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的大娘就起来喂猪做饭了,山里人都起得很早,大叔早已经把猪草轧好,回头对老伴说道:“我去地头摘点新鲜菜,你先做把猪喂了吧!”大娘点头答应着抱起地上猪草往灶间走去。

天才蒙蒙亮,大叔走在地头的小路上,脚拌着路边茂密的小草,上面的露水把鞋子和裤脚都打湿了。走到自家地头,四面是大叔用竹子架起的扁豆和黄瓜架子,边上还有空心菜正支着嫩嫩的菜尖搭在架子的边缘。大叔在黄瓜藤里搜索着,还没有到大量结瓜的季节,只摸索到几个嫩嫩的小黄瓜。大叔还是将它们全摘了下来,又摘了些空心菜的嫩尖。

那些扁豆正是开花的季节,如同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紫色瀑布,空气中也带着扁豆花淡淡的清香。中间种了些茄子和辣椒,茄子也正是开花的季节,辣椒倒是结了果实但还嫩嫩的,现在摘,还不是时候。

大叔四处打量了下,看到地头边的沟边上,长满了鱼腥草。就走了过去,这东西清热去毒,嫩叶和根凉拌来是脆生生的,很可口。在那里大叔摘了一大把鱼腥草,这才端着装菜的竹簸箕往家走去。到了家后,俩老口就开始忙活着做早饭了。

猫仔可比两个男孩勤快多了,它一直跟在大娘身边,大娘煮猪食,它就在那望着。大娘提猪食去喂,它也跟进去趴在栏杆上,好奇的看里面那两只吃食的猪。大娘对大叔说,这狗跟个孩子似的通人性。大叔摸摸猫仔的头,示意它坐在面前。猫仔象个懂事的孩子,赶紧坐了下来,惹的大叔疼爱的摸着它硕大的脑袋。

早饭做好了,大叔隔着门喊俩个男孩起来吃饭了。周希睿睁开眼睛醒了,空气里有股呛人的烟子味,农村里做饭,烟味很大。外面天已经大亮了,鸟儿在吱吱喳喳的叫着,太阳也出来了,光线照着屋檐下的蜘蛛网,那网被风一吹闪着金光。阿措也起来走到院中,伸了个懒腰。大娘端出盆水:“小睿,阿措过来洗把脸吧!”俩人笑着答应了,周希睿不好意思的说:“阿姨,我们睡的太沉了。您和大叔都起来了,我们都还没起来!”大娘笑着说:“没事,我们俩是习惯了早起。你们年轻人睡眠好,迟点起来很正常的。我儿子回来要睡到中午才会醒,呵呵!”

大叔在堂屋里喊他俩吃饭了。两人走进堂屋,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虽然没有肉,但是那绿油油炒得脆嫩的空心菜、凉拌的红艳艳的鱼腥草,还有昨晚剩的腊肉烘的黄瓜,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新鲜可口。

两人坐下吃了起来,大叔边吃边说道:“你们俩上老君山没人带路不行得。上面有野猪,这东西有獠牙,力量大,最近数量多了老是伤人,还是大叔带你上去吧!”大娘也不放心应和道:“让大叔带你们上去,他路熟。再说他有猎枪,遇到危险还能防身”,大叔欣喜得看着大娘:“你同意把猎枪还我了啊!”大娘白了大叔一眼:“只限你这次带孩子们上山,以后还是要收回的!”大叔赶紧点头答应,唯恐大娘改口,猎枪可是大叔的最爱,有个把月没摸了,手都有点开始发痒了。

周希睿和阿措笑着同意了大叔的建议,但是他俩说今天想去大叔那块怪田看看,明天才去老君山。大叔笑着说好啊,看你这俩娃娃能解开这个谜不。吃过饭,两个孩子心里过意不去,要帮着大娘刷碗。但被大娘抢过来说男人不能做这些,和大叔去田里看看吧!两人只好笑着答应了。

他俩和大叔一路聊着往怪田而去,猫仔在前面欢快的跑着,这山里可比关在别墅的小角落里畅快多了。猫仔兴奋的跑来跑去,一会儿看见只猫就追了过去,猫吓的迅速窜上树,站在树枝上躬着背剑拔弩张的朝猫仔喷着痰。猫仔转头跑了回来,一只蹦跳着的青蛙又吸引了它的注意,又一路追了过去。

大叔笑咪咪的看着猫仔说:“这狗如果带去山里打猎,是个好帮手!”他们不知不觉的就到了那块地边上,大叔指指说:“就是这块田了!”周希睿仔细看这快地,发现和其它地没什么区别。大叔走到中间一个位置指着说,这就是每年二月和八月发光的地方了。大叔说:“奇怪的是,平时又没有那光”。

