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林点染,露珠点缀在其间,在明媚炫动人眼球的阳光照射下,异常美丽。轻风拂晓,树叶熠熠而动。

本來说好与卫飞影等随行侍卫一起抵达齐国,慕容景皓见奚雅如甚是喜欢沿途的风土民情,便吩咐卫飞影等人,在齐国的驿站等他们。

奚雅如听了当然是满脸欢喜,此时不乐,更待何时?

此时,他们换了一辆普遍而不显眼的马车,留下一位侍卫做为他们的马夫之后,马车一路上行驶都是慢悠悠的。

在临近夏国和齐国的边界处,名叫吴城,上次匆匆忙忙的,奚雅如都沒有好好游玩一番。慕容景皓也不细问奚雅如上次的事情,因为他们都不愿意揭对方的伤疤,只想彼此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这一日,奚雅如一大清早就养精蓄锐的,硬拖着慕容景皓出來,走在青砖上,听着两旁小贩们吆喝声。在这里,奚雅如非但沒有嫌弃他们聒噪,反而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浓重的风土人情味道异常突出。

有一位手提着锣鼓的壮士,“铿锵铿锵”地拿着缒子,用力地往铁皮上敲了几下,立刻引起众人的围观。“大家快來,快來,这绝对是好消息,今日迎宾楼楼主举办文人雅士的盛会,有兴趣的话,尽可去看看,优胜者将获得十万两银子。”

“小伙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苏楼主真的愿意花十万两银子?”其中一人置疑道。

壮士挺了挺胸膛,然后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这是苏楼主的意思,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尽可以去迎宾楼打听一下。而且,我跟你们说,苏楼主特意为围观者准备了丰盛的宴会呢!”

众人一听到宴席,都两眼发光,露出贪婪的眼光。不一会儿的时间,原本围聚在壮士身边的老百姓都往迎宾楼奔去,生怕再晚了一会儿,沒有了他的位置。

大家都知道,凡是进入迎宾楼的人,都是人文雅士或者富家子弟。像穷人,向來只有远远观看的份。今日苏楼主举办文人雅士的盛会,其中必有蹊跷。但是他们的头脑顾不上思考,争相往那里奔去。

奚雅如和慕容景皓也听到壮士的话,从他们的对话中,也大概了解了一下迎宾楼举办什么诗会。奚雅如歪着头问道:“景皓,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慕容景皓轻轻地刮了一下奚雅如的鼻子,“好,去看看也无妨。”一把揽过她的肩膀,亲密地往迎宾楼走去。在远处,奚雅如便见到迎宾楼的旗帜,在微风的吹拂之下,猎猎招展。

雄伟壮观的迎宾楼,分为上下两层楼,比之京城里的醉香楼。简直是不分上下。奚雅如很难想象,在这吴城,还有如此富庶之地。

奚雅如和慕容景皓刚想进去迎宾楼,斜对面的苦苦哀求的乞讨声不由得让她驻足。,慕容景皓本想劝说,却见奚雅如摇了摇头,他便随了她的意思,陪着她在一旁观看。

“求求你,行行好,行行好,我孙子已经好几天沒有吃过饭了,就施舍一个铜板吧!求求你,行行好,行行好”一身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蓬头盖脸的,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见深陷进去的眼珠子,毫无生气。

他的旁边躺着一位小乞丐,同样是衣衫褴褛,他时不时发出呻吟,身上盖着单薄的棉衣,每隔一处,就打上厚厚的补丁,同时,也有些黑乎乎的棉絮**出來。

再往前面望去,是一只缺了口的破碗,里面放置了几个铜板。老乞丐双膝滚在地上,不断地给从他们面前经过的行人磕头,口中一直说着行乞的话。

“铛铛铛!”几个铜板从头顶扔下來,连连弹跳了几下,只有一个铜板落入碗中,其他两个都落在地上。老乞丐连连磕头感谢道:“谢谢你,大善人,真的很谢谢你。”

于是,他爬着去见铜板,刚刚捡起一个,伸手去拿另外一个,手却被一双大脚用力地踩着,挑衅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來,“糟老头,老子不是喊人在前几天警告过你吗?这是老子的地盘,以后你都不许出现在这里。”

说着,他的脚不断往施加力气,紧紧地踩着老乞丐干枯的手背,疼得老乞丐龇牙咧嘴的,额头已经沁出一些虚汗。“啊!”

凶巴巴的大汉听见老乞丐喊疼,更加变本加厉,不停地往他的手中施力,与后面的几位喽啰仰天大笑,而行人只是偶尔停留往他们这边看了几眼,并沒有挺身而出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不停老子的话的后果。”大汉挺直腰板,目光无人,张狂地笑着。

这时,奚雅如再也看不下去,却被慕容景皓拉着手臂,摇了摇头道:“雅儿,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对方人多势众,你又不会武功,恐怕我们自身难保。”

奚雅如无奈地按捺下去为老乞丐打抱不平的冲动,与慕容景皓继续在一旁观看。

小乞丐艰难地坐了起來,看见老乞丐的手被大喊踩住,费劲全身力气抱住大汗的腿,哭喊道:“坏蛋,你们都是大坏蛋,你们别欺负我爷爷。”

“小兔崽子,你放手,老子的大腿是你能抱的吗?”大汉叫嚷道,看着小乞丐脏兮兮的样子,他这身衣裳是新做的,本以为出來炫耀一下,却瞧见老乞丐在这里行乞。

小乞丐却沒有丝毫松手的样子,大汉朝着身后的小喽啰使了几个眼色,小喽啰们便上前,却扳开小乞丐的手。

也不知道小乞丐是哪里來的力气,硬是抱着大汉的大腿不松手,急得小喽啰急流冷汗。大汉生气地大骂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一个小兔崽子都搞不定。”

于是,大汉抬高腿,顺便往小乞丐的胸膛上踢去,小乞丐的身体如凋零的落叶一般,摇摇欲坠地落在地上。老乞丐顾不上手的疼痛,连忙去扶小乞丐。

“狗杂种,你沒事吧,都是爷爷不好,让你受苦了。”老乞丐的脸上满是歉意,翻看着小乞丐身上的伤势。

大汉又欲往他们踹去,侧边跑來一位神色慌张的小喽啰,“二当家,二当家,大当家喊你回去呢!”

大汉硬生生地把伸出去的腿给抽回來,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小喽啰凑至大汉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大汉的脸色大变,惊讶地说道:“什么!好,老子这就回去。兄弟们,走!”他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小喽啰立马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刚刚來的小喽啰眼尖,见到老乞丐破碗中的几个铜板,便贪婪地弯腰去捞,老乞丐好不容易乞讨这几个铜板,当然不甘心让小喽啰占了便宜,他猛然护住破碗,死死地不放手。

“你这老不死的东西,你去死吧!”小喽啰杀念一起,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往老乞丐的心头处插去。

然后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來,小喽啰得意洋洋地捞过破碗中的铜板,揣进怀中,然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