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觉得刘鹏可能很难挣脱出来的时候,画面里出现了周希睿一行人,小培大喜:“他记起后来发生的事情了,说明他有强烈希望被解救的念头,所以他记起来了”。

果然刘鹏看见他们了,他一下子记起来后面发生的事情,但是眼前这里是在哪里?他疑惑的问大家道:“这是哪里,怎么这样黑?奇怪,刚才我好像是在屋瓦寨?”

众人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他被吓了一跳,其实刚才是有点沉迷在被虐的感觉里,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研究课题,才强烈的想要离开那里。

“你这个窝囊废,懒汉,给我滚出去!”一个肥胖的臃肿的白种女人正在不停的咒骂着,约翰冲了出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郁闷的走了。众人看到画面里约翰似乎比现在要年轻许多,胡子还没有现在浓密,看起来应该只有十几岁。

约翰觉得家真是一个无法待着的地方,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要把人给逼疯了,不停得唠叨、不停的呵斥,吵得人根本静不下心来做事情,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自从迷上软件编程,他就休学和几个做这行的朋友成立了一个工作室,他们正在开发一个游戏,看起来非常的有前景。只是在眼前生活却成了困难,因为在美国满十八岁后,父母就没有义务再负担孩子的生活了。

刚才那女人是他的母亲,一个固执而又刻薄的女人,非常不满他没有完成学业出来自己做什么工作室,不仅赚不到钱,还给家里人增加负担。穷人有梦想是一种奢侈,尤其做的是一件看不到效益的事情,也许处境总想逼迫人放弃理想吧!这该死的处境!

软件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完成了,约翰绝不想放弃,但是眼前的困境让他觉得自己快疯掉了,他漫无目的得走着,琢磨着该怎样办。

没想到一向看起来乐观的约翰,还有这么一段抑郁的时光,大家同情的看着他,受他的情绪影响,整个结界都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到了女友阿曼达的家,他俩是一起长大的,这女孩子的父母都是吸毒人员,家徒四壁,仅靠她自己在餐馆里打工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敲开门后,他走了进去,狭小的公寓里,凌乱不堪,到处都是食品的包装纸。他父母已经非常虚弱,蜷缩在沙发里,他们用很微弱的声音回应了约翰的问候。

跟着阿曼达走进了房间,约翰在后面轻轻的带上了门,他紧紧的搂着阿曼达,寻求着所爱之人身上的温暖。阿曼达轻轻的问道:“你妈妈又骂你了?”约翰没有吭声。

阿曼达叹了一口气说道:“贫穷真是个魔鬼,让我们不得不对生活低头。约翰,我爱你,但是光有爱这没有什么用,你应该知道。”她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要嫁人了,一个丧偶的六十岁男人,他叫保罗。我真的不愿意再待在贫民窟里,一辈子都挣扎在贫困线上,我受够了!”

约翰吃惊的看着阿曼达,难道生活真得要把他生命里最后一点阳光也抽走吗?外面汽车喇叭一阵急促的鸣叫,阿曼达站了起来说道;“我得走了约翰,他来接我了!”约翰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亲爱的,别离开我好吗?”阿曼达蹲下来吻了吻他的额头说道:“约翰松开好吗?你知道这没用的!你去找个事情做吧!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约翰颓然的松开手,阿曼达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他趴在**嚎啕大哭,过了好一会,才从她家里出来,去酒吧要了几瓶酒,喝了个酩酊大醉,侍者在他身上没有摸到一分钱,把他架了出去,扔在了门口。

眼前的幻境变成了约翰的母亲被架在一个十字架上,舌头伸得老长,将约翰卷到了空中,他拼命的挣扎,已经快窒息了,他心里生出一把刀来,瞬间拿在手中。

他狠狠的朝那舌头砍去,边砍边吼道:“上帝啊,给我一点时间,就只要一点时间,需要这样来折磨我吗?妈的,为什么我是他妈的穷人?上帝!没他妈的上帝,就只有生活的魔鬼!”

那舌头不停的被切掉,又不停的生长着,约翰一边咒骂着一边不停的砍着。“这是割舌地狱,约翰心中的怨念太重了!”小培担忧的说道,虽然很同情他的处境,但现在怨念越重,越不容易挣脱出来。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约翰似乎很疲倦了,他想歇息一下,但那舌头追得他无路可逃,恶念在他心中升起,他想砍掉他母亲的头颅。但是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对他的关爱,刀停在了空中。

一念之善,让他想起后来软件开发成功了,生活不再困难,后来去了中国,谋到一份有趣的工作。对了,他想起了和同伴来到老板娘的村子里,眼前的梦魇终于在瞬间消失了,周希睿他们站在了他的面前。

村前的小河,静静的流淌,眼前出现了一个日本小姑娘,不远处洗红豆的妖怪在唱着:“

洗呀洗!…洗呀洗!

擦呀!…擦呀擦!

磨呀!…磨呀磨!

豆子磨呀磨!磨成粉呀吃下去!

人呀人呀人!磨呀磨成粉,吃呀吃下去!”

小姑娘的妈妈和美智子与她的妈妈被妖怪放在磨盘上磨呀磨!恶心的肉酱从磨子上流了下来,小姑娘跑呀跑,却永远也跑不过去。