阿措走过去,拿过大叔手里的锄头刨了起来,刨开一个小坑后,发现下面的泥土和上面的没有区别。周希睿从背包拿出一个和手机有点象的长方形仪器,对着那个坑探测起来。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数据,决定等会传给研究所的专家,让他们分析下这下面有什么。

他又往下走,到一个断崖边拍了些照片,想让专家们结合地质构造来分析下是什么情况。这时候听见猫仔在上面田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阿措也喊他上去。周希睿就赶紧上来一看,猫仔似乎在这块田的土下面发现了什么,在那呜呜的使劲刨土,阿措正在帮着猫仔挖土。

顺着猫仔刨出的坑挖了下去一米多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好家伙这坑里满满的全是粮食,大部分是玉米有少量的稻谷还有一些松子等坚果。看起来象是田鼠的巢穴,但大叔说从来没见过田鼠的窝有这么大,储存这么多粮食的。阿措看看挖出的坑壁上有好些篮球大的洞,从洞口张望,里面看起来象黑漆漆的隧道。

这时候猫仔在那些洞口挨个嗅着,好象是闻到什么东西的味儿,刺激得它兴奋的寻找着。突然猫仔在跳出坑,又跑到地的另一头用爪子刨起来,大叔和阿措也赶快过去帮着挖,也是挖到下面一米多的地方土塌陷了下去,里面蹦出一只黑色皮毛的动物,一闪就窜没了。

这时候猫仔在塌陷的地方往边上刨了会,另外一只黑色的动物窜了出来,不过这只并没有逃走,而是窜到坑的边上,惊慌的缩在那。周希睿仔细一看,这东西不象是田鼠,有只肥猫那么大,头和尾巴倒象是只松鼠,只是没见过这么大个头的“松鼠”,皮毛油光水滑的,煞是好看。看了半天周希睿也不确定这玩意是什么,阿措走过去想抓住它,没想到这小东西性情很凶猛,张嘴狠狠的咬了阿措的手一口。

阿措痛得大叫一声,收回手,血一下子流到了土里,他赶快掐紧了那伤口,周希睿赶紧拿出背包里的消毒喷雾剂,给阿措在伤口喷了一圈止血,又拿出止血贴缠紧了。

这时候猫仔在那动物窜出来的地方,刨出几只那动物的幼崽,那几只幼崽还没长毛,粉红色的有点象没毛的幼鼠。那只边上的大家伙看见幼崽被猫仔刨了出来,发出尖利的叫声,闪电般冲到幼崽前面,挡在了猫仔面前猫仔看它拼死护崽,也不敢贸然下口,双方僵持起来。

大叔赶紧回家,拿来个竹子编的密密的笼子,还有一个竹编的罩子,然后轻轻的走过去,一下把那大家伙给罩住,周希睿趁机把小崽装进了笼子。大叔这才用件衣服包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那大家伙给按住,塞进了笼子。

这时候大家才开始清理它的巢穴,在塌陷的坑里挖出了好几个土蛋蛋,旁边还有新鲜的粪便裹着泥土成蛋形的。原来那土蛋蛋就是这东西清理粪便的方式,这东西很爱干净,清理出来窝里的粪便就如同屎壳螂一样,把它们滚成了蛋形堆在一起。难怪上次大叔挖出来后,第二天那坑又被这东西堵回去了。

谜题搞清楚了,大叔乐呵呵的将土坑里粮食铲进箩筐里,足足装了两箩筐。用扁担挑了回家,给大娘用机器打碎了好喂猪。

回到家后,阿措就和大叔要了根竹子,到屋檐下削竹签去了。周希睿则一直在笼子边上看那怪鼠,不知道是什么物种。他拍了些照片连同用仪器测的地底矿物信息还有地质断层的照片,在电脑上发给了自己研究所的负责人赵教授,让专家们分析下到底是什么原因有白光。也让他们查查这怪鼠是什么东西。

大娘也在笼子外端详了半天,突然想起去年她去那边地头的时候,走到一颗树下,一个颗榛子壳掉下来砸着她的头。她抬头一看树上就蹲着这么个东西,她以为是只松鼠,也没在意。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把自家地头都挖空了,真是厉害啊!

听大娘说这东西待在树上,周希睿心想,这东西说不定就是松鼠,只是个头大些罢了。看看这东西的毛皮可真好看,比那高原狐的还好。转头对大叔说:“这动物的毛皮真好,大叔你要是养殖这东西,肯定能赚钱。”大叔一听,也感兴趣的蹲在笼子外仔细端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