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朗淡平悄悄起床,走到相邻的房间里,坐到阿牛身边。

正打算用手指轻轻捅醒对方,阿牛却已经睁开眼,并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食指放在嘴唇前。

朗淡平小声说:“你没睡?”

“睡不着,有心事。”阿牛低声说。

“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有没有窃听或者监控的装置,得小心些。”说话的同时,朗淡平掀起棉被,钻进去与阿牛挤到一起,就像念初中和小学的时候那样。

阿牛把被子拉起来一些遮住脸,干脆地问:“是不是在想那些钱?”

“钱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就我们的安全,我担心院长什么时候会不会给你或者我脑袋上来一枪。”

“确实有此可能,你打算怎么办?”阿牛问。

“偷两只装钱的箱子,然后跑掉,到北方某个小城里待着,然后找机会移民,你看行不?”朗淡平说。

“你不再崇拜院长了吗?”阿牛的语气里透露出失望。

“在我心目中院长仍然很伟大,就像一尊神像般屹立在天边,然而我怕莫名其妙地挨一枪,这种恐惧如此强烈,我很怕会白白死掉。”朗淡平叹息,“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沈浪已经变了,居然偷偷吃人肉,还被院长踢了一脚。”

“死过一次,当然会有变化,我也看出来了一些名堂,刚才搬运尸体的时候,沈浪盯着副班长脑袋上的伤口看,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没想到我走开之后这家伙还真的吃了尸肉。”阿牛说。

“如果我们当中谁挨上一枪,也会变成那样。”朗淡平说。

“还不一定有机会变成妖孽,就像副班长那样,死了白死,让傻子当作粮食吃掉。”阿牛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就在十个钟头之前,院长被子弹爆头,脑浆流出来,却像是没事一样。因为院长要求我保密,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我猜想那些装钞票的箱子就在地下室里或者某个隐秘的房间内,我们必须拿一箱或者两箱,这样的话才可能远走高飞,从此再也见不到院长。”朗淡平说。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院长砍成十几块,扔到不同的地方,然后吞没全部的钞票,其它人如果肯配合的话,就分给他们一份,如果挡道的话,杀无赦。”阿牛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