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问沈浪,那个可怜的汽车电器教师最后怎么了。

沈浪说:“老师被送进医院,通过手术让小鸟归了位,过了几个月之后出院,基本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就在两年前娶了老婆,然后还生了孩子。”

“还算不错,我觉得那位老师是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秋水说,“倒是那个死掉的修理工有没有再次出现?”

“此事过后的第二天,修理厂内不顾死者家属反对,把尸体送去殡仪馆烧成了灰,然后再没听说谁见过那位修理工。”沈浪说。

“你遇上这样的事,有没落下心理障碍?”秋水问。

“有啊,我一看到修车用的升降机就浑身颤抖,无论如何不愿到下面站立,所以没办法做汽车修理工,只能做其它工作。夜里上厕所一定得找个人一同去,否则宁可拉到小盆里然后装入塑料袋子,拎出去扔进垃圾桶。许多人因此骂我是恶心笨蛋,可是没办法,我改不了。”沈浪说。

“自从你受到院长的亲自接见之后,应该再也不怕了吧。”副班长说。

“仍然怕,这个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虽然我并不畏惧死亡,可是仍旧不敢靠近升降机,也无法独自在夜里上厕所。”沈浪说。

“你真差劲。”副班长说。

“这样的评价我听过许多次,早已经无所谓了。”沈浪笑了笑。

这时,一阵奇怪的雾从走廊一端涌现,慢慢往这边推进。

秋水首先看到这情形,由于强烈的恐惧,他忍不住大声叫喊:“有雾——!你们快看,好可怕的雾。”

阿牛轻轻拍打秋水的肩膀,试图提供某种安慰。

“一些雾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副班长说。

秋水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背部顶在墙壁上才停住,他忍不住大声叫喊:“扁院长,起雾了,快想办法救我们。”

如果说修车用的升降机是沈浪的梦魇和心结,那么雾就是他的恐惧之源。

几乎每一次看到怪异的雾出现在室内,接下来都有可怕的事发生。

阿牛和朗淡平伸手捂住秋水的嘴,安慰他别害怕,没什么大不了的,控制住情绪,别打扰院长。

雾气仿佛有某种生命力一样,慢慢进逼,一点点占据地盘,距离人们越来越近。

秋水喘着粗气,目光紧盯面前的雾,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