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十五时,扁院长刚刚走出办公室,钻进迈巴赫内,阿牛关上车门,坐到方向盘后面,启动车辆。

按照指令,车子将要驶出医院,把院长送去参加一个会议。

从几百米外的一幢高楼天台上射来一粒子弹,从刚刚降下的侧窗玻璃空隙当中钻入,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院长大人的脑袋。

子弹从院长的耳朵上方两厘米处打入,从另一侧的耳垂下方一厘米处穿出,最终打到车门上的储藏格内,弄坏了几只雪茄。

脑汁和血液撒得到处都是,阿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悲痛万分,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

然而接下来事却有些怪异,院长仅仅只是倒在座位里几秒钟,然后坐起来,把车窗玻璃升起,叫阿牛继续开车,别耽搁了那个重要的会议,有许多业内专家学者等着听他发言呢。

“院长,可是你受伤了,急需医治。”阿牛流着泪说。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院长抬起头,用纸巾擦拭脸上的血和脑汁。

车内充满了血腥味,这是真正的死亡气息。

院长还活着,并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表情很平静,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然而脑袋的伤口却能够证明其刚刚受到致命的伤害。

一般情况下,被子弹爆头的人都会死掉,除了那些行尸走肉和邪灵附体的人之外。

院长属于哪一种情况,阿牛不敢去猜测。

“你倒是开车啊,我会处理,等到会场之后,我把把自己弄好。”院长说。

“要不要报警?”阿牛问话的同时松开了刹车,缓缓踩下油门,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往前行驶。

“没用的,我都不知道枪手从哪里开火,那些人也找不到。”院长说。

“你的头上掉了骨头。”阿牛说。

“我知道,刚刚捡起一片,放回伤口里拼接好就没事了。”

“院长,你应该赶紧接受治疗。”

“我就是最出色的医生兼师,这点小问题不算什么。”

“那就好。”阿牛长出一口气,驾车驶入街道,往会场所在的酒店开去。

从镜子里可以看到,扁院长用一些不知是胶水还是凡士林的粘稠膏状物抹到伤口上,以此止住流血,然后摸出一顶贝雷帽戴上,想了想之后脱掉西服和衬衫,擦擦上半身染上的血污,换上一套休闲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