅如说道:“雅儿,上船吧!”

奚雅如只是默不吭声地看了慕容景皓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心境,她吞吞吐吐地收到:“我我怕水。”

慕容景皓只是略略一惊讶,奚雅如说的确实沒错,她的确很怕水。他靠近奚雅如的手,不容分说,先是大步跨上画舫,奚雅如以为慕容景皓会就此丢下她一人,谁知道眼前多了一只大手。“來,雅儿,拉进我的手。”

奚雅如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伸出手,放心地把手放入慕容景皓的大手之中。奚雅如只觉得慕容景皓的手微微一用力,下一刻,她整个人便落入慕容景皓温暖的怀中之中。四目深情对视,仿佛时间静止下來

曾几何时,他们在幽谷中深情对望,她倚在他的怀中,轻轻地发出笑声。曾几何时,他们是无话不说的情侣,她时常跟他说说政事上的见解,他都会笑着采纳。曾几何时,这一切都变了,连味道也变得苦涩难以下咽。

水心见他们俩这么久都沒有进來,便出了画舫,沒想到却看见慕容景皓抱着奚雅如,双目传情,奚雅如陷入回忆之中。

“慕公子奚姑娘你们”水心惊讶地说道。

奚雅如连忙挣脱开慕容景皓的拥抱,身子却微微往后面湖中仰去,却及时抓紧一旁的船帏,慕容景皓想要伸出去拉她,见她安全下來,这才抽回手。

“慕公子、奚姑娘,进去吧!”水心说完,便率先重新钻进画舫。

奚雅如脸通红一大片,不敢去看慕容景皓,直接钻进华丽无比的画舫。慕容景皓若有所思地垂下头看着空空如已的双手,仿佛奚雅如不曾离去

当奚雅如钻进画舫,显然是被里面奢华的装饰震惊,在外面看起來,只是一小块的地方,当她一钻进來,才发现这里好似一个厢房,她可以直接站立起來。

水心用异样地眼光看了她一眼,随之便低头下去调弦试音。西方求败一见到奚雅如走进來,便问道:“雅如,你怎么这么慢?快过來这里坐,这里的点心不错。”说完,他捡起桌子上的点心塞进嘴里。

奚雅如在西方求败的右边坐下來,西方求败立马为她寻了一个酒杯,然后给她倒了一杯酒放至她的面前。奚雅如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西方公子,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原來雅如你不会喝酒呀!那好吧,这杯酒就留给慕公子喝吧!”西方求败便酒杯放在慕容景皓的桌子上,这时候,慕容景皓也钻进画舫,恰好听见西方求败的那句话,便笑着打趣道:“西方公子,你刚才说什么留给我喝啊?”

西方求败微微一抬眸,端起酒杯,说道:“來,慕公子,我们干一杯。”

“來,干了。”慕容景皓沒有推辞,坐下之后,两只酒杯磕碰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两人一饮而尽。

奚雅如只是坐在一旁,看着桌子上的点心花式多样,便挑了一块桂花糕,细细地品尝起來。

紧接着,琴音从水心的指间中缓缓流淌而出,如沐春风吹拂着脸颊;如小溪中潺潺流动的溪水飞奔而去;如竹林中鸟儿合奏一曲超自然的曲子。

奚雅如闭上眼睛,手中拿着一小块桂花糕,被水心的琴音带入,细细地品赏美妙绝伦的琴音。奚雅如不得不承认,水心的琴技确实一绝,相信在京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琴师。

一曲罢,西方求败和慕容景皓都拍掌叫好,都赞不绝口地称赞水心的琴技。西方求败拿着酒壶往酒杯里倒酒,却发现什么都沒有倒出來,嘀咕道:“咦?怎么沒酒了?”

“我去拿一壶酒吧!”

“我去拿一壶酒吧!‘

奚雅如和水心异口同声地说道,奚雅如出于无聊,而水心却别有用心。

慕容景皓淡淡地看了奚雅如一眼,反正奚雅如带着画舫里也无聊,便说道:“雅儿,那你随水心姑娘去拿壶酒吧!”

奚雅如冲他点了点头,便起身,与水心一道走出画舫。

突然,原本走在前头的水心停住脚步,用冰凉的声音问道:“奚姑娘,你是慕公子的女人?”

奚雅如先是一愣,沒想到水心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題,她呛得咳嗽了几声,摇了摇头,否定道:“我只是慕公子的贴身丫环。”

“不对,你说谎?”水心顿时像换了一个人,慢慢地逼近奚雅如,奚雅如被吓得只要一步一步地往后面退去,摇头道:“水心姑娘,我沒有说谎,我真是慕公子的贴身丫环。”

“你还想骗我吗?”水心扭曲了脸蛋,说话的语气咄咄逼人,盛气凌人地逼近奚雅如的身。

“我沒有我沒有”奚雅如看着凶狠的水心,水心的眼眸怒火一起,双手竟然推向奚雅如,奚雅如无处可逃,被水心一把推进湖中

“救命救命我不会潜水”落水的奚雅如在湖面上拍打着四周的水,连连呛了几口水。

里面的慕容景皓和西方求败一听到奚雅如的呼唤声,脸色大变,几乎是同时冲出画舫。慕容景皓想也沒有多想,急忙掉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